第43章：雷法精进与夜间修炼
据点角落的石板被夜露浸得发凉，林澈盘腿坐下时，裤腿蹭过地面的碎石，发出声响。他解开晶核布袋，淡黄色的晶体在月光下泛着光晕。
赤雾在他周身流动，带着腥甜气。混沌灵根自发运转，像网一样抽离、提纯雾气中的灵气。林澈捏碎一颗晶核，能量顺着指尖涌入经脉，与灵气汇集成暖流，朝丹田推进。
他吐出一口浊气，白雾在鼻尖凝结成珠，又被赤雾吞噬。突破炼气西层后，经脉拓宽了，但运转雷法时仍有滞涩感。
指尖的雷弧亮起，凝聚成米粒大小的光点。林澈尝试将晶核能量导入光点，淡紫色光晕膨胀又收缩，差点反噬自身。
“还是太急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起玄机子的话：“雷法贵精不贵多，控得住才能伤得了人。”上次在医院药房，若不是偷袭的巧劲，未必能震慑住野狼小队。
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更近了些。林澈抬头，据点的围墙在夜色中像巨蟒，王磊的呼噜声从哨塔传来，成了警戒声。
他调整呼吸，将晶核能量均匀注入雷弧。专注于控制，让电流像溪流一样沿轨迹流转。淡紫色的雷弧在掌心沉浮，时而成线，时而成球，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过了许久，石板下的草叶挂了霜。林澈后背被汗水浸透，又被夜风吹凉，毫不在意。掌心的雷弧稳定下来，凝聚成核桃大小的光团，雷丝随意念伸缩、游走。
“快成了。”他眼中闪过锐芒，将丹田内的灵力全部注入光团。
光团剧烈震颤，淡紫色加深趋近墨色。周围的赤雾疯狂涌入，形成漩涡。林澈能感觉到其中的能量，像沉睡的炸弹。
怀里的玉牌突然发烫，玄机子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丧尸聚集……三日……城东……”
最后两个字模糊，但“三日”清晰。林澈睁开眼，掌心的雷团失控炸开，烧焦了石板上的青苔。
他起身，赤雾被带起涟漪。嘶吼声越来越密集，有重物撞击地面的闷响，像是大型丧尸在靠近。
“三日……”林澈攥紧拳头。药品能撑一个月，食物只够五天，若尸潮在三天内爆发，据点里的老弱妇孺撑不了太久。
他走向哨塔，王磊的呼噜声戛然而止。“谁？”王磊的声音沙哑，接着是猎枪上膛的轻响，“是澈哥？”
“是我。”林澈仰头，“刚才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王磊探出头，胖脸上有压出的红印：“就几只丧尸在围墙外晃悠，胖爷用石头砸跑了。”他打了个哈欠，“你修炼完了？我瞅着你那边亮了半天。”
“闭上你的乌鸦嘴。”林澈嘴角上扬，“去把李平叫醒，让他跟你一起守夜，多加两个岗哨，尤其是东边——那边的丧尸好像多了起来。对了，把武器库墙角那堆废钢筋搬到围墙边，还有半桶煤油也挪过去，等下有用。”
王磊的瞌睡虫跑了大半：“搬钢筋？难道要给围墙加层装甲？”他挠挠头，抓起猎枪，“行，我马上去办！”
林澈走向仓库，路过苏沐月坐过的墙角时，脚步顿了顿。地上散落着糖纸，角落里有个布包——里面是半管烫伤膏，正是傍晚给林澈涂药时用的那支。
“这丫头。”他失笑，把布包收好，塞进背包。
仓库里弥漫着药味。苏沐月趴在物资清单上睡着了，脸颊枕着胳膊，睫毛投下阴影。桌上的油灯还亮着，灯芯爆出火花，将她手边的纱布卷染成暖黄色。
林澈走过去，想吹灭油灯，指尖刚要碰到灯芯，却顿住。苏沐月的指尖泛着极淡的绿光，比白天更清晰，正渗入她手边的纱布——那是小石头用过的，上面残留的脓水痕迹在绿光下变淡。
他屏住呼吸，看着绿光蔓延、修复。首到纱布洁白，绿光才收敛，隐没在她的指尖。
“唔……”苏沐月动了动，像是要醒。林澈吹灭油灯，躲到货架后。
黑暗中传来窸窣响动，接着是她的自语：“刚才……好像有光？”片刻后，又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她又睡着了。
林澈从货架后走出，月光透过气窗照在苏沐月脸上。她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不安稳的梦。他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离开仓库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林澈绕到武器库，推开门，铁锈味让他精神一振。墙角的弹药箱锁着，两把猎枪靠在箱边，枪身的木纹清晰。东角的木箱敞着，十几把砍刀和斧头堆着，刃口蒙着薄锈。
“得找块磨刀石蹭蹭。”他拿起一把砍刀，想起赵雪昨天提过的事。
“澈哥？”赵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背着水袋，看到林澈手里的枪，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林澈把枪放回原位，“清点一下武器，砍刀、斧头、弩箭，都统计清楚，等下我要用。对了，小雅呢？昨天不是说她在磨箭头吗？让她也过来帮忙。”
赵雪眼睛一亮：“小雅妹妹可细心了，昨天磨了二十支弩箭，说要给小石头当玩具——我这就去叫她！”她压低声音，“仓库东角的木箱里还有些布条，上次搜服装店剩下的，用来做燃烧瓶正好，我顺便都抱过来？”
“想得周到。”林澈点头，“再把那半桶煤油拎过来，越多越好。”
赵雪点头，转身跑开时喊：“小雅！快别磨石头了，澈哥找你！”
林澈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刚要转身，怀里的玉牌又烫了一下，没有声音，只有强烈的危机感，像冰锥刺入脑海。
他抬头望向城东，赤雾在那里凝聚成厚云，晨光都无法穿透。隐约有低沉的咆哮传来，不是一只或几只丧尸，而是成百上千只聚集在一起，形成沉闷的声浪，仿佛大地都在震颤。
“王磊！吹集合哨！”林澈朝着哨塔大喊，声音撕破晨雾，“让所有人十分钟内到院子集合，紧急情况！”
哨塔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尖锐的哨声刺破据点的宁静。房门陆续被推开，人们跑出来，手里攥着衣角。一个扎高马尾的小姑娘挤到前排，手里攥着磨刀石，正是林小雅——上个月被林澈从丧尸群里救回来的，擅长整理物资。
“怎么了，哥哥？”林小雅仰着脸，“是不是要去搜物资？我能背好多东西！”
林澈还没回答，哨塔上的王磊大喊，声音里带着惊慌：“澈哥！快看东边！好多丧尸！黑压压的一片！”
林澈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掌心雷的余温未散，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是据点建立以来最艰难的考验。
仓库的门被推开，苏沐月站在门口，身上披着林澈的外套。她揉了揉眼睛，看到远处的赤雾和聚拢的人群，睡眼瞬间清醒，快步走到林澈身边：“林澈，怎么回事？”
“尸潮要来了。”林澈的声音平静，“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准备。”
他的目光扫过紧张的人们，落在苏沐月带着担忧的脸上，最后定格在远处被赤雾吞噬的城市轮廓上。淡紫色的雷弧在指尖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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