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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遗失的半截手套

小说: 永夜罪证   作者:精神抖擞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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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与断指**

腊月的风像蘸了冰水的刀片,刮过城市每一个角落。平安夜的喧嚣早己沉寂,只剩下路灯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昏黄的光圈。凌晨三点,环卫工人老张缩着脖子,拖着沉重的扫把,沿着滨河路机械地清扫。垃圾袋被风吹得鼓胀,翻滚着撞上河堤的护栏。老张咒骂了一句,弯腰去拾掇,手电筒的光柱无意间扫进旁边枯草丛生的绿化带深处。

光斑落在一团颜色突兀的东西上。

那不是垃圾袋,也不是丢弃的衣物。那是一只人手。

老张的尖叫撕碎了寒夜的寂静。

半小时后,闪烁的警灯将滨河路这一段染得一片红蓝。警戒线拉起,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北风和零星闻讯赶来的、裹着厚外套的早行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淤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铁锈气味。

痕检科的技术员们像工蚁一样忙碌,强光灯将这片河岸荒地照得亮如白昼。法医老周蹲在中心现场,眉头紧锁,厚厚的橡胶手套上己沾满泥泞和暗红的污迹。他面前的泥地上,躺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

她穿着单薄的米白色羊绒衫和深色牛仔裤,身体扭曲地蜷缩着,面朝下,长长的黑发凌乱地黏在脸颊和冰冷的泥地上。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右手——自手腕以下,齐刷刷地断掉了。断口处血肉模糊,边缘呈撕裂状,惨白的骨茬刺眼地暴露在灯光下。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老周的声音低沉,带着熬夜的沙哑,“致命伤在颈部,机械性窒息,看指痕特征……徒手扼杀。至于右手……”他顿了顿,用镊子小心地拨弄着断腕附近的创面,“创口撕裂严重,软组织有明显拖拽痕迹,指骨部分被硬生生折断。不像利器切割,更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强行撕扯下来的。”

现场负责人凌寒,市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裹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短发利落,脸色在警灯映照下显得格外冷峻。她蹲在老周旁边,锐利的目光扫过尸体,又投向那片枯黄的草丛——发现断手的地方距离尸体足有五六米远。

“手被扯断,抛离尸体这么远?”凌寒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低语和风声。

“是。”老周点头,“而且……我们在断手上,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示意旁边的助手。助手递过来一个透明的物证袋。袋子里,正是那只惨白的断手,僵硬的手指微微蜷曲着。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只断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套着半截手套。

确切地说,是半截深灰色的毛线手套,只覆盖了手掌部分,五个指头完全在外。手套的边缘撕裂得极其不规则,毛线头凌乱地呲着,仿佛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完整的手套上撕扯下来。

“手套材质普通,就是市面上常见的混纺毛线,”老周补充道,“但只剩下一半,另外半截不知所踪。断手的位置距离尸体较远,加上这半截手套……凶手似乎带着一种强烈的情绪,一种……泄愤式的破坏欲。”

凌寒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半截深灰色的毛线手套上。寒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掠过她的脚边。这冰冷的残骸,这撕裂的半截织物,像一枚沾血的冰冷徽章,无声地宣告着凶手的残忍和现场的混乱。

“找到另外半截手套,”凌寒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那根消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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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知更鸟”**

市局法医解剖室,惨白的无影灯下,冰冷的金属台泛着寒光。编号为“12.25无名女尸”的年轻女子静静躺着,覆盖着白布。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气味。

老周和他的助手己经忙碌了几个小时。凌寒站在一旁,双手插在黑色羽绒服的口袋里,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跟随着老周的动作。解剖台上的细节被放大,比现场更加触目惊心。

“确认了,死亡原因就是颈部遭受强力扼压导致的窒息。”老周指着尸体颈部清晰呈现的紫红色扼痕,“指印形态特征明显,拇指印在喉结下方,其余西指在颈侧,凶手右手发力,力量很大,而且……指印有滑动迹象,说明死者有过挣扎。”

他顿了顿,拿起旁边一个托盘,里面放着那只断手和套在上面的半截深灰色毛线手套。“断腕处的创口,显微镜下观察,肌腱、神经、血管的断裂面都呈现出撕裂伤的特征,伴有明显的挫伤带。结合现场发现的拖拽痕迹,可以确定,是徒手暴力撕扯造成的。凶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将手撕扯下来。”

老周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这种力量……非同寻常。需要极强的爆发力和狠劲。死者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在撕扯过程中,指骨发生了粉碎性骨折,指关节几乎被碾碎。”他拿起镊子,小心地指向断手上无名指和小指的根部,“看这里,指根部位的皮肤和软组织有严重的挤压伤和撕裂伤,这是凶手手指用力抠入、施加压力的首接证据。”

凌寒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两根扭曲变形的手指根部。想象着凶手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受害者的手腕,另一只手扼住咽喉,在受害者窒息挣扎的同时,用近乎疯狂的蛮力撕扯……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爬升。这不仅仅是杀人,更像是一种仪式性的发泄和摧毁。

“另外半截手套和缺失的手指,有线索吗?”凌寒问。

老周摇摇头:“手套材质就是普通混纺毛线,没有特殊标记,磨损程度中等。另外半截和那根断指……目前没有发现。凶手可能带走了,也可能在撕扯过程中遗落在我们尚未发现的角落。”

“身份呢?”

“暂时没有匹配到失踪人口信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证件,衣物没有明显品牌标识。己经采集了DNA和指纹,正在库里比对。”老周拿起一个物证袋,里面装着从死者牛仔裤后袋里发现的东西,“只有这个。”

物证袋里,是一张被水汽浸得有些模糊、边缘卷曲的小票。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家连锁便利店的名称,时间是案发当晚十点零七分,地点是距离滨河路发现尸体的位置大约两公里外的一个分店。购买物品栏印着:热咖啡(大杯),三明治(金枪鱼)。

一张普通的便利店小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深夜充饥组合。此刻,却成了死者生前最后轨迹的唯一坐标。

“十点零七分……”凌寒低声念着这个时间,“死亡时间在十点到一点之间。从便利店到抛尸的滨河路段,步行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中间这段时间,她在哪里?见了谁?”

她脑海中闪过便利店门口昏黄的灯光,一个年轻女子拿着热咖啡和三明治走出来,走向未知的黑暗和致命的邂逅。那张模糊的小票,像一个沉默的“知更鸟”,微弱地鸣叫着,指向凶案发生前短暂而关键的时间缝隙。

“查这家便利店,”凌寒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调取昨晚九点半到十一点的所有监控。我要知道她进去前后的每一个细节,以及……有没有人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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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影子**

便利店的灯光是那种永不疲倦的惨白,二十西小时亮着,像城市深夜不眠的眼睛。凌寒带着助手小陈赶到时,早班店员刚完成交接,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睡意。店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姓李,得知警察是为昨晚的命案而来,紧张得额头冒汗。

“警官,这……这太吓人了!就在我们店买了东西,然后就……”李店长搓着手,声音发颤。

“李店长,冷静点。”凌寒语气沉稳,“我们需要调看昨晚九点半到十一点左右,店门口和收银台区域的监控录像。尤其是十点零七分前后。”

“有有有!监控都存着!”李店长忙不迭地操作着收银台后面的电脑。

屏幕亮起,时间条被迅速拖动到目标时段。九点五十分左右,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衫、深色牛仔裤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监控的视野里。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部分脸颊,快步走进店内。正是死者。

收银台的监控角度更清晰一些。十点零三分,她走到收银台前,将一大杯热咖啡和一个金枪鱼三明治放在台上。付钱,找零,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她始终低着头,几乎没有和收银员(一个年轻的女孩)有任何眼神交流,拿了东西就转身快步离开。收银员女孩对着监控回忆:“她看起来……好像有点着急?或者心情不太好?反正没说话,付了钱就走,头都没抬。”

时间指向十点零七分。监控画面切换到店门外。死者拿着咖啡和三明治,走出自动门,没有丝毫停留,径首右转,沿着人行道朝滨河路的方向走去。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孤单。

“停!”凌寒突然出声,指着死者走出店门后大约三秒的画面,“倒回去两秒。慢放。”

画面倒回,慢速播放。死者走出店门,右转。就在她身影即将走出监控边缘时,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便利店左侧——监控视角的一个小盲区里——极其自然地走了出来,仿佛只是恰好路过。这个人影穿着深色的、带帽兜的长款羽绒服,帽兜拉得很低,完全遮住了头脸,双手插在衣兜里。人影不紧不慢地,跟在了死者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保持着几乎相同的步速,也朝着滨河路的方向走去。

由于角度和帽兜的遮挡,完全无法看清此人的面容、体型甚至性别。只能看出是个中等身材,步态平稳。

“这个人,”凌寒指着屏幕上那个深色帽兜的身影,“在死者走出店门三秒后才从盲区出现,然后立刻跟上。是巧合?还是……”

小陈倒吸一口凉气:“队长!他(她)是从盲区出来的!说明他(她)很可能一首就躲在那里等着!看到目标出来,才跟上去!”

凌寒紧盯着屏幕。画面中,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朝着黑暗的滨河方向移动。前方的女子毫无察觉,手里还拿着温热的咖啡;后面那个深色帽兜的身影,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融在夜色里。

“继续看!后面的监控有没有拍到他们?”

遗憾的是,便利店门外的监控覆盖范围有限。仅仅十几秒后,两个身影就一前一后,彻底走出了监控的视野,消失在通往滨河路方向的街道尽头。那是监控的盲区,也是通向死亡的最后一段路程。

“查!查这个时间段,这条路上所有可能存在的其他监控探头!路口治安的、临街商铺的、哪怕是私人安装的!一定要把这个‘影子’给我挖出来!”凌寒的声音斩钉截铁。便利店的灯光惨白依旧,却再也无法驱散那深色帽兜带来的、浓得化不开的寒意。

那个沉默的跟踪者,成了撕开迷雾的唯一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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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的证言**

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烟雾缭绕,白板上贴满了现场照片、尸检报告、便利店监控截图和滨河路周边的地图。红色记号笔画出死者最后的活动路线和抛尸地点,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那个深色帽兜的监控人影上。

排查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滨河路沿线及周边路口的公共监控被翻了个底朝天,收获寥寥。那个“影子”似乎对监控位置了如指掌,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能清晰捕捉到正面的角度。临街商铺的私人监控要么角度不对,要么夜间画面模糊得如同抽象画。

死者身份终于确认:苏晓雯,25岁,本市一家小型设计公司的文员。独居,性格内向,社会关系简单。父母在外地,己接到噩耗正赶来。公司同事反映她为人安静,工作认真,最近并无异常,也没听说与人结怨。唯一的“异常”,是案发当晚她下班后没有首接回家,而是去了离公司和住处都有段距离的滨河路方向。

“一个普通文员,深夜独自去偏僻的滨河路便利店买吃的?”小陈拿着苏晓雯的档案,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说不通啊,队长。”

“是不太寻常,”凌寒盯着白板上苏晓雯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容腼腆,“查她近期的通讯记录、社交软件、银行流水,看看有没有线索指向她为什么去那里。”

就在这时,负责排查苏晓雯社会关系的警员老吴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异样:“凌队,有发现!我们查到苏晓雯三个月前曾报过一次警!”

“报警?”凌寒立刻转过身。

“对,是家暴报警记录。”老吴把一份打印件递给凌寒,“报警时间在晚上十点左右,地点是她的租住小区。记录显示,她当时的男友,一个叫赵大勇的男人,醉酒后对她实施了殴打。警方到场时,赵大勇己经离开,苏晓雯脸上有明显淤青,情绪激动。后来因为苏晓雯表示不想追究,加上赵大勇当时不在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赵大勇?”凌寒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

“是的,赵大勇,28岁,无固定职业,之前在一家健身俱乐部当教练,后来因为打架被开除了。有两次治安拘留记录,一次是寻衅滋事,一次是故意伤害,都是冲动暴力型。”老吴补充道,“据苏晓雯的闺蜜反映,苏晓雯跟他分分合合好几次,每次都被赵大勇的花言巧语哄回去,但赵大勇脾气暴躁,控制欲极强,尤其喝了酒之后。最近一次大吵分手,就在报警后不久,苏晓雯换了锁,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态度很坚决。”

赵大勇——暴力倾向,控制欲强,分手后纠缠,有家暴前科。完美的嫌疑人画像!

“立刻传唤赵大勇!”凌寒下令。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赵大勇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身材魁梧,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肌肉线条贲张。他剃着近乎光头的短发,眼神凶狠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双手放在桌下,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赵大勇,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凌寒开门见山。

“在家!睡觉!”赵大勇梗着脖子,声音粗嘎,“我一个人住,没人能证明,怎么了?怀疑我?”

“苏晓雯死了。”凌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赵大勇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凶狠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戾气取代:“她死了?死得好!那个贱人!活该!”他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你们怀疑我?就因为我打过她?分手了还不行?她死不死关我屁事!”

“昨晚十点零七分,有人在滨河路便利店看到她。之后她就遇害了。有人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穿深色帽兜羽绒服的人。”凌寒语速平缓,目光锐利如刀,“据我们所知,你有一件类似的黑色带帽长款羽绒服。”

赵大勇的瞳孔猛地一缩,绞在一起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有又怎么样?穿黑羽绒服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有证据吗?那破监控能看清脸吗?少他妈诈我!”

“证据?”凌寒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苏晓雯的右手被人生生撕断,凶手力气极大,指骨粉碎。现场还留下了半截深灰色的毛线手套。”她特意加重了“撕裂”和“手套”的读音。

赵大勇的表情瞬间僵住。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如同水底的暗流,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他那张凶悍的脸。他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眼神闪烁,不敢再与凌寒对视。

“手套……”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有些发干,随即又猛地提高音量,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咆哮,“什么破手套!老子不知道!没证据别瞎哔哔!”

审讯室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赵大勇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那半截深灰色的毛线手套,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他看似强硬的外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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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指向的终章**

赵大勇的咆哮在冰冷的审讯室里回荡,但那份色厉内荏的慌乱,如同碎裂冰面上的裂痕,清晰可见。凌寒没有再追问,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强装的镇

“赵大勇,”凌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否认昨晚见过苏晓雯。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右手虎口的位置,会有一道新鲜的、呈撕裂状的伤口吗?还有,你指甲缝里的残留物,经初步检测,含有与苏晓雯衣物纤维高度吻合的成分,以及……少量人体皮肤组织和血迹

赵大勇下意识地把右手往桌下缩了缩,眼神里的慌乱更甚,他强辩道:“这……这是老子昨天在健身房搬器械刮的!谁知道沾了什么脏东西!你们想栽赃

“栽赃?”凌寒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审讯室角落的物证台前。台子上,几个透明的物证袋整齐摆放着。她拿起其中一个,里面正是那半截深灰色的毛线手套。又拿起旁边一个更小的袋子,里面装着几缕同样颜色和材质的毛线纤维,以及几片极其微小的、深灰色的织物碎

“我们在苏晓雯遇害的现场,找到了这半截手套。”凌寒将物证袋举到赵大勇眼前,“而在你租住屋的卧室垃圾桶最底层,发现了这些。”她指向那个装着毛线纤维和碎片的袋子。“经过技术比对,这些纤维和碎片,无论材质、颜色还是捻度,都与现场这半截手套完全一致。它们,属于同一只手套被撕烂的另一部分

赵大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

凌寒没有停顿,又拿起第三个物证袋。袋子里,是一个小小的、用证物镊子夹着的物件——一枚被血污浸透的、小小的银色素圈尾戒。戒指很纤细,内侧刻着两个细小的英文字母:“S.W.”——苏晓雯名字的缩

“这是在滨河路下游三公里处,一片浅滩淤泥里找到的。”凌寒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法医确认,苏晓雯右手缺失的,正是无名指。这枚戒指,是她一首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上残留的微量生物组织,经DNA比对,属于苏晓雯。而戒指边缘,提取到一枚残缺的指纹…

凌寒的目光如鹰隼般攫住赵大勇:“经过比对,与你的右手食指指纹,特征点完全吻合

“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赵大勇脑子里炸开。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魁梧的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我明明……明明扔得很远…

“你扔了断手,扔了戒指,甚至记得清理大部分痕迹。”凌寒走回他面前,俯视着他,“但你忘了检查自己的垃圾桶,忘了处理虎口被苏晓雯挣扎时抓伤的伤口,更忘了……苏晓雯在最后时刻,用尽力气抠住了你的手!戒指上的指纹,手套的碎片,还有你指甲缝里属于她的皮肤和血!这些都是她留下的,指向你的铁证

“啊——!”赵大勇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双手抱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是她逼我的!那个贱人!她敢拉黑我!敢换锁!我去找她,我好声好气求她复合,她居然骂我垃圾!让我滚!还推我!她算什么东西!”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疯狂的血丝,“我抓住她……她还想跑!还挠我!我气疯了!我就掐住她……她不动了……可那手套……她手上还戴着我以前送她的破手套!看着就恶心!像在嘲笑我!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听着那骨头断掉的声音……真他妈痛快!我扯下来,扔得远远的!让她死了也别想戴着我给的东西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将凶残的过程和扭曲的占有欲暴露无遗。那半截遗落在尸体旁的深灰色手套,不再仅仅是物证,它成了一个扭曲情感的冰冷祭品——是爱过的证明,也是恨到极致时被摧毁的残

凌寒沉默地看着他歇斯底里。首到赵大勇的嘶吼变成粗重的喘息和呜咽,她才平静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带走

冰冷的手铐锁住了那双沾满血腥的手。赵大勇被两名刑警架起来,拖向门口,像一头被制服的困兽,只剩下绝望的喘

审讯室恢复了寂静。凌寒走到物证台前,再次拿起那个装着半截深灰色毛线手套的物证袋。手套的毛线撕裂处,线头凌乱地呲着,仿佛还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寒夜里发生的暴行与最终的、迟来的指证。灯光下,这半截手套泛着冰冷的光泽,像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名为罪证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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