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琛蹲在圣心书院的钟楼夹层里，算术本摊开在膝盖上。蓝桉遗留的债券被马钱子碱溶液浸泡得发皱，每张债券的编号末尾都用红笔标着个小小的“枭”字——这是何启枭在1948年分给葡国官员的“分红凭证”，也是算术本上“15ml×3次=死亡”公式里的“3”。
“舅舅，这招真能成？”他用铅笔尖戳了戳债券上的印花税票，马钱子碱结晶在阳光下像细小的钻石。三天前蓝桉的冰棺突然发出嗡鸣，芯片里的摩尔斯电码译成中文就是：“银行验钞机温度68℃，正好让毒素挥发”。
通风管道传来轻微的响动，蓝琼的黑旗袍下摆扫过灰尘：“景琛，葡国财政部的人明天会来兑换这批债券。”她将个微型温度计塞进孩子手里，“记住，债券在验钞机里的时间不能超过7秒，否则毒素会提前挥发。”旗袍盘扣里藏着的银行平面图，用胆汁画着三个红色叉号——对应着要处理的三名官员。
何景琛突然抓起债券往嘴里塞，被蓝琼一把夺过。“妈妈，他们当年拿了舅舅的鸦片钱，才给何启枭批的赌场执照。”他的小拳头捶着钟楼的齿轮，“算术本上说，‘利息要算复利’，现在该还了。”齿轮转动的咔哒声里，藏着摩尔斯电码的节奏，与债券的编号完全对应。
次日清晨的澳门银行，大理石地面映出何景琛的小皮鞋。他穿着身不合身的西装，口袋里的债券用防潮纸包着，外面套了个卡通信封——信封上的米老鼠图案，是用稀释过的霍乱菌液画的，遇银行的消毒水会显形，提醒他哪张该递给谁。
“小朋友，兑换这么多债券？”柜台后的葡国官员路易斯推了推眼镜，金表链上挂着个小小的筹码，正是维多利亚号的VIP标记。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鸦片酊的气味，与蓝桉日记里描述的“分红现场”完全吻合。
何景琛突然踮起脚，将信封举到柜台里：“爸爸说，这些能换艘新游艇。”他故意让债券露出个角，马钱子碱的苦味混着牛奶香飘过去，“路易斯先生，你帮我看看，这些是不是真的？”
路易斯接过债券的瞬间，验钞机突然发出“嘀”的轻响。何景琛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到第七格时，突然大喊：“妈妈说不能让机器咬太久！”抢回债券的动作带倒了柜台上的墨水，深蓝色的液体在债券上晕开，正好遮住“枭”字标记。
第二个目标桑托斯在行长办公室接见了他。这人的雪茄烟盒上刻着“731”，打开时飘出的烟雾里，混着与日军铁桶相同的芥子气味道。“小朋友的爸爸是谁？”桑托斯用戴着钻戒的手指敲着债券，“这批债券可是记名的，要本人来兑。”
“爸爸说，他认识何启枭先生。”何景琛突然咳嗽起来，将债券凑到桑托斯面前，“您闻，这上面有赌场的味道呢。”验钞机再次启动时，他数着机器运转的嗡鸣：一、二、三——第七秒准时抽回债券，指尖的汗液在纸上留下个小小的手印，与蓝桉的指纹重叠度达91%。
第三个目标罗德里格斯在走廊拦住他时，何景琛正往嘴里塞巧克力。债券藏在巧克力包装纸里，马钱子碱的苦味被可可掩盖：“先生要吃吗？”他递过去的巧克力上，用糖浆画着个微型太阳旗，“爸爸说，吃了这个，生意会变好哦。”
罗德里格斯的笑声震得走廊吊灯摇晃。他接过巧克力的同时，顺手摸了摸何景琛的头：“你爸爸是谁？我认识澳门所有的大老板。”他的袖口露出半截账本，上面的数字与债券面额完全一致，正是1948年的“分红清单”。
当天下午，银行突然传出尖叫。路易斯在厕所里抽搐时，金表的指针停在3点14分；桑托斯的雪茄掉在地毯上，烟盒里的债券正冒着淡蓝色的烟；罗德里格斯的巧克力还剩半块，包装纸上的太阳旗己经被唾液晕染成黑色。
何景琛站在钟楼顶上，看着救护车的红灯在街道上移动。蓝琼递过来的报纸上，“三名葡国官员突发心脏病”的新闻旁，印着债券市场的行情——何氏集团的股票正在暴跌，而他用蓝桉留下的钱做空的那部分，己经赚了五倍。
“妈妈，算术本上说‘风险要对冲’。”他指着报纸上的股票曲线，“我们既报了仇，又赚了钱。”孩子的小手在阳光下张开，马钱子碱的结晶正随着汗液蒸发，像场无声的雪。
蓝琼突然抱紧他，旗袍里的银行平面图己经开始发烫。她想起蓝桉芯片里的最后一句话：“最好的金融犯罪，是让死者帮你数钱”。钟楼的齿轮再次转动，将债券的编号、官员的死亡时间和股票的跌幅，拼成了个完整的蝴蝶形状——这才是黑蝶会真正的“金融艺术”。
暮色漫进钟楼时，何景琛的算术本新添了一页。他用铅笔将三名官员的死亡时间连成线，末端正好落在何氏集团的股票K线上——68℃的验钞机温度、7秒的毒素挥发窗口、5倍的做空收益，这些数字被红笔圈出，组成个小小的蝴蝶。
“景琛，你看。”蓝琼展开从路易斯办公室搜来的账簿，某页的钢笔字迹被马钱子碱腐蚀出孔洞，露出下面的日文批注：“1948年6月14日，鸦片款折合债券30万葡币”。孔洞的形状与何景琛的乳牙印完全吻合，像场跨越生死的对证。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是崩牙雄的暗号。他从管道里递进个布包，打开后露出三支镀金子弹：“修女说，这是用铁桶里的黄金熔的。”子弹上刻着的官员姓名，笔画间还沾着债券的纸纤维，“银行的人查不出毒素来源，只当是老天收债。”
何景琛摸着算术本上的“复利”二字，突然明白舅舅说的“金融犯罪艺术”是什么——不是简单的杀人，是让罪恶像债券利息般自动生长，最终压垮整个帝国。钟楼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蓝琼的影子交叠成蝶，翅膀正掠过何氏集团的屋顶。
废墟造梦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UG9I/)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