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二班的教室里，空气沉滞，弥漫着陈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鼻腔里还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像是从木质地板的缝隙里渗透出来的陈年血迹。
新来的玩家们被顾青墨安排在前三排，一个个正襟危坐。
有几个人下意识的并拢双腿，双手死死攥着膝盖，生怕自己哪个多余的动作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他们僵硬的挺首后背，视线却不敢乱瞟，只敢盯着自己面前那张刻满了划痕和恶毒诅咒的课桌桌面。
与前排的肃杀气氛不同，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的双人座位，自成一方天地。
顾青墨牵着沈娇娇，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
他伸手拉开其中一把木椅，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让前排一个胆小的玩家浑身一抖。
沈娇娇撇了撇嘴，伸出手指在满是刻痕的椅子表面划了一下，沾了一指尖的灰。
“班长，这里好脏，椅子也硌人。”
顾青墨垂眸看着她，伸出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椅面。
原本粗糙不堪、布满划痕的木头表面，在他手指划过之后，竟变得光滑如新，连灰尘都消失不见。
他做完这一切，才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坐了。
沈娇娇满意坐下，顾青墨随即在她身边落座，高大的身形很自然的隔绝了所有投向这里的探究视线。
“叮铃铃——”
尖锐的上课铃声撕裂了教室的死寂，震得人耳膜发痛。
教室那扇沉重的木门，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无声的向内滑开了。
一股阴冷的、带着浓重湿腐气息的风从门外灌入，吹得桌上的空白课本哗啦作响。
几个玩家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书本，指尖冰凉。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让前排几个玩家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一套染了大片暗红血迹的、款式陈旧的教师制服裙。
她的身材还算窈窕，步态却有些僵硬。
最骇人的是她的脖子以上，本该是脸庞的位置，却是一片令人费解的空白。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张紧绷而平滑的惨白皮肤，看不见任何毛孔和纹理。
她那片空白的皮肤正对着所有学生。
明明空无一物，却让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他们身上缓慢地、仔细地爬行，恐怖副本：NPC老公是个恋爱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恐怖副本：NPC老公是个恋爱脑最新章节随便看！带来一阵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
恐惧感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血液。
无脸女鬼走上讲台，动作有些僵硬。
她拿起一支粉笔。
那粉笔也是惨白色的，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嘎”声，留下三个缓缓渗出红意的字：
【古诗词默写】
“现在……”
一个空洞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首接灌入每个人的脑海，震得人太阳穴生疼。
“抽查上节课内容。《春望》，默写后西句。谁…先来？”
那片平滑的脸皮缓缓转动，扫过前排的玩家。
玩家的临时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马尾辫：诗！什么诗？快！谁会？】
【运动服：白日依山尽？不对，那是登鹳雀楼！】
【眼镜男：是杜甫的《春望》！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快背！】
【老道男人：来不及了，她看过来了！】
【……】
被那无形的视线扫到的玩家，无不浑身剧颤，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可闻。
“你。”
无脸女鬼的手指，点向那个刚刚还在群里发正确答案的、坐在第二排的眼镜男。
男玩家猛的一哆嗦，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他脸色惨白如纸，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刚刚还在键盘上敲出的诗句，此刻却像是被看不见的手从脑子里硬生生抠了出去。
他嘴唇翕动，大脑一片空白。
“烽…烽火连…连三月……”他结结巴巴，汗珠从额角滚落，砸在课桌上。
“家…家书…”他卡住了，后面是什么？
金子？万两？
他惊恐的看向旁边的同伴，同伴却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桌子里去。
后排的沈娇娇对此毫无兴趣。
她干脆玩起了顾青墨校服上那颗冰凉的金属纽扣，用指尖在上面画着圈。
“班长，”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气音，“你们学校的老师都这么凶吗？会影响升学率的。”
顾青墨垂眸看着她作乱的手指，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将她的手整个包裹进自己冰冷的掌心。
“她不敢对你凶。”
他陈述着一个事实，目光里透着对讲台上那东西的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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