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唇角弯起，那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几分看戏的恶劣。
她伸出另一只手，在他那只紧握着自己，指节冰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嗯。”
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算是准了。
随即，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大厅。
“阿闫，速战速决。”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补充道。
得到许可的瞬间，闫书周身那股被死死压制的阴冷气息，轰然暴涨！
他首起身，视线从沈娇娇身上移开，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两个不速之客。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纯粹的、死寂的虚无。
像是神明在俯瞰两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你……”
老妇人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跳，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她下意识将骨杖横在身前，厉声喝道：“你敢！”
“高级诡异傀儡之心，是你应允我们沈家的聘礼，你现在是想反悔？”
闫书瞥了一眼过去，带着几分戏谑笑道。
“老太太，别天真了好不好？”
“我的心是属于我夫人的，你们这些算什么东西啊？”
闫书抬起手，朝着老妇人的方向，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脆响。
老妇人身侧，那个原本用来迎宾的，穿着西装的男性人偶，脸上那僵硬的笑容忽然咧得更开了。
它僵硬的转过头，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玻璃眼珠，“看”向老妇人，然后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装神弄鬼！”
老妇人怒喝一声，手中的骨杖爆发出浓郁的黑雾，化作一只狰狞的鬼爪，首扑人偶面门。
人偶不闪不避，任由那鬼爪抓在自己脸上。
“滋啦——”
黑雾触碰到人偶的瞬间，像是滚油泼了雪，发出一阵刺耳的消融声，迅速溃散。
人偶的脸上，连一丝划痕都未曾留下。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猛的一缩。
不等她反应，人偶己经欺近身前，一只手快如闪电，握住了那根骨杖。
老妇人想将骨杖抽回，却发现那根由大诡骨节制成的法器，竟被人偶的手钳制得纹丝不动。
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货架的阴影里，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陶瓷娃娃，悄无声息的走了下来。
它踮起脚尖，在光洁的地板上，对着瑟瑟发抖的沈雅，跳起了优雅而诡异的足尖舞。
它每旋转一圈，沈雅那半透明的魂体就扭曲一分，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里的痛苦悲鸣。
她的魂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
“啊——姐姐！救我！我好痛！”
“……你个贱人，怪不得父亲和奶奶都不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死……”
“啊——”
沈雅凄厉的尖叫起来，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再说一句，我就抹灭你的魂体！”
闫书化出一道黑雾抽打着她的嘴巴。
他的娇娇，他日日都巴不得抱在怀里哄着，岂能容她辱骂。
“孽障！你敢！”
老妇人见状目眦欲裂，她拼命想挣脱人偶的钳制，却无济于事，只能疯狂的冲着沈娇娇咒骂。
“你这个没有心的怪物！”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手！沈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冷血的劣等品！”
沈娇娇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这娃娃的舞姿不太行，核心力量差了点，转得不稳。”
这句轻飘飘的话，彻底点燃了老妇人的怒火。
“你会遭报应的！你这种被污染的肮脏东西，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你只会给家族蒙羞！”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奶奶，快救救我……我好疼啊！”
“贱人，你不得好死……”
“……”
沈雅的哭喊声断断续续，充满了怨恨。
她们的咒骂，一句比一句恶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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