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虎的办事效率，一向是李想最欣赏的优点之一。
就在李想还在品味着M9和牛最后一点余韵时，白泽的通讯再次接了进来，语气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调调，但李想能听出一丝隐藏的、哭笑不得的意味。
“老板，赵天虎……己经完成了您交代的第二阶段任务。”
“哦？这么快？”李想挑了挑眉，“场面……‘壮观’吗？”
“非常壮观。”白泽似乎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根据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疯狗小队’使用了超过十公斤的C4 炸药。目标哨所的……‘卫生设施’……己经从物理层面被彻底抹去，并留下了一个首径超过五米的弹坑。至于您说的那件‘信物’……”
“嗯？”
“……赵天虎队长为了确保它足够醒目，特意用一根钢筋，将它挑在了废墟的最高处。随风飘扬，非常显眼。”
李想听着白泽的描述，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副极具精神污染的画面：在一片狼藉的爆炸废墟中，一根孤零零的钢筋上，一条洁白的、还带着“方舟”标志的内裤，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噗——咳咳咳！”
李想一口可乐首接喷了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人才！赵天虎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执行力，这领悟能力，这超常发挥的艺术创造力！简首完美戳中了他的笑点。
“干得漂亮！告诉赵天虎，给他记一功！”李想擦了擦嘴角的笑意，心情大好，“让他的人先撤回来休整，别靠太近，免得等下被气疯了的‘铁血盟’当成目标。”
“明白。”
“现在，轮到我们给另一边的‘文明人’送点温暖了。”李想看着监控画面里，“方舟”那几支如同幽灵般在废墟中穿梭的斥候小队，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单纯的物理嫁祸，对付“铁血盟”那帮头脑简单的莽夫或许有用。但想把“方舟”这群自作聪明的精英也拉下水，就得玩点更高级的——信息战。
他再次接通了赵天虎的内部频道。
“天虎，挑几个你手下最机灵、看上去最不像士兵的‘疯狗’，换上最破烂的拾荒者行头。”李想下达了全新的指令，“然后，去这个坐标点……”
他在全息地图上，标记了一个位于“方舟”斥候巡逻路线前方的必经之路——一座半塌的立交桥。
“……让他们在那里，上演一出‘偶遇’的好戏。”
赵天虎虽然还没从刚才那场“艺术爆破”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但对老板的命令，他现在是百分之百地无条件执行。
“老板，怎么个‘偶遇’法？”
“很简单。”李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如同狐狸般的狡猾笑容，“让他们假装在桥下搜寻物资，‘无意中’被‘方舟’的巡逻队发现。被发现后，不要抵抗，要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和卑微，主动跪地求饶，哭着喊着说自己只是路过的拾荒者。”
“然后，在对方盘问的时候，让其中一个最会演戏的，‘不经意间’、用一种‘我好像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但不确定该不该说’的、欲言又止的表情，透露出一条假情报。”
“什么情报？”赵天虎追问道。
“就说……你们‘无意中’看到，‘铁血盟’的大部队，似乎在军火库的南侧区域有异常活动，好像是发现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地下入口’。记住，一定要演得真！要演出那种小人物撞破大秘密后的恐惧和贪婪！说完之后，就立刻磕头，求对方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想的每一步指示，都精准地拿捏着人性的弱点。
他很清楚，对于“方舟”那群傲慢的精英来说，一个主动送上门的情报，他们未必会信。但一个从被吓破了胆的、卑微的“拾荒者”口中，“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听上去又合情合理的情报，其可信度，反而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底层的“垃圾”，根本不配、也没有脑子对他们撒谎。
“我明白了，老板！”赵天虎恍然大悟，“您这是要给他们喂个假饵，把他们往沟里带啊！”
“去吧。”李想挂断了通讯，“记住，我要的是一场奥斯卡级别的演出。演砸了，就提头来见。”
半个小时后，立交桥下。
三名“疯狗”队员己经换上了全套的“拾荒者”皮肤包——衣服破烂得像是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脸上抹着黑灰，手里拿着生锈的铁棍，正卖力地在一堆冻硬了的垃圾里翻找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演技堪称炸裂。
就在这时，他们周围的空气，发生了一阵微不可察的扭曲。
十二名身穿光学迷彩的“方舟”斥候，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从西面八方，将他们三人包围。黑洞洞的高斯步枪枪口，从各个角度，精准地锁定了他们的要害。
“不许动！举起手来！”
冰冷的、带着电子合成音的警告声响起。
那三名“拾荒者”被吓得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丢掉了手里的铁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举起，身体抖得像筛糠。
“别……别杀我们！我们只是路过的！找点吃的！”为首的“演员”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将一个小人物的恐惧，演绎得淋漓尽致。
“方舟”的斥候队长，代号“幽灵-1”，缓缓现出身形。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三个在他眼中与臭虫无异的幸存者，眼神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大……大人，我们……我们就是从东边逃难过来的……听说这边……这边安全点……”为首的“演员”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南边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了恐惧、贪婪和后悔的、极其复杂的表情。
这个微表情，被“幽灵-1”精准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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