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凡听了黄财主这话也是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中，这老财主是出了名的抠搜，他还有些暗自窃喜。
可正当陈君凡还在为自己感到窃喜时黄财主突然话锋一转!
“陈小子由于你丢的是一只种羊，你也知道价格，姥爷我就大发慈悲收你西十七两银子就算了……”
黄员外的话音刚落，堂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君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脊背，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那件粗布短衫早己被汗水浸透，此刻贴在身上，冰凉得像块铁皮。
"东家，我..."陈君凡的喉咙发紧，声音细如蚊蚋。
"啪！"黄员外突然将银刀拍在桌上，刀锋在烛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一只羊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不等黄财主说话，那个大汉率先开口说道。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瘦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老长，那可是姥爷从北边买来的良种，能产双羔的种羊！
陈君凡的膝盖开始发软，他想起去年冬天，村东的王二狗因为弄丢了一只鸡，被黄财主逼得当掉了祖传的犁头。
那犁头是王家三代人吃饭的家伙，没了它，王二狗一家只能靠给人打短工度日。
本来陈君凡想发火的，但是由于错在自己，他也只好没多说什么!
"我...我愿意做工抵债..."陈君凡的声音颤抖着，额头上满是黑线，砸在青砖地上碎成几瓣。
黄财主踱步到他面前，身上那股混合着熏香和铜锈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捏住陈君凡的下巴，强迫少年抬头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浑浊如泥潭，深处却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精光。
"做工？"黄员外冷笑一声，"就你这小身板，能抵得上我一只羊？"
黄财主的拇指重重擦过陈君凡干裂的嘴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这句话像一把刀捅进陈君凡的胸口。他猛地挣脱黄员外的手，踉跄后退两步："不！东家，求您...我妹妹才十二岁而且他是大伯家的不是亲妹妹..."
"慌什么？"黄员外转身回到座位，慢悠悠地端起茶盏，"我又不是人牙子。"
黄财主啜了一口茶，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嘛，既然你赔不起，总得有个说法。"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摊在桌上："这是卖身契。
签了它，给我做十年长工，这事就算了了。"
陈君凡盯着那张纸，眼前一阵发黑。十年！签了这纸，他这辈子就毁了。
村里谁不知道，进了黄家的长工，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不是累死在田里，就是被黄家那些打手折磨得不形。
"东家，这羊不值这么多钱，能不能...烧几年？"
陈君凡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黄员外眯起眼睛："嫌多？那好办。"
他朝门外喊道，"阿福，去陈家把他妹妹带来！"
“陈君凡在脑海中思索道，反正自己即将踏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而且错在自己。”
于是他缓缓开口说道：
"不！我签！"
陈君凡立马扑到桌前，手指装作颤抖着抓起毛笔。
墨汁滴在纸上，像一滴黑色的泪。
当他歪歪扭扭故意写下自己错的名字时，感觉身体放松了不少，没有那种灵魂正被一点点抽离身体的感觉。
见陈君凡签下了卖身契约之后，黄财主满意地收起契约，脸上的皱纹也随即舒展开来：
"对了嘛这才像话，明日寅时到后山果园报到，要是迟到了..."
说完之后焕彩竹这才满意的意味深长地对着陈君凡一脸玩魅的说道：
"你知道的姥爷最是好说话的，但是玩归玩闹归闹要是不去或者自己跑了你知道后果的……。"
“陈君凡想着反正自己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晾着老家伙到时候知晓了也不敢太难为于自己，心里也不禁送了一口气。”
于是机灵的陈君凡装作一副跌跌撞撞走出黄家大门，当他出了门的时候脸上也恢复了从容不迫的表情，此时夜己深沉。
只见天空中一轮弯残月挂在树梢，洒下惨淡的光。
陈君凡思索着又一边机械地挪动脚步，脑子里嗡嗡作响。
如果不是这次偶然之间的机遇或许过个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他都二十五或者三十五了，自己最好的年华全要葬送在黄家的田地里面!
这样思索着不知不觉之间的陈君凡己经走到了一座不算好也不算坏的石瓦屋面前。
还不等他走进去。
突然一个机灵又清脆的小女孩声音传到陈君凡耳朵里面来。
"君凡哥，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吃饭了吗？我好担心你……！"
这一个清脆的声音将正在思索中的陈君凡了现实。
陈君凡抬头，看见妹妹小荷提着灯笼站在路口，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有些微微发抖。
见陈君凡回来小女孩小跑过来，灯笼的光晕在她脸上跳动，映出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怎么这么晚？你都不知道我...哼……"小荷的话戛然而止，她看见了哥哥脸上的不开心的表情，开口问道：
"出什么事了？"
此时小女孩语气之中满是担忧与关怀。
陈君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怎么能告诉妹妹，自己刚刚签下了卖身契？虽然这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怎么能告诉她呢？
想起黄财主那双贪婪的眼睛己经盯上了她？
陈君凡不禁思索道等自己走了也要的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毕竟小荷是除了父母以外是唯一一个真正担心自己的人。
即使自己走了也要解决黄财主这个麻烦，不然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放心了。
在思索片刻之后陈君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羊...丢了一只，要打两个月的工但是没有工资……。"
陈君凡最终无奈的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几个字。
小荷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一副关心的语气：
"凡哥哥，没事吧那黄财主没有难为你吧，有没有被惩罚？"
陈君凡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没事，我答应给他做工抵债。"
陈君凡接过灯笼，轻轻揽住妹妹的肩膀。
"咱们走吧，回家吧，大娘该着急了。"
回家的路上，陈君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他。
他猛地回头，看见张老头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老人朝他微微点头，然后隐入了阴影中。
见此这才想起还没有去找张老头，这是刚开始就答应的。
陈君凡安顿好妹妹后，便匆匆朝着张老头所在的方向走去。
月光洒在地上，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当他赶到老槐树下时，张老头正静静地等着他。
“小子，我知道你今儿个的事儿了。”
张老头声音低沉，“不过你莫要怕，那黄财主，我自有办法对付。”
陈君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张爷爷，您有办法？”
张老头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瓶子：
“这里面是我研制的奇药，能让黄财主的果园颗粒无收，等他没了收入，自然就没精力对付你了。”
陈君凡接过小瓶子，心中满是感激。
张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身上有股子不一样的劲儿，以后定能有大出息。”
陈君凡握紧了手中的瓶子，暗暗发誓，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使用，一定凭自己在这条路上闯出一片天，保护好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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