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影中的玫瑰 第西十二章：迷雾深潜
打拐办的灯光彻夜未熄，邓妍将失踪新成员小周的入职档案平铺在桌面上。照片里的年轻人笑得一脸青涩，档案页边角还留着他用红笔标注的"想成为像邓队一样的人"——这句话此刻像根细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监控显示小周昨晚离开办公楼后，去了城南的旧货市场。"常锐推来一杯冷掉的咖啡，战术平板上的路线图闪烁着红光，"他在一家修表摊前停留了十七分钟，之后就消失在监控盲区。"
邓妍指尖划过修表摊的地址，突然想起青皮落网时，口袋里那只停在三点十七分的旧怀表。她猛地起身，作战靴在地板上踏出急促的声响："备车，去旧货市场。"
旧货市场的晨光里飘着铁锈与樟脑的混合气味。修表摊老板是个独眼老头，看到邓妍亮出的警官证时，手指下意识着玻璃柜里的齿轮。"那小伙子问我收不收老怀表，"老头喉结滚动，"我说现在没人要这玩意儿，他就掏出个东西......"
"是不是这个？"邓妍掏出证物袋，里面是青皮那只停摆的怀表。老头瞳孔骤缩："一模一样！他说这表针藏着'救人的密码'，还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玫瑰'的女人。"
常锐突然拽了拽邓妍的胳膊。不远处的垃圾桶旁，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正偷偷往这边看，她脖颈上挂着的银锁，与上周解救的被拐儿童身上的款式完全相同。女孩见他们望过来，转身就跑，辫梢的红绳在人群中划出残影。
追进死胡同时，女孩突然转身，手里攥着块碎镜片抵住喉咙："别过来！你们要是警察，就该知道'玫瑰'的厉害！"邓妍慢慢蹲下身，注意到女孩校服袖口绣着朵褪色的月季——那是林然小时候最喜欢的图案。
"你说的玫瑰，是不是总穿白裙子？"邓妍声音放轻，"她是不是教过你，遇到危险就找戴草莓发卡的人？"女孩的镜片哐当落地，眼泪混着灰尘滚下来："你怎么知道......"
胡同口突然传来警笛声。常锐拽着邓妍躲进废品堆，只见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将女孩塞进面包车，其中一人的手腕上，戴着与叶修明同款的玫瑰徽章。车窗外，女孩拼命比划着口型，邓妍看懂了最后两个字：医院。
市一院的档案室里，母亲的住院记录被翻得卷了边。邓妍盯着2003年5月18日的医嘱单——那天是她的生日，医嘱栏里"玫瑰安神汤"五个字，笔迹与基因博物馆里母亲的留言如出一辙。
"找到了！"常锐举着份旧病历冲进来，"小周的母亲三年前在这里去世，死因是......药物过敏，但用药清单里有玫瑰提取物，和叶修明实验室的配方一致！"
档案室的百叶窗突然被风吹开，邓妍瞥见楼下停着辆熟悉的面包车。她拽着常锐钻进通风管道，金属壁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黑暗中，常锐的战术手电扫过一张泛黄的照片，贴在管道内侧——是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背景是鼎顺集团的玫瑰园，而照片角落，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左眉有颗痣，和小周一模一样。
"小周不是叛徒。"邓妍的声音在管道里发闷，"他是在替母亲找真相。"通风口外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紧接着是小周的痛呼："我不知道密码！怀表早就被你们换了......"
邓妍和常锐踹开检修口，正撞见黑西装们将小周按在基因库的玻璃柜前。柜里的草莓发卡突然发出红光，与小周胸前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怀表链产生共振。"密码是修表摊老头的独眼。"邓妍突然想起什么，"三点十七分，时针指向他瞎掉的左眼！"
小周挣扎着转动怀表旋钮。玻璃柜应声而裂，里面弹出个金属盒，盒内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母亲的身影在无数基因链中行走，她身后跟着个戴草莓发卡的小女孩，右眼下有泪痣，正是林然。
"玫瑰不是一个人。"母亲的声音带着回响，"是所有被拐女孩的基因集合体......"投影突然被枪声打断。黑西装们的枪口转向邓妍，而通风管道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举起枪，左眉的痣在红光中格外清晰。
"小周，别信她！"常锐挡在邓妍身前。小周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怀表链从口袋滑落，坠子上刻着的"鼎顺"二字，与他母亲病历袋上的印章完全吻合。
枪声最终没有响起。小周突然将枪口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我妈说，当年是她把林然抱给叶修明的......"他的话被更密集的脚步声淹没，整栋楼的警报同时尖叫起来。
邓妍拉着常锐冲出档案室，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映出惊人的一幕：基因库的培养舱集体亮起，每个舱里的胚胎都在快速发育，右眼下浮现出泪痣，而它们的左肩胛骨上，都长出了玫瑰状的胎记。
"她们在觉醒。"常锐的声音发紧。邓妍摸向自己的胎记，那里正在发烫。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她知道，叶修明的克隆体们，己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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