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意外遭遇？将计就计的陷阱
地道里的空气像浸了血的棉花，又黏又沉。林凡攥着流血的硬盘往前冲，冷璃紧跟在他身后，狼头玉佩每碰撞一次岩壁，就迸出一星蓝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左边岔路有塌方！”李贵的声音从队伍最前面传来，他手里的荧光棒晃得像根救命稻草，“右边能通到废弃矿道，但里面……好像有东西在爬。”
王铁柱扛着半昏迷的白大褂（后来发现是个被芯片控制的研究员），闷声闷气地说：“有东西就拍死它。林老大说过，会爬的都怕铁锹。”
“这次不一样。”赵鹰的声音从耳机里挤出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我用望远镜看到了，那些科技蛊在变异——蜈蚣长了翅膀，蛇身上裹着铁皮，活像李贵画的鬼画符。”
林凡突然停住，拽过冷璃的手腕。硬盘渗出的红液正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与炉心印记缠成螺旋状，像条微型血蛇。“它在标记我们。”他盯着印记上跳动的红光，“林振邦想让科技蛊把我们赶到万蛊池。”
冷璃突然按住太阳穴，瞳孔里闪过数据流般的绿光：“硬盘在传输信息……是矿道的地图，还有一行字——‘欢迎来到屠宰场’。”
废弃矿道比地道更像个张着嘴的鬼，头顶的木架吱呀作响，地上积着没过脚踝的黑水，踩上去能听到骨头碎裂般的脆响。李贵刚在拐角布好绊马索，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响动，回头一看，王铁柱正蹲在黑水潭边，徒手捞起条银光闪闪的东西。
“这鱼长得真怪，没眼睛。”王铁柱举着那东西端详，只见它身体像鳝鱼，却长着蜈蚣的脚，正疯狂扭动着咬向他的手指。
“那是科技蛊的幼体！”冷璃惊呼，“快扔了！它会钻进皮肤里！”
王铁柱赶紧把“鱼”甩出去，那东西却在半空炸开，化作无数小虫子，像团黑雾扑向众人。林凡眼疾手快，拽过旁边的煤油灯砸过去，火苗瞬间舔上虫群，发出油炸般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开塑料烧焦的臭味。
“看来林振邦给咱们准备了‘开胃菜’。”林凡抹了把脸，掌心沾着点燃烧后的灰烬，“李贵，把你最狠的陷阱都用上——别省着，就当给这些玩意儿办葬礼。”
李贵眼睛一亮，摸出个铁皮罐子，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钢针，针尖还涂着墨绿色的液体。“这是我用蚀骨花熬的毒，沾着就烂肉。”他一边往矿道两侧的木架上挂罐子，一边嘟囔，“上次想用在蛇冢探子身上，结果被赵鹰那蠢货搅黄了。”
“你说谁蠢货？”赵鹰的声音炸响，“要不是我用狙击枪打偏了你的炸药包，你现在早跟那些虫子作伴了！”
两人斗嘴的功夫，冷锋己经在前方的岔路口布好了“惊喜”——他把研究员的白大褂撕成布条，缠在的钢筋上，又浇了点煤油，远远看去像个披着衣服的稻草人。“科技蛊会被热源吸引。”他言简意赅，刀鞘在黑暗中划出道冷光，“等它们靠近……”
“就把这地方炸上天！”林凡接话，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两颗手雷，“赵鹰，你在矿道出口的山坡上找位置，看到信号弹就往这边打照明弹——我要让林振邦看看，他的‘屠宰场’，到底谁是刀俎谁是肉。”
矿道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像有人在用指甲抓石壁。林凡示意众人熄灭光源，只留冷璃的狼头玉佩发出微弱的光。黑暗中，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虫群爬动的“沙沙”声，像无数根针在刺耳膜。
“来了。”冷锋突然按住刀柄，声音压得极低，“不止一波。”
最先出现的是几只长着翅膀的蜈蚣，翅膀扇动时发出蜂鸣，腹部的芯片闪着红光，像串移动的灯笼。它们飞过李贵布下的钢针阵时，却突然拔高，避开了所有陷阱——仿佛提前知道那里有埋伏。
“不对劲。”李贵的声音发紧，“它们好像能看见……”
话音未落，虫群突然散开，从两侧的矿道缝隙里钻出来，嘴里喷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和王铁柱一模一样的石头！林凡赶紧拽着冷璃躲开，石块砸在岩壁上，碎成齑粉。
“它们在模仿我们的能力！”冷璃惊呼，手腕上的印记突然发烫，“是硬盘里的基因数据！林振邦让它们复制了我们的战斗方式！”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虫群突然凝聚成几个模糊的人形，一个举着虚拟的狙击枪对准高处（赵鹰的位置），一个挥舞着石头砸向王铁柱，还有一个……竟化作林凡的模样，举着手雷冲向冷璃！
“假的！”林凡怒吼，甩出腰间的匕首，精准刺穿“假林凡”的胸口。那东西瞬间溃散成虫群，却在落地前喷出团黑雾，沾到王铁柱的胳膊上。
“烫！”王铁柱痛得大吼，只见黑雾接触的地方，皮肤竟像被强酸腐蚀般冒泡，露出下面蠕动的芯片——和他之前变异时体内的蛇裔血脉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它们在同化你！”冷璃扑过去，将狼头玉佩按在王铁柱的伤口上，蓝光与芯片的红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必须毁掉硬盘！它在给虫群传输我们的弱点！”
林凡看向手里的硬盘，红液己经浸透了他的掌心，像长了根血线，顺着手臂往上爬。他突然笑了，笑得像只发现猎物的狐狸：“毁了多可惜。林振邦想借刀杀人，那我们就……把刀递回去。”
林凡让李贵把剩下的炸药都捆在硬盘上，又在外面裹了层沾着王铁柱血液的布条——蛇裔血脉能吸引科技蛊，这是他们之前在蝴蝶谷发现的秘密。
“赵鹰，听到没？”林凡对着耳机喊，“等会儿看到虫群往东边涌，就往西边打照明弹——把它们引到塌方区。”
“明白！”赵鹰的声音带着兴奋，“要不要顺便炸了矿道入口？让它们有来无回！”
“留个缝。”林凡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红光，“得让林振邦知道，他的宝贝虫子是怎么死的。”
冷璃突然按住他的胳膊，玉佩的蓝光变得极亮：“虫群的核心在移动……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万蛊池！”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明白林振邦的真正目的——科技蛊不是来追杀他们的，是来“护送”他们去万蛊池的。硬盘的定位是假，真正的诱饵是冷璃的血脉，林振邦想借他们的手，让冷璃在万蛊池激活所有芯片！
“改变计划。”林凡当机立断，“李贵，把炸药包绑在研究员身上，让他‘带’着硬盘往塌方区跑。王铁柱，你用石头砸开北边的废弃通风口，我们从那边走。”
“那他呢？”李贵指着昏迷的研究员。
“给他留个全尸。”林凡的声音冷得像矿道里的水，“毕竟，他也算帮我们送了份大礼。”
李贵迅速把研究员绑成个炸药包，又在他身上挂了串冷烟火——点燃后会发出和冷璃血脉相似的红光。王铁柱则抡起工兵铲，“哐当”一声砸开通风口的铁栅栏，铁锈混着灰尘簌簌落下。
“准备好。”林凡看着虫群越来越近，它们化作的人形己经清晰到能看清“脸”——全是他们几人的模样，甚至连赵鹰的话痨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在黑暗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他点燃冷烟火，把“诱饵”推出去。研究员的身体刚滚过拐角，虫群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扑了上去。林凡趁机带着众人钻进通风口，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塌方的石块将矿道彻底堵死，只留下漫天飞舞的虫尸和芯片碎片。
通风口比想象中长，爬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看到前方透进微光。李贵第一个钻出去，落地时却“哎哟”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是……是个人！”李贵的声音发颤。
众人陆续爬出，才发现他们站在片竹林里，脚下躺着个穿迷彩服的女人，肩上还挎着把狙击枪，胳膊上中了一枪，血正往地上渗。
“是苏雪的人！”冷璃认出女人腰间的青鸟徽章，“她衣服里有电台！”
林凡扶起女人，发现她还有气，赶紧让冷璃处理伤口。女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林凡手里的硬盘，突然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腕：“别……别去万蛊池……林振邦在那放了‘千面母蛊’的卵……硬盘是……是孵化信号……”
话没说完，她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涌出黑血，眼睛瞪得滚圆，最后定格的视线指向竹林深处——那里站着个穿黑袍的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举着个对讲机，正幽幽地看着他们。
“看来你们收到我的礼物了。”黑袍人开口，声音经过处理，像无数根针在刮玻璃，“林凡，月全食那晚，万蛊池见。冷璃小姐的‘嫁衣’，我己经备好了。”
他挥了挥手，竹林里突然响起翅膀扇动的声音，无数只科技蛊从竹叶间钻出来，这次不再是模仿，而是化作了一张巨大的网，朝着众人罩下来。
林凡把冷璃护在身后，摸出最后一颗手雷：“李贵，炸竹林！王铁柱，开道！”
爆炸声中，竹林燃起熊熊大火，科技蛊在火里发出凄厉的尖叫。林凡趁机带着众人冲进密林，身后的黑袍人却没有追，只是站在火海里，缓缓摘下面具——那是张和林凡一模一样的脸，连嘴角的痣都分毫不差。
“游戏，才刚刚开始。”假林凡笑着说，手里的对讲机里传来林振邦的声音：“确保他们按时到万蛊池。记住，要用林凡的血，激活母蛊的最后一步。”
密林深处，冷璃突然停下脚步，捂住胸口剧烈喘息。她的狼头玉佩不知何时裂开了道缝，里面渗出和硬盘一样的红液，滴在地上，瞬间长出株血色的藤蔓，朝着万蛊池的方向疯狂生长。
林凡看着那株藤蔓，突然意识到——他们以为的将计就计，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林振邦的算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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