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敢暗算我！”林浩抹了把脸，气得眼睛都红了，挣扎着就要扑过来。
“浩哥小心！”旁边的跟班突然喊了声。
林风也感觉到不对劲，刚才撞到林浩的时候，右手似乎碰到了什么硬东西，现在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池水里飘着片锋利的瓷片，估计是谁打碎的药碗碎片。
林浩要是真扑过来，说不定就得被这玩意儿划到。
“我不是故意的。”林风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慌”，“浩哥你没事吧？是不是脚滑了？”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谁也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林风居然敢还手，还把灵徒三阶的林浩弄了个狼狈。
林德皱着眉走过来：“吵什么！不想泡就滚出去！”
林浩指着林风，气得说不出话：“他…… 他故意撞我！”
“我没有。”林风一脸无辜，“我刚才腿麻了站不稳，浩哥要是不信，我给你赔罪还不行吗？”
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反而让林浩的怒火无处发泄。在这么多人面前，总不能因为被“不小心”撞了下就动手打人，那也太掉价了。
“你给我等着！”林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池子另一边挪了挪，临走前还不忘用脚溅了林风一身水。
林风没在意，擦掉脸上的水珠，心里却在回味刚才那下碰撞。
灵徒三阶又怎么样？在绝对的物理规律面前，境界优势也不是万能的。
他重新闭上眼睛，继续研究体内的灵力。刚才那下冲撞虽然是故意的，却也让他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事 —— 在水里的时候，灵力的运转似乎顺畅了一点点，好像水的压力能帮助灵力突破堵塞的经脉？
这就像现代医学里的高压氧舱？
他试着模仿刚才的感觉，让身体在水里微微晃动，利用水的阻力挤压经脉，同时引导灵力缓慢冲击堵塞的地方。
疼痛感依然存在，但似乎没刚才那么剧烈了，而且灵力在碰撞后，居然有了一丝微弱的回流，像是在冲刷堵塞的地方。
有门！
他精神一振，完全忽略了周围的目光，专心致志地调整呼吸和动作，像个在健身房研究新动作的健身达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池水里的温度渐渐降低，草药的效力也快耗尽了。林德开始吆喝着让大家出来。
林风这才回过神，只觉得浑身酸痛，但奇怪的是，以前那种经脉被堵住的憋闷感减轻了不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在体内缓缓流动。
他跟着众人上岸，刚拿起毛巾，就听见林浩在跟跟班嘀咕：“去告诉林忠叔，就说那小子今天状态不对，让他多准备点『好东西』。”
林风擦身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药铺的方向。
蚀脉草是吗？
他嘴角勾起抹冷笑，把毛巾往肩上一搭，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小屋走。
想玩阴的？正好，他在社会上学的那些阴招，还没地方用呢。
至少现在他能确定，这具身体不是完全没救，淬体池也不是纯粹的安慰剂。
这高武世界，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 —
林家的早会设在祠堂旁边的议事堂，与其说是开会，不如说是给核心子弟表功的戏台。
林风赶到的时候，堂里己经站满了人，大多是穿着体面的嫡系子弟，旁系只能站在最外围。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正好能看见供桌上摆着的族谱，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名字，最上面的几个名字金光闪闪，据说是林家出过的高手。
“肃静！”
随着大长老林远山的声音，堂里立刻安静下来。这老头穿着件深蓝色的锦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明明看起来干瘦，往那一站却自带一股压迫感。
林风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这位大长老据说己经是灵师境的高手，一手“流云掌”能劈开半米厚的石板，在整个青云城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下月浅层地窟历练，名额己定。”林远山扫了眼众人，慢悠悠地说，“林浩，灵徒三阶巅峰，入选。”
站在前排的林浩立刻挺胸抬头，得意地扫了眼人群，尤其是在林风的方向停顿了几秒。
“林武，灵徒三阶，入选。”
“林娇，灵徒二阶巅峰，入选。”
一个个名字念出来，都是些平时在家族里比较出挑的子弟。林风注意到，入选的大多是嫡系，旁系只有两个，还都是灵徒二阶里的佼佼者。
“此次历练，由林德带队，目标地窟一层外围，主要任务是采集黑血草，猎杀一阶魔物『腐骨蠕虫』，每人至少上交十颗魔核。”林远山敲了敲拐杖，“记住，安全第一，不得擅自深入。”
底下的人纷纷点头，只有林风在心里嘀咕。地窟？魔物？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哪是历练，分明是去玩命。
“大长老！”一个旁系子弟忍不住开口，“我们旁系就两个名额？是不是太少了点？”
林远山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地窟不是游乐场，没实力去了也是送菜。有意见？那就拿出实力来。”
那子弟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林风心里了然，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家族不过是强者的资源分配工具。
早会的主要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些，剩下的时间就是嫡系子弟们吹嘘自己的修炼进度，顺便贬低几句旁系。林风听得无聊，开始观察堂里的人。
林浩正唾沫横飞地说自己快突破灵徒西阶了，周围围了一圈拍马屁的。负责药铺的林忠站在角落里，时不时往林浩那边递个眼神，嘴角挂着精明的笑。还有几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头，应该是家族的其他长老，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似乎也分三六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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