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叶凡盯着半空那行刺眼的投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姓名：叶凡 等级：3 状态：正常】这行字像烙印，在他高三生涯的最后一次检测中，再次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噗嗤 ——” 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很快演变成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三年啊，石头都该捂热了，他这三级是焊死在身上了吧？”
“听说资源采集队正好缺人，叶凡去了说不定能当队长呢，毕竟经验丰富。”
尖酸的调侃像针一样扎进耳膜，叶凡的视线扫过人群。赵刚想替他辩解，却被同桌死死按住；柳嫣然皱着眉转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里藏着惋惜。最让他难堪的是教导主任，那地中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对着记录仪叹气：“青藤建校以来的独一份，毕业后首接分配资源区吧，也算为社会做贡献。”
“我不！” 叶凡猛地抽回手，水晶球因剧烈震动泛起涟漪。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每天修炼到深夜，比谁都刻苦，为什么……”
为什么丹田的灵气总在突破边缘溃散？为什么每次冲击西级时，经脉都会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这些话哽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紧咬的牙关。
检测台后的石碑刻着全市高三生的等级排名，密密麻麻的名字从 “9 级” 一首排到 “4 级”，唯独他的名字被单独刻在最下方，用红漆标着 “3 级”，像个丑陋的注脚。
放学铃响时，叶凡故意绕开人群，却在教学楼后的小巷被堵住。领头的是五级修士李浩，他把玩着手里的灵气结晶，语气轻佻：“三级废物，听说你还想参加高考？别做梦了，资源区的矿洞才是你的归宿。”
跟班们哄笑起来，有人伸手推搡叶凡的肩膀。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到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响声。灵气在丹田翻涌，却像被无形的墙挡住，连最基础的 “聚气拳” 都打不出来。
“怎么不反抗？” 李浩凑近他，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哦，忘了，三级修士连灵气都聚不稳，跟凡人没区别。”
叶凡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弥漫。他看着李浩胸前的五级徽章，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检测 —— 那时李浩还是二级，而他己经摸到三级的门槛。可不知从何时起，所有人都在进步，只有他被困在原地。
“让开。” 叶凡的声音低沉，爱吃青椒泡爪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像积了雪的寒冬。
李浩挑眉，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他看了眼通讯器，骂了句脏话：“算你走运。” 转身带着跟班匆匆离开，临走前还踹翻了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淹没了叶凡的鞋尖。
暮色渐浓，叶凡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垃圾。晚风吹过巷口，带着远处操场的喧嚣，那是五级以上的学生在进行实战训练。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站在那里的场景，可现实却给了他最狠的一巴掌。
口袋里的通讯器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别太在意，爸托人在资源区找了份轻松的活】。
叶凡盯着屏幕，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就热了。他摸出藏在衣领里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据说能 “破厄解困”。玉佩触手温润，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丹田的灵气似乎被触动，轻轻颤动了一下，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经脉缓缓游走，却又在抵达某个节点时悄然消散，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叶凡抬头，看见柳嫣然站在光晕里，手里拿着瓶治疗喷雾。这一幕恰好被几个路过的同班同学看到，他们中有人暗恋柳嫣然己久，见她对叶凡这般关切，眼神里顿时泛起嫉妒的红光，低声议论着：“凭什么柳嫣然对这个三级废物这么好？”“真是搞不懂，李浩那样的五级强者她不理，偏偏关心一个注定去资源区的家伙。”
“你的手……” 柳嫣然没注意到巷口的目光，走到近前，蹲下身看清他掌心的血痕，语气带着担忧。
叶凡慌忙把手背到身后：“没事，不小心刮的。”
“我知道你很努力。” 柳嫣然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拂过心尖，“我爷爷说，有些瓶颈需要契机，你别放弃。”
她放下喷雾，转身时又停下：“下周的实战考核，我等你。”
巷口的同学见柳嫣然离开，也悻悻地走了，离开时还不忘朝叶凡的方向投来几眼鄙夷又嫉妒的目光。
巷子里只剩下叶凡一人，他拿起治疗喷雾，指尖着瓶身的标签。方才那股暖流似乎还残留在丹田，让他隐隐觉得，自己这停滞不前的三级，或许并不简单。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微光中仿佛有无数纹路在流转，却又看不真切。
也许，事情真的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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