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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裂缝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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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住手啊!白痴!”

林墨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禁地上空粘稠的死寂和那令人心悸的灵力凝聚声。他根本顾不上思考后果,身体的本能快过一切理智分析——白灵这一招砸下去,她绝对会把自己炸得渣都不剩!那他的“救赎”KPI、当康的小命,还有这眼看就要崩溃的封印,就全完了!

这声怒吼,如同在即将引爆的炸药桶边扔进了一颗火星。

白灵凝聚到极致的惨白寒光猛地一滞!她那双燃烧着冰焰与毁灭意志的金色竖瞳,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瞬间转向声音来源!当看清是林墨和他怀里那只散发着“污秽”气息的小猪时,她眼中的疯狂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被一股更加汹涌的、被“灾厄源头”窥见自身狼狈的滔天怒火点燃!

“是你?!灾厄之源!你竟敢……”白灵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灵力反噬而扭曲变形,指尖那团惨白寒光剧烈波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改变目标,将林墨和当康连同这片污秽之地一同葬送!

机会!只有一瞬!

林墨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腔,肾上腺素飙到了顶点!他看到了白灵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转向,也看到了她因为强行中断禁术而遭受的反噬——她嘴角的鲜血不再是鲜红,而是带着冰渣的暗紫色,凝聚寒光的手臂在剧烈颤抖,显然控制力大减!

就是现在!

林墨不再犹豫,也顾不上解释!他猛地将怀里还在瑟瑟发抖的当康往旁边相对安全的一块巨石后一塞,低吼一声:“躲好!”同时,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朝着白灵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足狂奔!

他的目标,不是白灵,而是那道如同地狱伤口般、正汩汩涌出污浊胶质的巨大裂缝!

“人类!你要干什么?!”白灵惊怒交加,她完全无法理解林墨这自杀般的举动。是想冲进裂缝送死?还是想干扰她最后的封印(自爆)?

林墨根本没时间回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裂缝边缘那些被污浊胶质缓慢腐蚀、撑开的岩石缝隙。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浓烈到几乎让他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腐烂的淤泥。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堵住它!至少减缓它崩溃的速度!给白灵争取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他看到了!就在裂缝边缘下方,一块巨大的、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黑色玄武岩,因为刚才的地震和白灵的攻击,己经摇摇欲坠,半嵌在裂缝边缘!

“给我——进去!”林墨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在距离裂缝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猛地蹬地跃起!他完全无视了脚下滚烫的地面和近在咫尺、散发着恶臭的污浊胶质,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狠狠撞向那块松动的巨石!

砰!

一声闷响!林墨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冰冷的岩石上,剧痛瞬间传来,但他咬紧牙关,借着冲势,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猛推!

嘎吱——咔嚓!

那块巨大的玄武岩,在林墨的亡命一撞和自身重量的作用下,终于脱离了裂缝边缘的束缚,带着沉闷的摩擦声和碎石滚落的声响,猛地向下滑落,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了那道正在扩张的裂缝中部!

轰隆!

巨石落下,激起一片污浊的泥浆和飞溅的胶质。裂缝被这块突兀的巨石强行堵住了一部分!虽然边缘依旧有污浊的胶质在缓慢渗出,但那股汹涌喷发的势头,肉眼可见地被遏制住了!

“呃啊!”林墨也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被狠狠弹开,狼狈地摔倒在几米外的泥泞里,浑身沾满了腥臭的污泥和暗褐色的胶质残留物。肩膀传来钻心的疼痛,可能骨头裂了,但他顾不上这些,挣扎着抬起头,看向裂缝。

有效!虽然只是暂时的!

“你……”白灵彻底愣住了。她指尖那团惨白的寒光因为心神剧震而剧烈闪烁,几乎溃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摔在泥泞里、浑身污秽不堪的人类。他竟然……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方式,去堵那连她都感到棘手的封印裂缝?为了什么?为了救她?还是为了……阻止她同归于尽?

就在白灵心神失守、禁术濒临失控的刹那——

“当康——!!!”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嘹亮、都要急促,甚至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和安抚意味的叫声,猛地从巨石后面爆发出来!

是当康!

小家伙不知何时己经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它小小的身体紧绷着,额头那块温润如玉的龟甲印记,此刻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的乳白色光华!那光芒纯净而温暖,如同破开黑暗的晨曦,瞬间将周围一小片区域笼罩其中!

更惊人的是,随着这声穿透灵魂的叫声,一股无形的、带着大地般厚重与祥瑞气息的柔和波动,如同水纹般以当康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扫过林墨。林墨只觉得一股清凉温和的力量涌入体内,肩膀的剧痛瞬间减轻了大半,精神也为之一振!

这股波动扫过白灵。白灵指尖那团狂暴失控、即将反噬自身的惨白寒光,在这股祥和气息的冲刷下,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瞬间发出“嗤嗤”的声响,光芒急剧黯淡、收缩!那股毁灭性的、即将爆发的能量,竟然被这股柔和的力量强行安抚、中和、引导着……缓缓消散于无形!

噗!

白灵猛地喷出一口带着冰渣的淤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强行中断禁术的反噬被当康的力量大大削弱,但依旧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巨石后面那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小小身影,金色的竖瞳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丝茫然。

这……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污秽之兽”?这股纯净、祥和、甚至能安抚她狂暴灵力的力量……是污秽?

“白灵大人!别发愣!”林墨忍着痛从泥泞里爬起来,朝着白灵嘶声大吼,“裂缝只是暂时堵住!那石头撑不了多久!快想办法加固封印!用你的冰!冻住它!”

林墨的吼声如同惊雷,瞬间将白灵从巨大的震惊和茫然中惊醒。她猛地看向裂缝。果然,那块卡在裂缝中的巨石,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表面被污浊胶质迅速腐蚀,边缘的裂缝又开始有扩大的趋势!

没有时间犹豫了!

白灵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内腑的剧痛。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这一次,不再是同归于尽的疯狂,而是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不得不依靠“异数”力量的屈辱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双手再次结印,速度依旧极快,但印诀却与之前的“万古玄冰葬”截然不同。这一次,是纯粹的、精妙的冰系封印术法!

“玄冰……镇封!”

她清叱一声,指尖不再是毁灭性的惨白寒光,而是流淌出如同月华般清冷、却更加凝练柔和的冰蓝色灵力。这股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精准地涌向那道被巨石堵塞的裂缝,目标并非污浊胶质本身,而是裂缝边缘的岩石和那块摇摇欲坠的巨石!

嗤嗤嗤——!

冰蓝色的灵力接触到被腐蚀的岩石和巨石,瞬间发出冻结的声响。一层厚实、晶莹、闪烁着符文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裂缝边缘和巨石表面蔓延、加固!冰层并非试图冻结污浊胶质(那只会被腐蚀),而是如同最坚韧的胶水,强行将裂缝边缘的岩石和巨石冻结、粘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临时的、冰与石的混合闸门!

污浊胶质撞击在冰层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冰层迅速变薄、发黑,但白灵源源不断地输出着精纯的冰系灵力,不断修补、加固。冰层与污浊胶质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裂缝的扩张,终于被强行遏制住了!虽然那污浊的气息依旧在丝丝缕缕地渗出,但至少不再是汹涌喷发的状态!

“呼……呼……”白灵剧烈地喘息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刚才强行中断禁术又立刻施展高强度的封印术,对她的消耗巨大。她看着那道被冰石暂时封住的裂缝,眼神复杂难明。

林墨也一屁股瘫坐在泥泞里,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他看向巨石后面。当康额头的玉白印记光芒己经收敛,小家伙似乎耗尽了力气,正趴在地上,小肚皮一起一伏,累得首吐舌头,但那双黑豆眼却亮晶晶地看着林墨,带着一丝邀功般的得意。

林墨扯出一个疲惫却如释重负的笑容,朝它竖了个大拇指。

就在这时,白灵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探究:“人类……你刚才……为何要阻止我?又为何……要堵那裂缝?”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再次落在林墨身上,但这一次,那眼神里的纯粹杀意似乎淡了一些,多了几分审视和……困惑。

林墨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污,看着白灵那张依旧冷若冰霜却难掩疲惫的脸,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因为我的‘救赎’KPI还没完成啊,白灵大人。你要是把自己炸没了,谁带我去找混沌之印?谁给我证明我不是灾厄?”他微微一顿,指了指那道被冰封的裂缝,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自嘲,“再说了,这玩意儿要是真炸了,别说青丘,我这条小命也得跟着报销。我虽然是个异界来的倒霉蛋,但还没活够呢。”

白灵:“……”

她看着林墨那副狼狈不堪却又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样,再看看旁边那只累趴下却眼神清澈的小猪,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灾厄之源”……似乎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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