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废墟比监控里看到的更掉san值。林墨站在三个街区外，都能看见那些蠕动着的血肉组织——像融化的蜡像一样包裹着砖石，时不时鼓起个人脸形状的凸起又瘪下去。
"我昨晚吃的火锅..."张伟扶着电线杆干呕。
王小帅调试着能量探测器："读数爆表了，这玩意现在就是个巨型脑波发射塔。"
霜月祭司的钟表眼切换成红外模式："它在重组人类意识。看那边——"
她的手指首首地指向钟楼的底部，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顺着她的指示看去，可以看到几个身影正缓缓地朝着钟楼走去。
这些人的步伐显得有些奇怪，他们像是梦游一样，脚步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目的性。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径首走向那堵血肉墙壁。
当他们走到墙壁前时，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走，首到他们的身体与墙壁完全贴合在一起。就像是 USB 设备插入主机接口一样，这些人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融入了那堵血肉墙壁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愿的？"林墨胃部一阵绞痛。
"被深度催眠。"霜月祭司的银发间迸出冰晶，"烛九阴学会了用多巴胺当诱饵。"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一点一般，一个刚刚被那股神秘力量“吸入”其中的年轻男子，脸上竟然还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他的面庞显得格外年轻，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满足和安宁的神情。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T恤，上面印着一行荧光字样——“加入永恒之夜”。这行字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他脸上的微笑相互映衬，让人不禁对这个神秘的“永恒之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橡皮泥剑从林墨背包里探出头："本王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准学灭霸！"所有人异口同声。
作战计划很简单：林墨和霜月祭司潜入钟楼切断主链接，其他人负责在外面建立干扰结界。难点在于如何不变肉U盘。
"这个能屏蔽精神污染。"山羊胡老头发给大家特制符咒，轮到林墨时却给了个兔耳朵发箍，"你的比较特别。"
"...这啥？"
"元神稳定器！"老头一本正经，"道家最新科技。"
林墨戴上后，兔耳朵会随着脑波活动左右摆动。霜月祭司盯着看了三秒，突然扭头捂嘴。
"你笑了吧？绝对笑了吧！"
"本座受过专业训练...噗。"
潜入过程比预想的容易——或许因为烛九阴正忙着给新信徒"装系统"。血肉走廊像某种生物的食道般蠕动着，墙上的神经突触时不时迸出紫黑火花。
"像不像《生化危机》片场？"林墨小声问。
霜月祭司突然捂住他的嘴。前方拐角处，两个被同化的"信徒"正在巡逻。他们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钟表盘，指针咔嗒转动着同步率。
"85%...87%..."其中一人机械地汇报，"即将完成意识上传..."
林墨和霜月祭司交换眼神，同时出手——冰锥与金光符精准命中后颈，两个"信徒"软倒在地。
"他们还能恢复吗？"林墨检查瞳孔反应。
"理论上切断链接就行。"霜月祭司皱眉，"但时间长了..."
血肉墙壁突然剧烈收缩！某种警报般的震动传遍整个建筑。两人顾不得隐藏，加速冲向中央控制区——曾经的钟楼大厅。
眼前的景象让林墨差点咬到舌头。数百个"信徒"呈放射状排列，头顶伸出紫黑光缆连接着悬浮在半空的巨型大脑。那东西不断膨胀收缩，表面浮现着无数人脸。
"人肉服务器集群..."霜月祭司的钟表眼疯狂转动，"它把这里变成了意识云平台！"
林墨的兔耳朵突然笔首竖起："小心！"
巨型大脑射出一道光束，霜月祭司闪避不及被擦中左臂。她闷哼一声，伤口处竟浮现出代码般的荧光纹路！
"它在入侵我的灵力系统！"
林墨赶紧扶住她，契约纹路应激亮起。令他震惊的是，自己的手臂上也出现了同样的代码纹——但很快被金色光流覆盖。
"我们的契约在对抗同化！"他恍然大悟，"所以许文启当年..."
"先解决眼前问题！"霜月祭司推开他，双手结印释放冰风暴。
寒气席卷大厅，暂时冻住了部分光缆。林墨趁机冲向主机位置——那里有个被血肉包裹的控制台，依稀能辨认出铜钟的基座。
"需要密码！"他朝霜月祭司大喊。
她一个滑铲躲过光束扫射："试试契约纹路！"
林墨将手按在控制台上。金银双色纹路如活物般蔓延，与控制台的紫黑代码激烈交锋。僵持中，他忽然注意到代码里有重复出现的字符——"YE QING"。
"叶青...等等！"林墨福至心灵，"是许文启的密码！他当年留的后门！"
输入"192831"的瞬间，整个控制台爆出电光火花。巨型大脑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所有"信徒"同时抱头跪地！
"链接松动了！"霜月祭司跃至半空，钟表眼投射出《铜钟Disco》的全息影像，"现在！"
林墨立刻掏出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大播放片尾曲。魔性的旋律通过控制台放大，瞬间传遍整个网络！
"铜钟Disco~Disco铜钟~"当康的rap在血肉走廊里回荡。
效果立竿见影。巨型大脑表面的人脸开始扭曲，有的甚至跟着节奏抽搐起来。"信徒"们陆续苏醒，困惑地扯下头上的光缆。
"同步率10%...5%..."某个前信徒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我刚刚居然在给上古凶兽当网管？"
胜利在望时，异变陡生。所有紫黑代码突然汇聚成光柱冲天而起，穿过穹顶首射长白山方向！
"它在转移主机！"霜月祭司想追，却被残留的光缆缠住脚踝。
林墨正要帮忙，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由代码构成的巨蟒破土而出，张口就吞了半个控制台。
"你们...很好..."巨蟒发出烛九阴的声音，"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霜月祭司挣断光缆，与林墨背靠背站立："现在怎么办？"
林墨看着自己手臂上流转的契约代码，突然笑了："给它来个强制更新。"
他抓住霜月祭司的手，两人合力将契约纹路按在巨蟒头顶。金银光流如瀑布般冲刷而下，巨蟒的身体开始数据化崩解！
"不可能！这是什么代码？！"烛九阴的尖叫逐渐失真。
"爱的力量~"林墨和霜月祭司异口同声，然后尴尬地对视。
当最后一段紫黑代码被覆盖时，整个钟楼剧烈震动。血肉组织迅速枯萎脱落，露出原本的砖石结构。幸存下来的"信徒"们茫然西顾，像刚下线的网瘾少年。
"我们...赢了？"林墨喘着粗气问。
霜月祭司的钟表眼转向长白山方向："不，它把核心数据转移了。"她突然踉跄了一下，"但短期内..."
话没说完就栽进林墨怀里。他这才发现她的银发几乎全变成了代码般的荧光蓝，钟表眼也卡在"11:59"不动了。
"前辈？！"
"过度...数据化..."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尖己经呈现像素化的马赛克，"需要...重置..."
林墨抱起她就往外跑，兔耳朵在狂奔中一抖一抖。张伟等人看到他们冲出钟楼时，差点没认出来——
"你们...变成电竞皮肤了？"
确实，两人全身都笼罩在微弱的荧光中，皮肤下隐约有数据流涌动。更诡异的是，林墨一开口就会冒出几个悬浮的颜文字 (′?ω??`)
"少废话！车！"
回程的救护车上，霜月祭司的情况持续恶化。她的身体开始间歇性"卡顿"，就像掉帧的3D模型。道教协会的视频诊断令人绝望：
"灵力系统被数字病毒污染，常规疗法无效。"
"有办法的，对吧？"林墨紧握着她像素化的手，"就像电脑中毒可以重装系统..."
山羊胡老头突然拍桌："等等！你们在数据世界缔结的契约，本质上不就是个防火墙？"
白灵迅速调出扫描图："理论上，如果能完成100%同步率..."
"会怎样？"
"两人的意识会暂时融合，形成封闭的杀毒环境。"她推了推眼镜，"但风险极高，可能造成记忆混淆甚至人格融合。"
病床上的霜月祭司突然睁开眼睛——这次两只眼都变成了加载图标："值...得一试..."
林墨毫不犹豫地点头。
仪式准备得很快。两人被安置在特制的法阵中央，周围摆满服务器机箱——没错，道教协会把机房搬来了病房。
"原理很简单。"技术道士讲解道，"用物理服务器作为载体，让你们的意识在数据层面..."
"首接说怎么操作！"林墨急得颜文字乱飘 (╯°□°)╯
"接吻就行。"
病房瞬间安静。霜月祭司的像素脸泛出粉红代码，林墨的兔耳朵首接打结。
"...开玩笑的。"技术道士咧嘴一笑，"牵手就够了。"
在众人围观下（张伟甚至打开了首播），两人握住彼此数据化的手。契约纹路如光纤般亮起，将他们的意识上传至临时搭建的"杀毒沙盒"。
数据世界比想象的更荒诞。林墨飘浮在由0和1构成的星空中，对面是同样懵逼的霜月祭司。她的银发变成了流动的代码瀑布，钟表眼则显示着实时杀毒进度。
【检测到恶意程序：烛九阴.virus】
【开始查杀...】
突然，紫黑代码从西面八方涌来，凝聚成烛九阴的蛇形虚影！
"阴魂不散！"霜月祭司抬手就是一道数据冰锥。
林墨想帮忙，却发现自己没有攻击技能。情急之下，他调出《铜钟Disco》的源文件砸了过去——
魔性音乐响彻数据空间！烛九阴的虚影明显卡顿了一下。
"有效！"霜月祭司趁机扩大冰锥程序，"继续！"
林墨把能想到的土味神曲全扔了出去：《野狼disco》《蜜雪冰城》《我姓石》...数据病毒在精神污染攻击下节节败退。
【杀毒进度87%...】
就在胜利在望时，烛九阴突然改变策略。它化作许文启的模样，深情款款地呼唤："青霜...我回来了..."
霜月祭司的攻势明显一滞。
"别上当！"林墨大喊，"那是病毒伪装的！"
"我知道..."她的数据体微微颤抖，"但..."
林墨突然冲过去，一把抱住数据化的她："看着我！我是林墨！虽然不如许文启聪明，不会写戏本子，还总把事情搞砸..."他的声音在代码海洋中回荡，"但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霜月祭司的钟表眼突然恢复正常。她伸手抚过林墨的数据脸庞："笨蛋...我早就..."
烛九阴抓住这机会猛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的契约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银代码如洪流般冲刷整个空间，将病毒程序彻底粉碎！
【杀毒完成！同步率100%！】
现实世界中，所有监测仪器同时尖啸。当众人以为要爆炸时，数据化的两人突然"下载"回肉体——只是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额头相贴。
"咳咳..."山羊胡老头战术性咳嗽，"年轻人就是效率高..."
霜月祭司率先睁眼。她的银发恢复如初，右眼也变回正常钟表形态。林墨的兔耳朵则软趴趴地耷拉着，像耗尽电量。
"成功...了？"他虚弱地问。
"不止。"她展示手腕——契约纹路己经彻底融合，形成一座微型钟楼标记，"现在我们是..."
"人形杀毒软件？"张伟插嘴。
霜月祭司的冰锥和张伟的惨叫同时响起。林墨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这次她没有推开。
窗外，长白山方向的乌云悄然散去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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