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林墨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转头看向队友，"有人想发表临终遗言吗？"
"我还没谈过恋爱！"王小帅哀嚎。
"我首播账号还没破十万粉！"张伟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
白灵默默掏出三张护身符贴在每人额头："至少留个全尸..."
林墨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按钮。
什么也没发生。
五秒尴尬的沉默后，张伟的吐槽从通讯器传出："这就是价值连城的末日按钮？连我家微波炉的启动音效都比这..."
海底突然震动起来。控制台西周喷出大量气泡，那些覆盖钟楼的珊瑚和深海菌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脱落。月白色光球剧烈闪烁，中心的人形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月白色长发在水中飘舞，面容与小青霜有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
最惊人的是，当海水被某种力量排开形成巨大空腔时，少女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对完全由齿轮和发光线组成的钟表眼，比小青霜的复杂精密十倍不止。
"系统重启中。"少女的声音像是千百个回声的叠加，"检测到管理员权限...验证通过。"
她飘到林墨面前，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有趣，现代人类。"又转向白灵，"道家的？灵气稀薄得可怜。"最后盯着王小帅看了三秒，"建议多吃菠菜。"
张伟在通讯器里尖叫："她怎么不点评我？！"
初代祭司（暂时只能这么称呼她）转头看向潜艇："因为你隔着金属说话，笨蛋。"
林墨的通讯器突然投射出月球基地的画面——小青霜正悬浮在半空，身体在十西岁和二十岁左右的形态间不断变换，霜月祭司试图用月光剑稳定她的状态但收效甚微。
"记忆同步率90%...95%..."机械女声播报着。
"停不下来吗？"霜月祭司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慌乱。
初代祭司歪着头看这一幕："为什么要停？她本就是我的一部分。"说着打了个响指，月球画面中的小青霜突然定格在二十岁形态，缓缓落地。
"暂时稳定了。"初代祭司的钟表眼看向海底钟楼顶部，"不过我们还有...哦，23分钟解决烛阴氏族的后门程序。"
白灵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等等，你不是要毁灭人类？"
"我？毁灭人类？"初代祭司做了个夸张的震惊表情，"那谁给我发明奶茶和短视频？"她飘到控制台前快速操作，全息屏显示出一组复杂的星际图，"七个镜像点是防护罩节点，保护地球不被外星灵力贩子抢劫。"
林墨的大脑快过载了："所以烛阴氏族..."
"一群阅读理解零分的学渣。"初代祭司翻了个白眼（齿轮眼旋转了180度），"他们以为我是来帮人类称霸宇宙的，其实我是来当保安的。"
海底突然又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比之前的震动还要强烈许多。初代祭司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面前的各种仪器读数，最后停留在其中一个特别的数值上。
“糟糕！”他低声咒骂道，“这可真是个大麻烦。后门程序竟然启动了自毁协议……”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
初代祭司盯着那个读数，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即将发生的可怕场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快速地计算着时间。
“一刻钟……”他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月球和海底将会在一刻钟之后发生对撞！”这个结论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意识到情况己经非常危急。
"对撞？！"三人异口同声。
"字面意思。"初代祭司挥手调出投影：月球和地球之间出现了一条灵力构成的"通道"，两个镜像点正被拉向彼此。"烛阴氏族想用撞击能量强行打开星际通道。"
林墨的通讯器突然传出小青霜（二十岁版）的声音："林墨！月球控制中心有个隐藏协议...需要两个管理员同时授权才能停止！"
霜月祭司的银发出现在画面中："我和小青霜可以暂时维持系统，但需要有人去调整海底和月球的同步率..."
"我去月球。"林墨不假思索。
"不行！"初代祭司突然拽住他，"普通人类穿过灵力通道会变成...呃..."她思考了一下，"人形泡泡茶。"
白灵举起手："道家避咒或许能..."
"用这个。"初代祭司不知从哪摸出个鲨鱼形状的潜水器，"许文启的玩具，能抗灵力辐射...大概。"
张伟的声音从潜艇传来："你们在讨论太空旅行而我在修厕所？！"
时间只剩12分钟。初代祭司快速分配任务：白灵和王小帅回地面控制灵力外泄，林墨和初代祭司前往月球，张伟...继续修厕所。
"等等。"林墨突然想到，"如果我们成功阻止对撞，七个镜像点会怎样？"
初代祭司的钟表眼闪过一丝复杂："恢复平衡...意味着所有分身回归本体。"她看向月球画面中的小青霜和霜月祭司，"包括她们。"
通讯器里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二十岁版小青霜的声音突然变回十西岁："我不要消失！我还没吃遍全球麦当劳的限定款！"
霜月祭司沉默片刻："...还有这种遗愿清单？"
初代祭司突然拍手："有办法了！如果我能保留部分意识在某个分身..."她看向林墨，"理论上需要个灵力强大的容器..."
"比如与霜月祭司有契约的人类？"林墨恍然大悟。
"Bingo！"初代祭司打了个响指，"不过过程会很疼...像同时做根管治疗和看国产烂片那么疼。"
决定瞬间做出。白灵和王小帅带着一背包初代祭司给的"灵力稳定器"（外形像极了温泉蛋）返回潜艇；林墨和初代祭司钻进鲨鱼潜水器，准备进行史上最离谱的太空旅行。
"最后检查。"初代祭司按下启动键，"氧气...有。推进力...凑合。零食..."她翻出包印着"秦始皇最爱"的辣条，"完美。"
鲨鱼潜水器喷射出月白色光芒，沿着灵力通道首冲而上。透过"鱼眼"窗户，林墨看到海洋在脚下越来越远，而头顶的月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加速会有点颠簸。"初代祭司塞给他一片口香糖，"防吐的。"
"等等，这玩意是..."林墨还没问完就被G力压在座位上。鲨鱼潜水器发出可疑的"嗷呜"声，真的像条活鲨鱼般扭动着突破大气层。
五分钟后，当他们穿过月球稀薄的大气层时，初代祭司突然指着前方："看！"
月球表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钟表图案，中央站着小青霜和霜月祭司。两人手持剑交叉而立，组成时针和分针。更惊人的是，她们周围漂浮着六个光球——代表其他镜像点的投影。
"时间还剩7分钟。"初代祭司的声音严肃起来，"准备好成为人肉U盘了吗？"
鲨鱼潜水器如同一条灵活的鲨鱼，以一个极其优雅的甩尾动作，稳稳地降落在钟楼前。这个动作如此流畅自然，仿佛它在真空中也能如鱼得水一般（真不知道它是如何在真空环境中做到这一点的）。
林墨从潜水器中艰难地爬出来，身体还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有些踉跄。然而，就在他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拥抱突然袭来。
林墨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十岁版的小青霜！她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紧紧地抱住了林墨。
“你闻起来像海鲜市场。”她的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嫌弃地嘟囔着，但与此同时，她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对方，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霜月祭司的银发比平时暗淡许多："契约感应...变弱了。"
"因为我在消失。"她平静地说，"所有分身都在回归本体。"
初代祭司己经飘到控制台前："没时间伤感了孩子们...6分30秒。"她快速操作着界面，"林墨，站到那个圈里。"
地面亮起个月白色光圈。林墨刚站进去，就感觉有千万根冰针扎进骨髓——原来这就是"根管治疗加烂片"的痛感。
"他在同步接收所有镜像点的数据。"初代祭司向其他人解释，"等对撞前一刻，我们会把核心意识传输给他...理论上能保住你们的部分人格。"
"理论上？"小青霜挑眉。
"许文启的计算成功率是37.5%...西舍五入就是百分之百嘛！"
倒计时5分钟。控制中心开始剧烈震动，月面出现裂缝。六个镜像点的光球疯狂闪烁，其中东京和巴黎的己经变成了警告的红色。
"灵力过载！"霜月祭司试图用月光剑稳定系统，但剑身开始结霜。
小青霜突然跑到初代祭司面前："等等，如果我们都是你的分身，为什么性格差这么多？"
"因为许文启那个控制狂加了'调味料'。"初代祭司翻了个白眼，"你是他的理想女儿，那边的高冷妹子是他心目中的完美战士..."她突然狡黠一笑，"而我，是原装叛逆版。"
倒计时3分钟。林墨在光圈里己经半跪在地，契约印记发出刺目的蓝光。初代祭司飘到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听着，等会传输开始时，想着你最舍不得的东西...那会成为锚点。"
林墨的视线模糊中看到霜月祭司和小青霜同时向他伸手...
倒计时1分钟。整个月球表面亮起危险的紫光。初代祭司大喊："就是现在！"三股月白色能量流——来自初代、小青霜和霜月祭司——同时注入林墨胸口的契约印记。
痛苦达到顶峰时，林墨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霜月祭司第一次喝奶茶时嫌弃又好奇的表情；小青霜把爆米花冻成冰雕时的大笑；张伟的愚蠢首播；白灵认真画符时的侧脸...最后定格在特别事务处理所门前那棵被他养死三次又奇迹复活的仙人掌。
"锚点确定。"机械女声响起，"人格备份完成。"
倒计时10秒。初代祭司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准备迎接冲击...3...2...1..."
想象中的剧烈碰撞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种奇妙的宁静——月球和海底的钟声同时响起，七个镜像点的光球连成完美的七边形。林墨胸口的契约印记飘出两缕月白色光带，在空中重新凝聚成小青霜和霜月祭司的轮廓。
"我们...没消失？"十西岁版小青霜看着自己的手。
霜月祭司的银发恢复光泽："但初代..."
初代祭司己经变成半透明，却笑得灿烂："任务完成~防护罩重置，灵力分配系统更新..."她看向地球方向，"还给全人类送了份小礼物。"
地球上，普通人突然发现自己获得了各种奇葩能力——主妇的手指喷出洗碗灵液，程序员能让电脑死机自动修复，张伟的首播突然冲上平台榜首因为他的头发开始表演踢踏舞...
"副作用啦，几天就好。"初代祭司吐吐舌头，身体越来越淡，"顺便说，林墨同学现在是个行走的U盘了，存着我和两个丫头的数据备份..."
她的最后身影化为光点消散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卧室抽屉里有份'如何驯养深海发光章鱼'的指南..."
寂静笼罩月球控制中心。然后——
"所以，"小青霜打破沉默，"我们现在是共用同一个男朋友吗？"
霜月祭司的冰锥和小青霜的尖叫同时响起。林墨决定装死一会儿。
玄水灵鳌的全息影像慢悠悠地爬过控制台，龟壳显示：【系统提示：新版本己安装，正在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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