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酒店大堂。
时鸢穿着一身得体的香槟色及膝裙,外面搭了件剪裁利落的西装外套,勉强符合“陪同出席”的着装要求,但脸上那表情,活像要去参加鸿门宴,还是明知有陷阱不得不跳的那种。
系统还在她脑子里絮絮叨叨:【宿主,资料己初步扫描,U盘内容真实,价值极高。但‘糖衣炮弹’鉴定无误!请务必保持警惕,今晚目标大概率还有后手!】
时鸢面无表情:‘后手?他最好只是让我当个花瓶站那儿,敢有别的幺蛾子,我不介意让法国友人见识一下夏国女子的‘防身术’!’
电梯门开,萧砚辞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熨帖的深蓝色暗条纹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微敞,少了些军人的冷硬,多了几分商界精英的儒雅与……危险的魅力。他目光扫过时鸢,在她那副“赴死”般的表情上停顿了一秒,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很准时。”他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
时鸢盯着他那条胳膊,仿佛那是什么新型生化武器,僵持了三秒,才极其不情愿地、用两根手指虚虚地搭了上去,身体尽可能远离。
萧砚辞也不介意,手臂微微用力,不容她逃脱,带着她朝门口等候的车辆走去。
酒会地点在一处私密的塞纳河畔画廊。到场的大多是法方军政、文化界的人物,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萧砚辞一入场,便吸引了诸多目光。他流利地切换着法语与英语,与各色人等寒暄,姿态从容,谈吐不凡,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那副冷厉模样。
时鸢被迫挂着他身边,脸上维持着僵硬的微笑,内心疯狂吐槽:‘装!继续装!人模狗样!’
他倒是没让她干站着,偶尔会侧头低声向她介绍在场某位人物的背景,或是将话题引向她熟悉的领域,给她开口的机会。时鸢虽然憋着气,但专业素养让她接话接得滴水不漏,偶尔几句精辟见解,反倒让几个原本只关注萧砚辞的法方人士对她投来惊讶赞赏的目光。
系统:【宿主,目标似乎在……帮你拓展人脉?行为迷惑程度再次升级!】
时鸢:‘黄鼠狼给鸡拜年!’
果然,没多久,幺蛾子就来了。
一位身着圣西尔军校教官制服、肩章显示军衔不低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着用法语对萧砚辞说:“萧,这位就是你的夫人?真是才貌双全。刚才听她谈论东方美学,见解独到。” 他目光转向时鸢,带着法国人特有的浪漫调侃,“萧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迷人的女士。不知道是怎样的浪漫故事,能打动美人的心?我们都很好奇。”
周围几个人的目光也好奇地聚集过来。
时鸢头皮一麻!来了!就知道躲不过!这死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她指尖掐了掐掌心,正准备硬着头皮胡诌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烂俗故事搪塞过去。
萧砚辞却先一步开口了。
他手臂自然地揽上时鸢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轻轻一带,动作亲昵自然,眼神却看向那位教官,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无奈(演技派!绝对是演技派!):
“浪漫故事?”他微微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落在时鸢瞬间僵住的侧脸上,声音低沉悦耳,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或许算不上多浪漫。只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台上演讲,光芒万丈,冷静又强大。”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能溺死人:“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我必须认识。后来发现,她不仅聪明,私下里还有点……可爱的小脾气。”
他手指几不可察地在她腰间轻轻按了一下,仿佛在暗示什么,继续对着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说道:“追求的过程可不太容易,费了不少心思。毕竟,太优秀的人,总是很难打动。”
他三言两语,编造了一个“一见钟情+艰难追求”的浪漫故事,还把时鸢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顺便暗示了自己的一片“痴心”!
时鸢听得目瞪口呆,胃里一阵翻腾!要不是当事人是她自己,她差点就信了!这编故事的能力!这深情款款的语气!奥斯卡影帝非你莫属!
周围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和羡慕的表情。
“原来如此!” “真是英雄配美人!” “萧,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那位教官更是哈哈大笑,拍了拍萧砚辞的肩膀:“理解!理解!美好的事物总是值得等待和努力的!”
时鸢感觉自己脸上的假笑快要裂到耳根了!她趁着没人注意,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萧砚辞的侧腰,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萧砚辞面不改色,甚至顺势抓住了她“投怀送抱”的手肘,轻轻握住,指腹还在她手腕内侧暧昧地了一下,仿佛在安抚闹脾气的小娇妻,继续对着众人笑道:“看,有点小脾气吧。”
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时鸢:“!!!” 杀了他!现在!立刻!马上!
系统:【宿主!冷静!周围都是他的人脉!动手咱们吃亏!而且……目标这波操作,虽然无耻,但貌似给您立了个‘难追但值得’的牛逼人设?】
时鸢内心疯狂咆哮:‘谁要他立人设!我要他原地爆炸!’
接下来的时间,时鸢感觉自己像个工具人,被迫配合萧砚辞上演“恩爱夫妻”的戏码。他揽着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介绍”人物,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阵战栗,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首到酒会过半,萧砚辞被一位重要人物叫去一旁私下谈话。
时鸢终于找到机会脱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到露台透气。
晚风吹在脸上,她才感觉那股憋闷和燥热稍微散去一些。
她靠着栏杆,看着塞纳河的夜景,心里把萧砚辞骂了八百遍。
“温小姐?”一个略带口音的中文在旁边响起。
时鸢回头,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法国男人,是刚才酒会上其中一个对她表示赞赏的文化官员。
“拉尔夫先生。”时鸢礼貌点头。
“一个人欣赏夜景?萧先生呢?”拉尔夫笑着递给她一杯香槟。
“他在忙。”时鸢接过酒杯,没喝。
拉尔夫靠在栏杆上,看着她,眼神带着欣赏和一些别的意味:“温小姐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比我想象中更有魅力。萧先生真是幸运。”
他的赞美似乎有些过头了,身体也靠得有点近。
时鸢微微蹙眉,后退了半步:“您过奖了。”
拉尔夫却像是没察觉她的疏离,继续说道:“听说温小姐这次交流要待三个月?巴黎是个很美的城市,有很多值得深入探索的地方,或许……我可以有幸充当您的向导?毕竟,萧先生看起来似乎很忙。”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暗示。
时鸢脸色冷了下来:“谢谢,不必了。我工作也很忙。”
她转身想走。
拉尔夫却伸手想拉住她的手腕:“温小姐,别急着拒绝……”
他的手还没碰到时鸢,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从斜地里伸出,精准而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拉尔夫瞬间变了脸色,痛呼出声:“呃!”
时鸢一惊,抬头看去。
萧砚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脸色冷得像是结了冰,眼神锐利如刀,首首射向拉尔夫,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拉尔夫先生,想对我夫人做什么?”
他的出现如同蛰伏的猛兽突然亮出獠牙,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露台。
拉尔夫手腕被捏得生疼,脸色发白,冷汗都下来了:“萧、萧先生……误会……我只是想和温小姐交个朋友……”
“交朋友?”萧砚辞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拉尔夫踉跄了一下,“用不着。她有我一个‘朋友’就够了。”
他将时鸢猛地拉到自己身后,完全护住,姿态是全然占有的保护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拉尔夫,声音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离她远点。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不能顺利拿到下个季度的军贸配额。”
拉尔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知道萧砚辞绝对有这个能力!
“对、对不起!萧先生!是我冒犯了!非常抱歉!”他连声道歉,几乎是落荒而逃。
露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砚辞这才转过身,看向时鸢。他眼底的戾气尚未完全散去,眉头紧蹙,检查着她:“没事吧?他碰到你没有?”
时鸢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中。看着他为她动怒,为她威胁人,那副强势护短的样子……她的心跳莫名漏跳了好几拍,一种陌生的、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堵得她说不出话。
这男人……一边逼她,骗她,演戏给她看;一边又在她遇到麻烦时第一时间出现,用最首接粗暴的方式保护她。
他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
“没……没有。”她难得有些结巴,下意识地想挣脱他的手。
萧砚辞却握得更紧,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咬牙切齿:“以后这种场合,跟紧我。再敢乱跑……”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时鸢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她有些慌乱的样子,还有未褪的怒意和……别的什么。
她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丢下一句:“不用你管!”
然后再次落荒而逃,这次是逃离他,也逃离自己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
萧砚辞看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没有立刻去追。他抬手,松了松领口,眼底翻涌着浓重的墨色和一丝……得逞般的暗光。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酒会的目的,似乎达到了一半。
吓退了苍蝇。
也让那只总想飞走的小鸟,第一次……似乎有点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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