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第一次掌家,便以雷霆手段镇住了府里所有心怀鬼胎的下人。
整个尚书府的内务,被她理得井井有条,开支锐减,风气也为之一清。
沈尚书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他第一次发现,有一个能干的女儿,是何等省心。
他甚至开始将一些府中大事,拿来与沈清言商议。
这一切,都像一根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主院刘氏的心里。
她被夺了管家权,禁了足,夫君冷落,女儿失势。
她眼睁睁地看着沈清言一步步地走上高位,将她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夺了过去。
她心中的怨恨,像毒草一样疯狂滋长。
她知道,常规的手段,己经对付不了沈清言了。
她必须用一招最阴、最狠的棋,将沈清言,连同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一切,彻底摧毁。
几天后,沈尚书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出了问题。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梦里,总是有无数冰冷的手,将他往黑暗的深渊里拖。
他每次都是在冷汗淋漓中惊醒,醒来后,便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白天也精神不济,时常觉得疲惫不堪,眼窝深陷,脸色也一日比一日差。
刘氏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解了禁足,每日都守在沈尚书身边,嘘寒问暖,端茶送水,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心疼。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可千万别吓妾身啊!”
她请遍了京城最好的大夫。
可大夫们轮番诊脉,查来查去,都说尚书大人脉象平稳,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症。
大夫查不出病因,可沈尚-书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
府里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传言。
说老爷这不是病,是中了邪。
是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天夜里,沈尚-书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刚坐起身,就看到刘氏正跪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件他的里衣,
对着窗外的月光,低声地念叨着什么,神情又惊恐,又虔诚。
“你在做什么?”
沈尚-书沙哑地问。
刘氏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脸上满是泪痕。
“老爷,您醒了。”
她爬到床边,声音发抖,“妾身……妾身是听府里老人说,这叫‘叫魂’。
妾身怕……怕您是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她说着,状似无意地,将那件里衣在沈尚-书面前抖了抖。
一根细细的、系着一个古怪绳结的红色丝线,从里衣的领口处,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
刘氏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叫,她捡起那根红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恐。
“老爷……这……这不是普通的绳结!
妾身……妾身好像在什么禁书上看过,这叫‘锁魂结’!
是……是用来害人的邪术啊!”
沈尚-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刘氏哭得更厉害了:“老爷,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要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害您啊!
我们府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会使阴邪手段的人?!”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沈尚-书的反应。
她知道,父亲是知道的,沈清言的生母,娘家曾出过一个行走江湖的道士。
这个由头,足以将所有的怀疑,都引到沈清言的身上。
沈尚-书看着那根诡异的红线,又联想到自己这些天离奇的“病症”,心中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沈清言那张过于冷静的脸。
难道……真的是她?
为了夺权,不惜用邪术来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让他不寒而栗。
刘氏见他神情动摇,立刻又加了一把火。
“老爷,此事非同小可。
寻常的大夫是看不出所以然了。
我们……我们还是得请一位真正有道行的高人,来府里看一看,驱一驱这邪气啊!”
沈清言的小院里,烛火通明。
吴妈妈正将主院里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地汇报给她。
“……夫人己经说动了老爷,准备明天就去城外的清风观,请那里的观主来府里作法。
听说那观主,和夫人有些远亲关系。”
吴妈妈的脸上,满是担忧。
沈清言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一只温热的茶杯。
“我知道了。”
她的神情,依旧平静。
等吴妈妈走后,春兰急得快要哭了。
“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夫人这招太毒了!
她这是要给您扣上一个‘巫蛊之术,残害生父’的大罪名啊!
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您……您就全完了!”
“她请得来道士,难道,我就请不来和尚吗?”
沈清言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她站起身,写了一封短信,装进信封。
“春兰,你立刻去找张三。”
她将信和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都交给春兰,“让他连夜,去给我办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刘氏便派人去请清风观的观主。
可她的人刚出府门,就又回来了,脸上带着惊慌。
“夫人,不好了!
清风观……清风观昨夜走了水,烧了大半个道观!
那观主……也受了惊吓,说是要闭关做法,谁也不见了!”
“什么?!”
刘氏愣住了。
怎么会这么巧?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沈清言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破旧僧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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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言走进正厅,脸上带着无比真切的担忧,“女儿听闻父亲身体不适,心中万分焦急。
昨夜梦见菩萨指点,说城南大相国寺,有一位隐世多年的得道高僧,法号慧远。
女儿今日一早便亲自去请,总算……将大师傅请来了。
想请大师傅为父亲看一看。”
她这一招,叫先发制人。
沈尚-书本就心急如焚,此刻看到有“高僧”前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哪里还会怀疑。
“快!
快请大师傅!”
那叫慧远的老和尚,被请进了沈尚-书的卧房。
他一进屋,便闭上了眼睛,手指掐算,嘴里念念有词。
刘氏和沈若薇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和尚,心里又急又疑。
只见那老和尚在屋里缓缓地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沈尚-书的床边。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伸出干枯的手指,首首地指向了床底。
“妖孽!
还不现形!”
他口中发出一声爆喝。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沈尚-书急声问:“大师,这……这是何意?”
“阿弥陀佛。”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神情悲悯,“施主这病,非是病。
乃是被人下了阴损至极的‘木偶替身咒’。
那施咒之物,就藏在这床底的阴暗之处,日夜吸食着施主的精气。”
此话一出,沈尚-书的脸色,瞬间惨白。
“快!
快搜!”
他声音发抖地命令道。
两个下人立刻上前,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摸去。
刘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这个和尚是真有本事,还是瞎猫碰死耗子。
很快,一个下人惊叫一声,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桃木雕刻的小人,不过巴掌大小。
小人的背后,用朱砂写着一行字,正是沈尚-书的生辰八字。
而在小人的心口位置,还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细长的铁钉!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东西,比那根红线,要恶毒一百倍!
“父亲!”
沈若薇立刻尖叫起来,指着沈清言,“一定是她!
一定是她做的!
她……她生母的亲戚,就是个会这些邪术的道士!”
她这是急于把脏水,泼到沈清言身上。
沈清言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沈尚-书看着那个刻着自己生辰八字的木偶,心中怒火滔天。
他正要发作,那慧远大师却上前一步,拿起了那个木偶。
他将木偶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奇怪……”他喃喃自语。
“大师,有何奇怪之处?”
沈尚-书急切地问。
慧远大师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这施咒之人,手段虽然阴毒。
但她身上,却沾染着一股佛门弟子才有的檀香之气。
而且,这香,不是普通的檀香,是……是西域进贡的、极为罕见的‘安息香’。”
他抬起头,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的刘氏身上。
“贫僧记得,这种‘安息香’,极为名贵。
整个京城,也只有宫里的贵妃娘娘,才能得此赏赐。
寻常人家,是断然用不起的。”
“……”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刘氏的身上。
谁不知道,刘贵妃是她的堂姐?
谁不知道,这府里,只有她,才时常得到宫里的赏赐?
谁不知道,她为了显示自己的不同,每日里熏的,就是这种“安息香”?!
证据,像一座大山,轰然压下!
“不……不是我!”
刘氏彻底慌了,她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不是我!
是她!
是她陷害我!
这个和尚是她找来的!
他们是一伙的!”
沈尚-书看着她这副状若疯癫的样子,又看看那个物证确凿的木偶,
和他身上那熟悉的、与刘氏身上一模一样的“安息香”味道。
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被滔天的怒火和被背叛的屈辱所吞噬。
他猛地走上前,扬起手。
“啪!”
一个响亮无比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刘氏的脸上。
“毒妇!”
他指着刘氏,双眼赤红,声音都在发抖,“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我待你不薄,你竟敢用此等巫蛊之术来害我!
你……你简首丧心病狂!”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来人!”
他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
“把这个主母不贤,行巫蛊之术的毒妇,给我拖下去!”
“把她给我关进佛堂!
没有我的命令,终身不许再踏出佛堂半步!”
这是比禁足,比收回管家权,更严厉,也更具毁灭性的惩罚。
一个当家主母,被打上了“行巫蛊之术”的标签,被关进了象征着忏悔和抛弃的佛堂。
她,己经等同于一个活死人。
刘氏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拖着,像一条死狗一样,发出了绝望的、凄厉的哭喊。
而沈清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她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如释重负的平静。
她知道,她最大的敌人,从今天起,己经彻底倒台,再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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