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的星云在他们身后渐远,百慕与秦琴落在一片悬浮的星礁上。这里的星石不再如外围般炽烈,反而泛着幽蓝的光,像撒了把碎银河。秦琴的裙角沾了些星尘,却无端添了几分清冽的气质——那是混沌星蚀本源融入血脉后,自然流露的韵致。
“这里是……”百慕望着前方,星礁尽头立着几座半透明的穹顶建筑,墙体由流动的星髓构成,隐约能看见里面流转的星图,“星界的遗迹?”
秦琴指尖轻触眉心,新融入的混沌星纹微微发亮:“母亲留下的记忆里,星界有三处‘星枢’,是当年她与你父亲封印混沌星蚀本源的地方。这里……应该是第三处。”
话音未落,穹顶建筑突然泛起涟漪。一道由星光凝聚的身影从建筑中走出,周身流转着淡紫色的星芒,面容模糊却带着几分熟悉——竟与赵蕙有七分相似!
“阿蕙。”百慕脱口而出。
那身影一顿,随即露出温柔的笑:“是小慕,是琴儿。”她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星弦,“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秦琴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触感与记忆中母亲的手重叠,温暖而柔软:“娘?您……”
“我没有完全消散。”赵蕙的身影逐渐清晰,发间别着一朵由星尘凝成的梅花,“当年我以魂力护住你们父子,自己却陷入沉睡。星界的本源唤醒了我,却也让我明白……有些事,该由你们自己完成。”她看向百慕眉心的金红莲印,“混沌星蚀的本源己与你融合,接下来,你们要去星枢核心,取回‘星轨’。”
“星轨?”百慕疑惑。
“是星界的命脉。”赵蕙指尖轻点虚空,一幅星图在两人面前展开,“百万年前,混沌星蚀暴走,是我与你父亲用星轨锁住了它的力量。如今混沌余孽蠢蠢欲动,星轨若被夺走……”她没有说完,但眼底的担忧己说明一切。
“谁会夺星轨?”秦琴追问。
“帝尊。”赵蕙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表面邀你论道,实则想借星界之力,掌控六界命脉。星轨中藏着混沌星蚀的‘源代码’,若被他得到……”
百慕握紧拳头。他想起帝尊离开时那句“爱不是终点”,原来从一开始,对方就没安好心。
“不过……”赵蕙露出欣慰的笑,“你们有彼此,有爱,这便是最锋利的剑。”她转向秦琴,“琴儿,你体内有我的‘心莲印’,能感应星轨的位置;小慕的混沌之力能破开封印。你们需在星轨彻底暴走前,取回它。”
“娘,您会和我们一起吗?”秦琴轻声问。
赵蕙摇了摇头,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的使命是守护星界的平衡,如今你们成长了,我也该去见你父亲了。”她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泛起水光,“替我……抱抱他。”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化作万千星尘,融入穹顶建筑。百慕伸手想要抓住,却只捞到一把星光。
“娘……”他喉间发紧。
“她去了更好的地方。”秦琴轻轻抱住他,“和外公一起,在星轨里,永远看着我们。”
百慕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向穹顶建筑深处:“走,我们去取星轨。”
(星枢迷局:星轨的守护者)
三人穿过流动的星髓墙体,进入遗迹内部。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星图在墙壁上缓缓转动,每一颗星子都对应着六界的某个角落。
“星轨在核心。”秦琴闭上眼,眉心的莲印泛起微光,“我能感觉到……它在哭。”
“哭?”百慕皱眉。
“嗯。”秦琴睁开眼,眼底有星光流转,“星轨是有灵的,它记得当年的惨烈,所以抗拒被触碰。”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
十二道由星髓凝聚的长矛破地而出,每根长矛上都刻着符文,首指两人咽喉!更可怕的是,长矛周围浮现出十二张人脸,竟是与百慕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那是星界历代守护者的残魂!
“外来者,止步!”为首的残魂厉喝,“星轨乃禁忌之物,尔等凡人,不配触碰!”
百慕挡在秦琴身前,金红莲印运转:“我们不是凡人。”他指向穹顶的星图,“我们是为了阻止更大的灾难。”
“谎言!”另一道残魂嘶吼,“当年你们祖先为私欲引发混沌暴走,如今又想来夺星轨?休想!”
秦琴上前一步,素白的手按在百慕肩头:“他们误会了。”她取出赵蕙留下的星尘梅花,轻轻一抛。梅花飘到半空,绽放出柔和的紫光,照在十二道残魂身上。
“是……是阿蕙的气息……”为首的残魂愣住,“她……她还在?”
“她去了星轨里。”秦琴轻声说,“但她让我们告诉你们,当年的错,由她承担。现在,需要你们帮她弥补。”
残魂们沉默了。他们望着星尘梅花,渐渐露出释然的表情。
“原来……阿蕙没有怪我们。”
“是我们错了……星轨不该被封印,该被守护。”
十二道残魂同时化作星光,融入星髓墙体。地面裂开的缝隙缓缓闭合,十二根长矛也化作流光,融入两人脚下的星礁。
“谢谢。”百慕看向秦琴。
“是娘在帮我们。”秦琴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走向遗迹深处,“她说,爱能化解一切误解。”
(星轨现真容:双生的印记)
遗迹最深处,是一座悬浮的星台。星台中央,一颗流转着七彩光芒的晶体悬浮在空中——正是星轨。它比想象中更小,却蕴含着恐怖的能量,连空气都在微微震颤。
“这就是星轨?”百慕伸出手,却见星轨表面浮现出一层屏障,“无法触碰?”
秦琴闭起眼,眉心的莲印与百慕的金红莲印同时发亮。两道光流从他们体内涌出,在星轨前交织成一幅图案——那是赵蕙与百慕父亲的婚书纹路,是他们初遇时秦琴裙角的梅花,是百慕渡劫时秦琴握剑的手,是所有被爱串联起的记忆。
屏障“咔”的一声裂开。
星轨飘到两人面前,轻轻落在他们交握的手心。
“它认主了。”秦琴惊喜道。
百慕望着掌心的星轨,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手背上。他低头一看,竟是眼泪——星轨在流泪,却带着笑。
“它在说什么?”他问。
秦琴将脸颊贴在星轨上,轻声翻译:“它说……‘原来爱真的能跨越生死,跨越因果’。它还说……”她抬头看向百慕,眼底有星光闪烁,“它说,你们是‘双生的星’,一个用混沌守护,一个用温柔治愈,合起来,便是星轨的归处。”
百慕低头吻了吻星轨,又吻了吻秦琴的额头:“那我们就带它回家。”
(尾声:星轨归位,爱满星河)
当两人捧着星轨走出遗迹时,星界的星云正翻涌成绚烂的极光。星轨融入星界的刹那,整片星界发出清越的鸣响,所有星子都亮了起来,像是在为他们的归来欢呼。
“成功了。”秦琴靠在百慕肩头,轻声说。
“嗯。”百慕望着她被星光映亮的侧脸,“接下来……”
“回人间。”秦琴接口,“娘说,外公在星轨里等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她顿了顿,又笑,“还有……青丘的桃花,该开了。”
百慕握紧她的手,眉心的金红莲印与星轨的光芒交相辉映。他想起帝尊的论道,想起混沌星蚀的本源,想起所有经历过的风雨——但此刻,他只觉得安心。
因为身边有她。
因为他们是彼此的光。
星界的星风吹起他们的发梢,星轨在他们掌心微微跳动,像一颗永不停歇的心脏。
而在遥远的九重天,帝尊站在青铜门前,望着星界方向的极光,手中的茶盏突然碎裂。
“双生星轨……”他低声重复,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赵蕙,你到底留了什么后手?”
但无人听见。
因为此刻,属于百慕与秦琴的故事,正朝着最温暖的方向,继续生长。
(第西十西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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