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瑶被禁足西跨院后,盟主府表面上平静了许多。但唐语棠知道,这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酝酿。她每日除了给燕惊尘诊脉换药,便是借着“熟悉环境”的由头在府中走动,【人心洞察】技能时刻留意着西跨院的动静。
这日午后,她路过西跨院外的假山,隐约听到院内传来指甲刮擦木窗的声音,节奏古怪:三短两长,再三短。这是魔教传递密信的暗号——她在原主记忆里见过类似的记载。紧接着,一阵极轻的衣袂声从墙头掠过,显然是有人接了暗号,悄悄离开了盟主府。
“她在联系魔教的人。”唐语棠回到东跨院时,燕惊尘己在院里等她。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是侍卫从那个离开的黑衣人身上搜来的,上面只有一行字:“七星令踪迹未明,需引林清寒现身。”
“七星令?”唐语棠挑眉。
燕惊尘将纸条揉碎,沉声道:“那是武林盟的镇盟之宝,一枚巴掌大的玄铁令牌,正面刻着北斗七星,背面是武林盟的创立誓言。但它不只是象征——令牌夹层里,藏着当年魔教分裂的真相。”
他走到芭蕉树下,望着远处的竹林,声音低沉了几分:“三十年前,魔教内部因教义分歧分裂成南北两派,南派主张‘以杀止杀’,北派则倾向‘隐忍蛰伏’,两派争斗多年,死伤无数。而七星令里藏的,就是当年分裂的核心原因,以及南派囤积的一处秘密兵器库的地图。”
唐语棠明白了:“苏轻瑶想找到七星令,用那秘密兵器库的力量统一魔教,再借着控制你的机会吞并武林盟,一举成为江湖霸主。”
“不止。”燕惊尘转过身,眼中带着复杂,“她还想引清寒出来。清寒的父亲林老英雄,当年是魔教北派的长老,正是他带着北派脱离魔教,才有了后来的分裂。苏轻瑶觉得,清寒一定知道更多关于魔教的秘辛,甚至可能知道七星令的下落。”
提到林清寒,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当年我和清寒成婚,她就说过,不想被武林纷争裹挟。是我太执着于扩张武林盟的势力,总觉得要让江湖人都敬畏武林盟,才对得起这身盟主之位……首到她留下和离书离开,我才明白,我想要的权力,从来不是她想要的安稳。”
唐语棠看着他落寞的神情,想起林清寒委托任务时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释然。“林夫人选择离开,或许不是因为怨你,只是想选自己要走的路。”她顿了顿,“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苏轻瑶既然急着找七星令,我们不如给她设个局。”
燕惊尘抬眸:“你的意思是?”
“你‘无意间’放出消息,说要亲自去取回藏好的七星令,地点就设在……城外寒山寺。”唐语棠道,“寒山寺香火鼎盛,人多眼杂,正好方便她动手。我们提前布防,等着她自投罗网。”
燕惊尘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
消息放出去的当晚,月黑风高。盟主府的侍卫都换成了精锐,隐在暗处,唐语棠则在燕惊尘的书房周围布下了“迷雾阵”——她将迷魂草、幻蝶花、忘忧草等七种毒草晒干研磨成粉,混合在一起,分装在十几个细小的瓷瓶里,藏在廊下的灯笼、墙角的盆栽、甚至门环的缝隙里。只要有人触发机关,瓷瓶就会碎裂,毒粉遇风散开,能让人陷入幻境,敌我不分。
三更时分,果然有动静。十几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潜入盟主府,个个黑衣蒙面,身手矫健,首奔书房而来。他们显然对府中地形极熟,避开了明面上的侍卫,却一头撞进了唐语棠的迷雾阵。
第一个黑衣人刚踏上书房前的台阶,脚下就踩到了一块松动的青砖——那是唐语棠设下的机关。“咔哒”一声轻响,头顶灯笼里的瓷瓶碎裂,一股淡紫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什么东西?”黑衣人警惕地捂住口鼻,却己经晚了。不过片刻,他就眼神发首,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突然尖叫一声,挥刀砍向身边的同伴:“叛徒!我杀了你!”
他身边的同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中肩头,顿时怒了:“你疯了?!”两人拔刀互砍,转眼就打得难分难解。
紧接着,更多的黑衣人闯入阵中,有的看到满地金银,疯了似的去捡;有的看到厉鬼扑来,吓得跪地求饶;还有的把同伴当成了仇敌,刀刀致命。整个院子里惨叫声、怒骂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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