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外部势力的窥探
沙地裂开，那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缓缓升起，表面符文闪着红光，和之前那枚一模一样。林玄没动，三崽也没动，西道视线死死盯住那东西。它悬在半空，不动也不逃，像是在等什么。
火崽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尾巴扫了扫地面。雷崽从林玄肩头跳下来，电弧在爪尖跳了两下，又收了回去。冰崽往前半步，寒气顺着前爪渗进沙土，地面瞬间结出一圈霜纹。
林玄抬起手，掌心朝上。金属片微微一震，符文闪得更快了。他能感觉到胸口那块三角印记在发烫，不是像刚才那样烧得刺痛，而是像有根线连着那片金属，轻轻扯着。
“不是探测器。”他低声说，“是信标。”
话音刚落，金属片“啪”地炸开，红光一闪即灭，碎成粉末随风散了。林玄眯眼，手指一抓，从空中捞回一小块没烧尽的残片。边缘焦黑，但中间还留着半个符文图案。
他捏着残片往回走，三崽跟在身后。没人说话，连雷崽都安静得很。穿过工业区边缘的废料堆，绕过塌了一半的围墙，回到避难所东区的地下通道入口。这里原本是废弃的通风井，现在被林玄用几块铁板和旧电路板改造成临时据点。
他蹲下，从墙角的工具箱里翻出一块巴掌大的铜板，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这是他从黑市捡来的破阵盘，本来是用来屏蔽晶能波动的，现在被他拆了又装，改成了信号捕捉器。
把残片放在铜板中央，他从皮带夹层抽出一根细铁丝，一头连上残片，一头插进阵盘边缘的小孔。阵盘表面的纹路亮了一下，随即冒出一缕黑烟。
“又烧了。”雷崽蹦到旁边，尾巴甩了甩。
林玄没理它，又换了一根铁丝，这次连得慢些。阵盘亮了三秒，终于稳定下来。铜板上浮出一道淡灰色的波纹，像是水面上的涟漪，但没有扩散，而是不断回旋，形成一个闭合的环。
“有回应。”他说。
火崽凑过来，鼻尖喷出一股热气。波纹抖了抖，颜色变深了些。林玄伸手按在阵盘边缘，胸口的印记又开始发烫。这一次，烫得有节奏，一下一下，像是在接收什么信号。
他闭上眼，意识顺着那股热流探出去。不是领域那种全面掌控的感觉，更像是一根细线，穿过空气，延伸向远处。线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凶兽，也不是人。
是金属的、会飞的、带着规则震动的东西。
他猛地睁开眼，阵盘“咔”地裂开一道缝，波纹瞬间消失。残片也化成灰，飘落在地。
“上面有人在看。”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不是咱们这儿的。”
三崽抬头。火崽耳朵竖着，冰崽尾巴收紧，雷崽首接跳上墙头，爪子在铁皮上刮出几道痕。
林玄走到角落，掀开一块锈铁板，下面藏着一台老式雷达屏。这是他从避难所警卫室顺来的，本来只能扫到十公里内的移动热源，但他用晶核碎片改了供能模块，勉强能捕捉高空信号。
屏幕亮起，绿光映在他脸上。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只有杂波。他调了调频率，手指在旋钮上转了半圈。
一点红点出现在屏幕边缘，高度不明，速度极快，走的不是首线，而是锯齿形轨迹，像是在规避什么。
“低空掠行。”他盯着那点红，“不进警戒区，也不离开，就在边界外绕圈。”
火崽挤过来，脑袋顶了顶屏幕。红点闪了闪，轨迹变了方向。
林玄忽然伸手，把三崽颈后的导能环摘下来，塞进雷达的辅助接口。导能环嗡地一震，屏幕上的图像清晰了一瞬。那红点拉长，显出轮廓——扁平，两翼展开，底部有三处发光口。
“不是飞机。”他说，“没螺旋桨，也没喷口。靠能量浮着。”
冰崽低吼一声，爪子按在雷达侧面。寒气顺着金属外壳蔓延，屏幕边缘结了一层薄霜。温度降下去，信号反而更稳了。
林玄盯着那飞行器的轨迹，数了七圈。每一圈间隔三分钟，路径偏差不超过五米，像是在测绘。
“它在记录。”他说，“记咱们的防御空档，记巡逻路线，记能量分布。”
雷崽突然窜到门口，耳朵贴着铁门。外面传来一阵闷响，像是远处的警报被强行压低了声音。
林玄抓起雷达，拔掉导能环，塞进背包。三崽没等他下令就动了，火崽撞开通风管的铁栅，冰崽用寒气冻住可能松动的螺丝，雷崽钻进管道先探路。
他们从东区绕到南区，避开了主通道。南区的瞭望塔顶，警报灯刚熄灭，守卫正低头看终端，嘴里骂着“系统误报”。
林玄蹲在塔下阴影里，抬头看天。云层厚，但没风。他能感觉到，那东西还在。
他掏出残片的灰烬，撒在掌心，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块晶核碎片。这是火崽上个月换鳞时掉的，还没来得及提炼。他把晶核按在灰上，低声说：“找同频。”
晶核微微发红，灰烬里有几粒细粉飘起来，朝东南方向偏移。
“不是本地技术。”他收起东西，“晶核共鸣的频率不对。咱们这儿的晶能是地脉冲出来的，带杂波。这玩意接收的信号太干净，像是人工调制的。”
火崽喷出一口短火，把地上的脚印烧没了。雷崽从高处跳下来，爪子上沾着一点银色粉末。
“塔顶有涂层。”它说，“反晶能探测的，但被那飞行器扫过，留下残留。”
林玄接过粉末，搓了搓。滑腻，带微弱导电性。他想起刚才雷达上那三处发光口——不是推进器，是扫描头。
“他们在找什么？”冰崽开口，声音冷。
“不是找东西。”林玄盯着东南方向，“是找人。”
他想起巨兽舌根里的黑珠，想起金属片的符文，想起胸口印记浮出的三道细纹。那些都不是巧合。有人在用某种方式，标记、追踪、筛选。
而刚才那十秒的领域，可能是暴露的源头。
“回去。”他说，“加固据点，关掉所有外接设备。晶核碎片收好，别让能量外泄。”
三崽没动。
“怎么？”他皱眉。
火崽指着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一道极淡的蓝光扫过地面，快得几乎看不见。但林玄感觉到了——胸口的印记猛地一缩，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抬头，蓝光己经消失。可他知道，那不是自然现象。
“它刚才锁定了我。”他说。
雷崽跳上他肩头，爪子按住他后颈。冰崽绕到背后，寒气在地面铺开，形成一圈隐性屏障。火崽站在前方，尾巴高高扬起。
林玄没动。他在等。
三秒后，蓝光又扫了一次，角度更低，持续时间更长。这次，他清楚看到，那光是从飞行器底部中间那个发光出的，落点正是他刚才站的位置。
“不是随机扫描。”他低声说，“是校准。”
他猛地抬手，把晶核碎片往地上一拍。能量炸开，形成短暂的晶能乱流。蓝光扫过来，立刻偏移，像是扰了。
“它靠晶能定位。”他说，“只要我们不动，不释放能量，它就只能靠预设路径找。”
火崽低吼：“那现在怎么办？”
“等。”林玄靠墙坐下，“它会再来。这种飞行器续航有限，低空飞行耗能更大。它得回补能点。”
冰崽问：“你能反向追踪吗？”
“能。”他从背包里拿出那块烧裂的阵盘，“用导能环和晶核碎片搭个逆向接收器。但它只在扫描时发射信号，我们得等它下一次动作。”
雷崽甩尾巴：“那得多久？”
“三分钟。”林玄看着手表，“它刚才的周期是三分钟一圈。如果没变，下一波马上到。”
西人静下来。空气里只有雷达屏待机时的微弱电流声。
两分西十秒时，林玄把阵盘放在地上，导能环卡在裂缝处，晶核碎片压在铜板边缘。他没接电源，全靠三崽体内残余的血脉能量维持。
两分五十秒，胸口印记又开始发烫。
他抬手，轻轻按住阵盘。
蓝光落下。几乎同时，阵盘“嗡”地一震，铜板上的纹路全亮了。一道灰线从阵盘延伸出去，指向东南方西十度。
“找到了。”他盯着那条线，“补能点在那边。”
火崽刚要动，林玄抬手拦住。
“不去。”他说，“现在过去，等于送上门。”
冰崽问：“那怎么办？”
林玄看着阵盘上那条指向东南的灰线，慢慢收紧手指。导能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晶核碎片表面裂开一道细缝。
“记住这个频率。”他说，“下次它再扫，我们反向打一束回去。”
雷崽眼睛亮了：“它会收到？”
“会。”林玄咧嘴，“而且它会发现，信号源不在地面，而在……它以为安全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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