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欧式挂钟敲了十下，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婉蓉坐在丝绒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杂志，眼神却有些涣散。
箫雅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水果走过来，脚步轻得像猫。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起来温柔又娴静。
“妈，吃点水果吧。”她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这是我特意让人从国外空运来的车厘子，您尝尝。”
林婉蓉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雅雅。”
箫雅挨着她坐下，拿起一颗车厘子，细心地擦掉上面的水珠，递到林婉蓉嘴边：“妈，您最近好像心事很重，是不是为了妹妹的事情？”
林婉蓉叹了口气，没接车厘子，只是摇了摇头：“我就是……有点担心。”
“我懂。”箫雅放下车厘子，握住林婉蓉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妹妹刚回来，性子野一点也正常。昨天超市的事情，您别往心里去，她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林婉蓉的声音低了下去，“可她那样子……实在是……”她没说下去，但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箫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担忧”：“妈，其实我也挺心疼妹妹的。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肯定没学过什么规矩。您别怪她，以后我多教教她就是了。”她顿了顿，像是不经意地提起，“不过……昨天我听李娜说，妹妹在超市里，好像对那位售货员很不礼貌，还说什么‘宫里’的事情……”
林婉蓉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她真这么说了？”
“哎呀，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箫雅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您别当真，妹妹就是……说话有点没轻没重。”她凑近林婉蓉，声音压得更低了，“不过妈，我倒是有点担心，妹妹在外面那么多年，会不会被人教坏了？她昨天还跟赵阿姨顶嘴呢，赵阿姨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啊。”
“她还跟你妈顶嘴了？”林婉蓉的脸色沉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我昨天还特意跟她说，要尊敬长辈，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妈您别生气，伤身体。”箫雅连忙安抚道，“妹妹可能就是……不太适应。毕竟以前没在这样的家庭待过，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叹了口气，“其实我倒觉得，妹妹本性不坏，就是被外面的人带得有点……莽撞。以后慢慢教，总会好的。”
这番话看似在为小燕子辩解，还珠今世缘：燕归箫门遇故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还珠今世缘：燕归箫门遇故最新章节随便看！实则句句都在说她没规矩、没教养、被“外面的人”教坏了。林婉蓉本就对小燕子心存芥蒂，被箫雅这么一“点拨”，心里的失望更重了。
“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林婉蓉揉了揉太阳穴，眼神黯淡，“你爸爸对她期望那么高，可她……”
“爸也是为了妹妹好。”箫雅柔声说，“其实妹妹也挺可怜的，要是有个人能好好教教她就好了。可惜我平时还要上班，也没那么多时间……”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客厅的门被推开了。小燕子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显然是被她们的谈话吸引过来的。
“你在说谁可怜呢？”小燕子皱着眉，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箫雅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妹妹，你怎么来了？我没说你坏话啊，我和妈就是在担心你。”
“担心我？”小燕子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她们面前，“担心我坏了你的好事吧？”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箫雅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委屈，“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可我真的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就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小燕子把苹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扔，“我在超市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总比某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强！”
“箫砚！”林婉蓉皱起眉，语气带着责备，“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
“妈！”小燕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婉蓉，“你怎么也帮着她说话？是她先在背后说我的！”
“妹妹，我真的没有……”箫雅急得快要哭了，拉着林婉蓉的胳膊，“妈，您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在担心妹妹。”
看着箫雅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再看看小燕子怒气冲冲的表情，林婉蓉只觉得一阵头疼。她挥了挥手，疲惫地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箫砚，你先回房间去。”
“妈！”小燕子还想争辩，看到林婉蓉那失望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箫雅一眼，转身跑上了楼。
看着小燕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箫雅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对林婉蓉说：“妈，您别生气，妹妹就是这个性子，我不怪她。”
林婉蓉没说话，只是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箫雅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快得像一闪而过的影子。
客厅里的阳光依旧明媚，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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