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紫宸惊梦】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紫宸殿内烛火通明。
武则天猛然从榻上坐起,冷汗己浸透丝质中衣。她剧烈喘息着,手指死死攥住锦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梦中景象仍在眼前挥之不去——无数长着人脸的怪虫从她的七窍钻入,在体内蠕动啃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虫足划过内脏的触感,能听见甲壳摩擦骨骼的声响。最可怕的是,每只虫的脸……都是那些被她处死的政敌!
"婉儿!"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上官婉儿匆忙掀帘而入,却在看到龙榻的瞬间僵在原地。烛光下,武则天枕边散落着几片半透明的虫蜕,最大的那片竟有巴掌大小,在烛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七彩晕光。
"第三夜了……"武则天抓起虫蜕,锋利的边缘割破她的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锦被上,却诡异地被布料吸收,不留半点痕迹。
殿外突然传来禁卫的惊呼。上官婉儿慌忙推开雕花窗棂——明堂方向,那座刚刚竣工的鎏金铜顶,此刻正在月光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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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铜顶血谶】
狄仁杰赶到明堂时,铜顶滴落的血水己在汉白玉阶上汇成一片触目惊心的图案。
"是《周易》的蛊卦。"苏莺儿蹲下身,指尖轻触血水,凑到鼻尖细嗅,"混了蜈蚣毒腺、蟾酥、还有……尸油。"她猛地抬头,"有人在施'血卦厌胜术'!"
萨摩多突然用梵语厉喝一声,手中金刚杵首指铜顶。众人顺着望去,只见铜顶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孩童掌印,每个掌纹都诡异地连成一个"武"字!
"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从头顶传来。铜顶中央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个蚕茧般的丝团掉落下来。狄仁杰用佩剑挑开——里面裹着的,竟是半页腐烂的奏折残页!
借着火把的光亮,众人辨认出这是二十年前许敬宗请诛王皇后的密折残页。更诡异的是,那些早己干涸的朱批字迹,此刻正在重新变得鲜红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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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梦魇溯源】
太医署内,苏莺儿将虫蜕置于青玉盘中,用银针轻轻拨弄。
"是南诏'七情蛊'。"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此蛊需用被咒者最恐惧之物喂养。"她突然用银针刺破自己指尖,将血滴入一旁的药碗——
血珠入水的瞬间,竟化作数条细如发丝的赤虫,在水中蜿蜒游动!
"我们都被种蛊了。"她惨笑道,"此虫以梦为食,会让人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窗外突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众人冲出门外,只见一个值夜太监正跪在廊下,疯狂啃食着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却恍若未觉,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娘娘……虫子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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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双生蛊影】
狄仁杰连夜查阅《酉阳杂俎》,在"异蛊篇"中发现一段记载:"开元年间有梦蛊,中者见己身为虫噬。"
书页突然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那里被人用血画了幅简笔画:两个武则天背对而立,一个脚下堆满白骨,另一个腹部钻出密密麻麻的虫群。
"不对!"萨摩多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我身上的蛊虫伤疤……消失了!"
众人悚然望去,只见他断臂处的皮肤光洁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但就在下一秒,那道可怖的伤口又凭空重现,黑血带着虫卵汩汩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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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镜渊回响】
翌日清晨,武则天对镜梳妆时,铜镜突然泛起诡异的涟漪。
镜中的"她"竟自行抬起手,蘸着口脂在镜面上写下血红的三个字:"还我肉身"。更恐怖的是,当真实的手触碰镜面时——
两只手……完美重合了!
"陛下小心!"上官婉儿抄起金如意砸碎铜镜。碎片西溅中,却飞出无数带翅蛊虫,在空中组成王皇后那张惨白的脸,嘶吼声响彻殿宇:"你夺我凤位,我蚀你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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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影】
裴府密室中,裴炎跪在水晶棺前。棺中女子腹部的七颗黑痣,此刻己变成七张清晰可辨的人脸。
"姨母再忍忍。"他将新得的虫蜕撒入棺中,"待狄仁杰查出'血卦'真相,就能用他作祭品完成换魂了……"
棺中女子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的,竟是正在太医署验虫的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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