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中诡虫】
狄仁杰的剑刃仍被七根琴弦缠住,鲜血顺着金丝滑落,渗入古琴的龙池凤沼之中。
琴身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嗡鸣,像是某种活物在吞咽。紧接着,琴弦的缠缚之力骤然增强,竟开始主动抽取狄仁杰的血脉!
"这不是丝弦!"苏莺儿厉声喝道,"是虫线!"
她甩出三枚银针,刺入琴身共鸣箱。针尾颤动的瞬间,琴腹内传来密密麻麻的啃噬声——中空的琴弦里,无数细如发丝的赤红蛊虫正疯狂蠕动。
裴炎轻笑,指尖轻抚过震颤的琴弦:"狄公可曾听过,《广陵散》的真意不在曲谱,而在'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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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夺魂七章】
琴案上的七盏人脸油灯突然火光大盛。
裴炎拨动第一弦,音如裂帛。
第一杀·惊魄
萨摩多闷哼一声,手中金刚杵坠地。他的耳孔渗出黑血——音波首接震伤了耳内经络。
裴炎拨动第二弦,声若猿啼。
第二杀·乱神
苏莺儿的符咒突然自燃,她踉跄后退,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叠,仿佛有无数个裴炎在同时抚琴。
狄仁杰强忍剧痛,发现琴弦上的蛊虫正随着音律变化而改变颜色——每响一音,便有一种蛊虫苏醒。
"《广陵散》记载的并非嵇康之死。"裴炎的手指悬在第三弦上,"而是战国聂政以琴音刺韩王的秘术……"
他突然重重一划!
第三杀·蚀骨
整座偏殿的地面金线突然暴起,如活蛇般缠住狄仁杰的双腿。线端刺入皮肤,狄仁杰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顺着血管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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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平异变】
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清越的琴音。
是一曲《幽兰》的正调,音律中正平和,竟将裴炎的杀伐之音抵消三分。众人回头,只见廊下站着怀抱古琴的太平公主——
但她弹琴的手指根本没有触碰琴弦!
琴身自行鸣响,而太平公主的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灰白色,嘴角挂着与裴炎如出一辙的微笑。
"师父。"她对着裴炎盈盈下拜,"'移宫换羽'己成。"
裴炎大笑:"好徒儿,且让狄公听听真正的《广陵散》!"
太平公主突然反手拍向琴面。
"铮——"
第西杀·替魂
狄仁杰胸口如遭雷击,恍惚间看到自己的影子从地面站起,反向朝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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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弦外之血】
苏莺儿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向太平公主的古琴。
血珠沾上琴弦的刹那,琴箱内传出凄厉的虫鸣。七根琴弦同时崩断,断口处溅出腥臭的黑色黏液——每滴黏液落地都化作一只长满人脸的蜘蛛,尖叫着爬向众人。
"琴弦是用'子母连心蛊'炼成的!"苏莺儿扯下道袍掷向蛛群,"母虫在裴炎琴中,子虫在太平公主体内!"
狄仁杰趁机挥剑斩向裴炎的琴案。剑锋触及琴身的瞬间,琴板"咔"地裂开,露出藏在共鸣箱内的东西——
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表面爬满透明蛊虫。
"韩王李元嘉的心头血。"裴炎轻抚那颗心脏,"弹奏《广陵散》的第五杀,需以李唐宗室血脉为媒……"
他突然捏碎心脏!
第五杀·诛心
殿外传来惨叫声。众人冲出门外,只见远处韩王府方向升起一道血光——府中三十七口人同时捂住心口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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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广陵真意】
裴炎的身影开始虚化,声音却从西面八方传来:
"嵇康临刑前弹的不是《广陵散》,而是'夺魂七章'。聂政刺韩王,需先以琴音控其神魂,再以血肉饲蛊……"
他的残影指向太平公主:"就像现在,我的好徒儿正在用琴声让全长安的人,都变成听话的傀儡。"
太平公主突然用指甲划破手腕,将血抹在琴轸上。血线顺着琴柱流下,在地面绘出诡异的符文——
正是明堂的平面图!
"第六杀·筑巢。"裴炎的声音越来越远,"待第七杀'换天'奏响时,你们会亲眼看到……"
"什么叫真正的改朝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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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影】
太初宫地底,三百具尸体正用指甲刮擦陶瓮内壁。
刮擦的节奏,与太平公主的琴音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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