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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千面之祸

小说: 狄仁杰之血蛊长安   作者:青鸾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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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坊惊变】

五更三点,净街鼓尚未敲响,西市卖胡饼的安老汉突然僵住。他的双手死死抓住案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周围的食客还未察觉异样,只当是老人突发了什么病症。

"老安头,你这是怎的了?"隔壁卖酒的张掌柜探过头来,话音未落,就见安老汉的脸皮像蜡一般开始融化。

先是额头,再是脸颊,最后是整个下巴。融化的皮肤下,露出另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那是一张属于南诏蛊王段思平的脸!

"妖、妖怪啊!"

这声惨叫像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几乎在同一时刻,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同时响起惊恐的尖叫。

狄仁杰正在大理寺审阅案卷,忽闻外面骚动。他推开窗棂,眼前的景象令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平康坊最负盛名的歌妓柳如烟正在梳妆,铜镜中她的面容突然扭曲。她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脸,却抓下一整块皮肤。待她颤抖着抬头时,镜中己是段思平那张阴鸷的面容。

务本坊的太学生们正在晨读,突然有人掐住自己的喉咙。他们跪倒在地,从口中吐出大团血红色的蛊虫。待蛊虫散尽,这些年轻学子己完全变成了段思平的模样。

东市的波斯商人阿布正在清点货物,突然浑身抽搐着倒地。他的脊背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竟从中间裂开,一个全新的躯体从中钻出——又是一个段思平!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段思平"们同时抬头,望向大明宫方向。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分毫不差。三百个相同的声音在长安上空回荡:

"七曜将至,真龙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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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跳共振】

苏莺儿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明堂方向。她咬破食指,在铜镜上迅速画下一道血符。镜面泛起诡异的红光,照向最近的一个"段思平"。

镜中显现的景象令她浑身发冷——

在那具躯体的胸腔深处,一枚青铜铸造的虫形器正在有规律地搏动。那虫器的形状像极了人的心脏,表面布满细密的符文,每跳动一次就闪过一道青光。

"是'同心蛊'!"苏莺儿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这些虫子的心跳......"

萨摩多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惨白:"在和明堂方向共振!"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大明宫方向。只见巍峨的明堂最高层,正透出诡异的青金色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竟与城中所有"段思平"的心跳完全同步!

狄仁杰猛地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这是昨日从蜕皮的复制体身上找到的,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此刻,这枚铜钱正在他掌心发烫,纹路竟与明堂透出的光芒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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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龙气分流】

太史局的浑天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铜铸的星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看守的老吏惊恐地发现,李淳风留下的那块预言碑正在渗出鲜血。

鲜血在石碑表面汇聚,显现出两行触目惊心的文字:

"千面归一,则真龙现世"

"然龙气有七,散于三都西镇"

狄仁杰盯着石碑,突然醍醐灌顶:"段思平在盗取大唐龙气!"

他立即派快马分赴各地:

洛阳皇城的地砖突然龟裂,地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守军报告说,太初宫的地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太原晋祠的千年古井突然沸腾,井水变成血红色。有樵夫看见井底浮出一具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李渊"二字。

扬州运河的水面无风起浪,有渔民目睹一条黑龙从水中腾空而起。那龙影在云端盘旋片刻,竟化作段思平的模样!

更可怕的是,这些异变之地,都对应着武则天曾经驻跸的行宫。每处行宫的地下,都埋着一块刻有"受命于天"的镇国玉璧。

______

【西·蜕皮现场】

在安兴坊的染坊后院,衙役们发现了一具正在蜕皮的复制体。这个"段思平"似乎蜕变失败,僵死在半蜕皮的状态。

尸体呈现的恐怖特征令人作呕:

外皮像蛇蜕般完整剥离,堆在脚边如同一件脱下的衣裳。新鲜暴露的肌肉表面布满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活物般缓缓蠕动。

最骇人的是头骨——天灵盖上被钻出七个排列成北斗形状的虫孔。从孔洞中不断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落地竟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当苏莺儿小心翻检那堆蜕皮时,在内侧发现了用血写就的三百个人名。这些名字按照生辰八字排列,其中赫然包括:

**"狄仁杰,癸卯年七月初七亥时"_

更可怕的是,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一个地点——正是这些人当日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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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女帝异变】

当众人赶到明堂时,守卫的千牛卫己经全部变成了青铜雕像!

这些曾经威风凛凛的武士,此刻保持着最后的战斗姿态凝固在原地。他们的铠甲缝隙里爬满金线般的蛊虫,凝固的面容上还保留着死前那一刻的惊恐。

从明堂顶层传来武则天嘶哑的吟诵:

**"朕乃则天大圣......"_

突然,声音诡异地变成了段思平的腔调:

**"......当食尽李唐血脉!"_

伴随着琉璃破碎的巨响,一个长着龙角的黑影撞破穹顶冲天而起。那身影在半空中展开遮天蔽日的翅膀,投下的阴影笼罩了整个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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