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魔渊血莲不断散发出的精纯魔气滋养,风自骄感觉滞涩的经脉顺畅了不少,移动速度也快了许多。
她抱着那个意外捡来的月魔族婴儿,凭借地图指引,有惊无险地脱离了月魔族领地范围,在附近一处荒僻的山谷中,寻了个隐蔽的洞穴落脚。
将睡得香甜的婴儿安顿在铺了干草的石台上,风自骄迫不及待地盘膝坐下,开始运转魔功,吸纳血莲之力疗伤。
赤红色的能量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渗入她受损的经脉,带来一阵阵舒畅感。
趁着宿主专心疗伤、无暇他顾的间隙,杜知珩连接上数据库,调取了关于风自骄更详细的背景资料。
风自骄,风魔族现任族长风笑天的大女儿,也是唯一亲生的女儿。
当年,年轻气盛的的少族长风笑天在外游历时,与一位名叫螭歌的孤女一见钟情。
面对容貌绝世、才华出众的螭歌,风啸天力排众议,执意娶她为妻,不久便生下了风自骄。
起初,一家三口也曾有过短暂的温馨。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老族长日渐衰老,风啸天即将正式接掌大权,族内关于螭歌“来历不明”“恐非我族类”的议论甚嚣尘上。
以几位长老为首的保守派坚决要求螭歌进行“魔血溯源”仪式,以证清白。
风啸天本想拒绝,但在巨大的压力和对妻子莫名的信任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坚信,螭歌的身世没有问题,仪式必定能还妻子清白。
然而,就在仪式当天,有人在祭坛和验血石上做了极其隐秘的手脚。当螭歌的血液滴入验血石,非但没有显现出纯粹的风魔族蓝绿色魔纹,反而泛起了奇异而陌生的紫红色光晕,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被认定为“不祥”的幽暗气息。
“异族!她果然是异族奸细!”
“她的血污秽了圣石!”
“处死她!以正族规!”
身处激愤的群情中,无论风啸天如何怒吼、如何辩解,都无法抵抗确凿的证据。
螭歌同样百口莫辩,只得在一片“烧死妖女”的呼喊声中,被押上了刑场,绑在了魔火柱上。
资料影像到此变得模糊而压抑,只有冲天的黑色魔火,和火焰中那个逐渐消散的、依旧温柔望向丈夫和方向的身影。
螭歌受刑之时,风自骄才不到三岁。周歌酒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她被风自骄反锁在家里,令乳母仔细看管,便没有看到魔火焚烧的场景,亦未听到母亲的凄厉哀嚎。
风笑天对外宣称妻子是旧疾复发去世,并严令禁止任何人再提及螭歌。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自骄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从下人的窃窃私语、从族兄族姐们恶意的嘲讽和“小杂种”的辱骂中,一点点拼凑出了母亲惨死的真相。
不是病逝,是被诬陷,是被活活烧死的。
每每入睡,似有若无的惨叫哭嚎声,总能侵入她的梦境。
而风笑天在螭歌死后,陷入了长久的消沉。他顶着压力,坚持不再娶妻纳妾。
然而,族不可一日无继嗣。在长老们多年的游说和压力下,他最终从族中旁系过继了数个天赋不错的男孩,也就是风自骄名义上的“兄弟”。
在这些虎视眈眈的兄弟和错综复杂的族内势力中,一个失去母亲庇护、被认为是“杂种生养”的嫡女,处境何其艰难。
年幼的风自骄很快明白,表现出优秀的天赋和过人的智慧,只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死得更快。
于是,她开始“自污”。
她故意修炼时频繁出错,装作控制不住自己的魔力;她让仆从放出消息,说自己动辄打骂他们;她对所有正事都表现得毫无兴趣,只热衷于打架斗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暴躁废物大小姐”。
这套扮猪吃老虎的生存策略,她运用得炉火纯青。
她成功地让那些觊觎族长继承权的人放松了对她的警惕,认为她不过是个有嫡女名分、却难堪大任的草包。
看完这份资料,杜知珩不免感到一阵唏嘘。原来那看似没心没肺、骂遍全场的暴躁魔女,暗处隐藏着如此惨痛的经历和如此深刻的算计。
她忍不住敲了敲隔壁青穗的桌子,将风自骄的身世简单讲述了一遍。
青穗听完,也沉默了半晌,才感叹道:“唉,也是个可怜的娃娃,所以,她那个骂骂咧咧、不干正事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杜知珩回想了一下风自骄这一路的表现,认真地回复道:
“不……她骂人是真喜欢骂人,这一点恐怕是本色出演。但‘不干正事’‘难堪大任’的废物形象,确实是装的。”
青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懂了,业务能力是装的,脾气差是真的。”
杜知珩也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再次投向正在疗伤的风自骄。血莲的赤色魔光和她本身的青蓝色魔力缭绕着她,映得她眉宇间少了几分平日的张扬,多了些许沉静,竟隐约能看出几分螭歌的清丽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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