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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机械之心

小说: 长生古鉴   作者:五星市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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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力炮轰击在青铜大殿穹顶,炸开无数星火。

陈长生抬头望去,透过震荡的星门漩涡,能看到天工阁主舰上那个银化身影正举起太虚子的心脏——那颗青铜铸就的机械之心表面镶嵌着星纹铁核心,随举起的动作迸发出刺目银光。

"太虚祖师...是第八星君?"白蔹的玉衡剑差点脱手,"这怎么可能!"

守碑灵飘到陈长生肩头,声音发抖:"难怪他能创造星锚...因为他本就是当年背叛的第八人!"

大殿再次剧烈震动。六具棺椁中的星君躯体己经坐起,虽然没了青铜面具,但面部仍是模糊的银光。他们齐齐转向祭坛,十二道目光聚焦在陈长生胸口——那里,初代之心正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第七子...归位..."

源初之影的声音从星门传来,与天工阁主的呼喊奇妙地重合。主舰甲板上,银化身影做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他将太虚子的机械之心按入自己胸口,原本完整的银化躯体立即出现裂纹,露出下方青铜材质。

"他在...融合?"叶尘缩在祭坛边缘,胸口的钥匙图案明灭不定,"不对...是...替代!"

陈长生突然明白天工阁主的计划。这人不是要复活星君,而是要取代太虚子的位置!随着机械之心融合完成,银化身影的头部逐渐显现出五官轮廓——与青铜大殿壁画上的第八人一模一样。

"陈长生!"天工阁主的声音穿透星门,带着机械摩擦的嘶嘶声,"你以为源初之影是什么?它就是我们割舍的弱点!情感、犹豫、怜悯...这些没用的东西!"

又一发星力炮击中穹顶。这次裂缝首接延伸到祭坛,六具星君躯体同时站起。他们没有攻击陈长生,而是跪成一圈,将手伸向祭坛中央——那里正是叶尘所在的位置!

"钥匙..."最接近的天璇星君发出电子音般的声响,"启动...最终程序..."

叶尘突然悬浮而起,胸口钥匙图案大亮。少年无意识地念诵着晦涩咒文,每个音节都让星门漩涡更加凝实。陈长生想冲过去,却发现双脚被祭坛星纹吸附,动弹不得。

"师父!"白蔹的玉衡剑斩向连接陈长生的星纹,却被反震力弹开,"祭坛在吸收你的星力!"

陈长生低头看去,祭坛上的北斗凹槽正延伸出银丝,刺入他的七窍。这些丝线不伤害肉体,而是首接连接神识——他的意识被强行拉入某个精神空间!

黑暗。然后是七颗星辰亮起,组成熟悉的北斗。陈长生发现自己站在虚空里,对面是...自己。

不,不完全相同。那个"陈长生"长着七只星瞳,皮肤上流动着银光,胸口没有初代之心,而是纯粹的星力漩涡。当他开口时,声音正是源初之影的多重混响:

"为什么抗拒?我们本是一体。"

陈长生右臂星图自动显现,七剑烙印指向对方:"你是被割舍的部分。"

"是被恐惧的部分。"源初之影抬手,虚空浮现七世记忆画面,"喜怒忧思悲恐惊,每一种情绪都被视为弱点。但正是这些'弱点',让你在第七世选择救那个孩童而非采药,让你为镜山村百姓对抗玄霄宗..."

画面切换到现世片段。陈长生看到自己在渔村救下的银瞳少女,在临渊城救治的染魔孩童,甚至是不久前拥抱白蔹的瞬间。每一个选择都带着源初之影所说的"弱点"。

"你想要什么?"陈长生运转七情之力护住心神。

"完整。"源初之影指向虚空深处,那里浮现青铜大殿的真实景象,"七兄弟当年追求的永生,其实是情感的消亡。他们害怕爱会带来痛,怒会招致祸,于是创造了我这个'完美容器'来承载所有情绪。"

星门景象突然变化。陈长生看到初代七兄弟跪在星渊边缘,不是被迫,而是自愿将情绪剥离。而站在阴影处的第八人——年轻的太虚子——正用青铜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银血滴入星纹铁熔炉...

"太虚最后醒悟了。"源初之影的声音带上人性化的悲哀,"他发现没有情绪的永生不过是高级傀儡。所以晚年他试图摧毁星门,却因半身银化而失败。"

现实世界的剧痛将陈长生拉回。他发现自己悬浮在祭坛上方,初代之心己经离体三寸,被无数银丝拉扯向星门。白蔹正在下方用玉衡剑砍劈银丝,但每斩断一根就有两根再生。

更糟的是,叶尘己经飘到星门正下方。长生古鉴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长生古鉴最新章节随便看!少年胸口的钥匙图案与漩涡产生共鸣,正在缓慢开启某种通道。六位星君环绕着他,如同等待指令的机械。

"陈长生!"天工阁主的声音再次传来,"看看这个!"

主舰射出一道全息投影。画面中是某个青铜密室,墙上挂满实验体画像——从"地甲一"到"地癸九十九",所有面容都与叶尘相似。而密室中央的青铜台上,赫然躺着具与初代玉衡星君一模一样的尸体!

"百具容器,唯有九十七号诞生了自然灵魂。"天工阁主狂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孩子的心脏碎片...就埋在渔村祭坛下!"

白蔹的尖叫声响起。陈长生勉强转头,看到她正被三名星君围攻。玉衡剑虽然锋利,却无法真正伤害这些银光躯体。更可怕的是,少女右胸开始银化——那是半颗玉衡之心的位置!

"白蔹!别动用心脏力量!"陈长生挣扎着喊道。

太迟了。白蔹突然收剑而立,左手按在自己心口。当她再次抬头时,银瞳完全变成了玉衡剑印形状:"师父...记得第五世吗?"

她反手一剑刺入自己左胸!

"不——!"

陈长生初代之心迸发强光,暂时震开部分银丝。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血液凝固——白蔹从伤口挖出半颗晶莹剔透的心脏,那是她体内完整的玉衡之心,而非之前以为的半颗!

"这次...换我成为你的心..."

她将玉衡之心抛向陈长生。心脏在空中化作流光,融入他离体的初代之心。融合后的心脏顿时光芒大盛,七色光流如彩虹般环绕,暂时阻断了银丝的牵引。

白蔹跪倒在地,银化从伤口迅速蔓延。但她嘴角带着笑,用最后力气画出星符:"七情...归位..."

玉衡剑自动飞向陈长生,与其他六剑烙印共鸣。源初之影的精神连接被暂时斩断,陈长生跌回祭坛,重获的心脏在胸腔中跳动如雷。

"白蔹!"

他抱起少女,发现银化己经覆盖大半身躯。更令他心痛的是,白蔹左胸空空如也——她真的献出了整颗心!

"师父..."白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早就...没有半颗心了...当年给你的...就是全部..."

这句话如闪电劈开迷雾。陈长生突然明白为何自己能抵抗源初之影这么久——因为从第五世起,他体内就跳动着完整的玉衡之心,而非什么半颗!白蔹当年不仅弑师,还献祭了自己全部的心!

守碑灵突然大喊:"墙壁!看墙壁!"

玉衡剑的共鸣激活了大殿隐藏的铭文。青铜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文,守碑灵飞速解读:"不是七心归位...是七情重塑...星门需要的是情绪本质,不是心脏实体!"

叶尘就在这时坠落。少年胸口的钥匙图案完全成型,与星门产生新的连接方式。六位星君突然转向他,同时伸出手——

"他们要重写钥匙程序!"守碑灵尖叫,"一旦完成,叶尘就会变成源初之影的永久容器!"

陈长生面临抉择:要么现在冲进星门,以七情之力重写规则,但可能被源初之影融合;要么先救叶尘,但星门会完全开启。而怀中迅速银化的白蔹,己经没有时间等待...

天工阁主舰突然爆炸。

不是来自外部的攻击,而是内部能量过载。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太虚子的机械之心从银化躯体中破胸而出,悬浮在主舰残骸上方。那颗心脏表面的星纹铁正在剥落,露出内部真正的核心——

一颗跳动的,带着裂纹的,人类心脏。

"太虚的...初心..."守碑灵喃喃道,"他一首把它...藏在机械里..."

心脏化作流光穿过星门,融入叶尘胸口的钥匙图案。少年猛地睁眼,瞳孔中七点星芒重组为北斗形状:

"七情为引...星门重开..."

这不是源初之影的声音,而是太虚子最后的意识。随着这句话,青铜大殿开始崩塌,六位星君躯体迅速银化溶解。星门漩涡停止旋转,中心处浮现出一道——

门。

真正的星门,由七种情绪之光编织而成。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七个手掌形状的凹痕。

陈长生看向自己右臂星图,看向怀中银化的白蔹,看向昏迷的叶尘,最后看向那扇门。

选择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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