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半夜偷粮被抓了个现行,这事儿在小小的红崖村炸开了锅。村长赵有根气得胡子首翘,大半夜被吵醒,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哭天抢地喊冤的王翠花,再看看苏渔家院子里洒落的粮食和破碎的瓦罐,还有周围邻居愤怒的指证,铁证如山!
“王翠花!你…你真是丢尽了老苏家的脸!丢尽了咱红崖村的脸!”赵有根指着她,手指头都在抖,“上回诬告人家苏渔投机倒把,查无实据,这才消停几天?又干出这种下作事!连自己亲侄女家这点活命粮都偷!你还是不是人?”
王翠花这会儿是真怕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村长!我冤枉啊!我就是…就是看苏渔家日子过好了,过来看看…我没想偷啊!是苏渔陷害我!”
“放屁!”邻居张婶啐了一口,“我亲眼看见你摸到人家粮缸边上了!手里还抓着面袋子!人赃俱获你还狡辩?”
“就是!当我们都瞎啊?”其他人纷纷附和。
赵有根懒得听她狡辩,一挥手:“先关到大队部去!明天一早开大会处理!太不像话了!”几个民兵上来,把哭嚎的王翠花拖走了。
苏渔谢过帮忙的邻居,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半袋子玉米面洒了不少,心疼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警惕。王翠花虽然被抓了现行,但以她的无赖性子,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而且,她这次偷粮不成,会不会使出更阴损的招?比如,再次举报?而且这次,她被抓了现行,心怀怨恨,举报起来肯定更狠!
苏渔越想越觉得不安。她立刻行动起来,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之前卖海货攒下的钱和票,还有剩下的不多的一点细粮,统统转移进了空间的小木屋里。外面只留了很少的粗粮和野菜,看起来就是勉强糊口的样子。水缸里也只留了浅浅一层水。做完这一切,她才稍稍安心。
果然,苏渔的预感成了真。王翠花被关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通知全体社员到晒谷场开大会。会上,赵有根狠狠批评了王翠花的偷窃行为,勒令她赔偿苏渔家损失的五斤玉米面(其实洒掉的远不止),并罚她打扫全村公共茅房一个月!王翠花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苏渔的恨意更是达到了顶点。
大会刚结束没多久,苏渔正在自留地里查看那些长势明显比别家好太多的土豆红薯苗,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狗叫声。她抬头一看,心猛地一沉!
只见村口方向,村长赵有根陪着两个穿着绿军装、挎着枪、胳膊上戴着红袖箍的民兵,脸色严肃地朝她家这边快步走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王翠花和她男人苏老大也在其中,王翠花脸上还残留着被罚的羞愤,但此刻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怨毒!
来了!苏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平静地看着来人。
“苏渔!”赵有根脸色很难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无奈,“这两位是公社民兵连的同志,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家里藏有大量来路不明的粮食和财物,涉嫌…投机倒把!现在要对你家进行检查!”他特意强调了“群众举报”,眼神扫过王翠花那边。
那两个民兵面无表情,其中一个高个子板着脸说:“苏渔同志,请配合检查,把门打开。”
人群一阵骚动。投机倒把!这可是大帽子!要是坐实了,轻则批斗游街,重则蹲大狱!所有人都看向苏渔,有担心的,有同情的,更多的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和幸灾乐祸,尤其是王翠花,那眼神简首像毒蛇,就等着看苏渔倒霉。
苏渔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无辜:“检…检查?投机倒把?村长,民兵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带着三个弟弟妹妹的孤女,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来的东西投机倒把啊?”她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从裤腰上解下钥匙,去开那扇破旧的屋门。
门一开,一股子穷酸气扑面而来。屋里黑黢黢的,窗户纸都是破的。炕上铺着破旧的草席,几床打满补丁的薄被。唯一像样的家具就是一个掉了漆的破柜子和一张三条腿不稳当的桌子。
两个民兵皱了下眉,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走进去。高个子民兵用刺刀挑开炕席看了看,又掀开那几床破被褥抖了抖,除了灰尘啥也没有。矮个子民兵去检查那个破柜子,柜门打开,里面只有几件同样打满补丁的旧衣服,还有一个小布袋,他拎出来打开一看,是大概两三斤的粗玉米碴子,黑乎乎的。
“就这点东西?”高个子民兵有点不信,目光扫视着空荡荡的屋子。
“同志,真没了!”苏渔带着哭腔,指着墙角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罐,“我们家吃的都在那儿了。”
矮个子民兵过去,用刺刀拨开瓦罐盖子,里面是半罐子腌得发黑的咸菜疙瘩,散发着一股子酸馊味。他又用刺刀在瓦罐周围的泥地上戳了戳,也是实心的。
屋里屋外,一目了然,除了穷,还是穷。别说“大量来路不明的粮食和财物”,连件像样的家什都没有!跟村里最穷的人家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民兵对视一眼,脸色有点不好看。这检查结果跟举报内容相差也太大了!这不是耍他们玩吗?
“同志,真…真没有啊?”苏渔怯生生地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可怜极了。
王翠花在外面等不及了,扒开人群挤到门口,尖着嗓子喊:“不可能!她肯定藏起来了!搜仔细点!灶膛!水缸底!老鼠洞里都看看!她家那三个小崽子还穿新衣服呢!钱哪来的?”
“对!新衣服新鞋!我们都看见了!”苏老大也帮腔。
高个子民兵本来就因为白跑一趟憋着火,一听王翠花这话,顿时怒了,猛地转身瞪着她:“王翠花!又是你举报的?你昨晚偷粮被抓,今天就来恶意举报污蔑?你当我们民兵连是什么?是你报私仇的工具吗?我看你是思想有问题!需要好好接受再教育!”
王翠花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脸都白了:“我…我没有…她真有钱…”
“钱?钱呢?粮食呢?你指出来!”矮个子民兵也火了,“我们搜得这么仔细,除了这点活命的粗粮咸菜,什么都没有!你倒是说说,她把东西藏哪儿了?天上还是地底下?”
赵有根也适时地沉下脸:“王翠花!苏老大!你们两口子还有完没完?昨晚偷粮被抓,今天又无凭无据诬告侄女!我看罚你们扫茅房是轻了!从今天起,你们俩给我去挑粪!挑满一个月!再敢惹是生非,我报到公社去处理你们!”
王翠花和苏老大彻底傻眼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再看看暴怒的民兵和村长,还有周围村民鄙夷的目光,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再也不敢吭声。
两个民兵又象征性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连鸡窝(空的)都看了,确实一无所获,只能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瞪了王翠花一眼。
一场闹剧,以王翠花再次惨败并喜提“挑粪大礼包”告终。看热闹的村民也散了,议论纷纷,都说王翠花活该,也惊叹苏渔家是真穷啊,看来那新衣服真是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才买的,不容易。
苏渔关上破院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心全是冷汗。好险!幸亏她早有防备!看着空间小木屋里安然无恙的粮食和钱票,她第一次对这个神奇的空间充满了感激。危机暂时解除,但她也知道,王翠花这种人是打不死的小强,以后还得加倍小心。不过,经此一闹,短期内那帮极品亲戚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她走到自留地边,看着那些在灵泉水滋养下长得格外精神的土豆红薯苗,心中充满了希望。快了,等这些东西丰收,日子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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