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宅的铜环门被推开时,檐角的铜铃发出三记清响。江若雪踩着牛津鞋踏上青石板路,鞋跟敲击石面的节奏与三年前离家时分毫不差 —— 那时她还是江城闻名的才女,穿着吴言送的第一双高跟鞋,在这条路上走了十七步,每一步都藏着少女心事。
庭院里的白玉兰开得正盛,花瓣落在她的白衬衫肩头。她抬手拂去花瓣的动作顿了顿,指腹触到衬衫第三颗纽扣 —— 那是吴言当年亲手缝上的,他说 “这样你跑再快,纽扣也不会掉”。如今纽扣仍在,只是缝线己泛出浅黄。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老管家福伯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捧着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是江若雪的留学档案,“这是您母亲临终前交代的,说等您拿回主筹玉牌,再交给您。”
木盒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江母站在红楼会初代总部前,手里捏着枚与江若雪现在所持一模一样的玉牌。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若雪,红楼不是牢笼,是棋盘 —— 执子者该是你。”
江若雪将玉牌贴在掌心,玉质温润的触感顺着血脉蔓延。三年前她被迫出国,表面是家族施压,实则是夜藏用她弟弟的病威胁,逼她交出母亲留下的红楼密钥。如今弟弟的罕见病己在国外治愈,她终于能带着主筹玉牌归来 —— 这枚玉牌不仅能调动红楼会三成暗网资金,更能改写情感筹码系统的底层逻辑。
【红楼系统深度绑定中...】
【主筹权限己激活:可查阅所有情感筹码剧本】
【检测到目标吴言当前坐标:江城竹林小院】
【是否启动 “金丝剧本” 强制干预?】
江若雪关闭系统提示,指尖划过照片上母亲的笑眼:“福伯,备车去竹林小院。” 她要亲手撕开夜藏的伪装,也要问清楚 —— 当年吴言在订婚宴上沉默转身,到底是背叛,还是另有隐情。
*** 竹林小院的露水还挂在竹叶上,吴言刚把柳如烟 “请” 到西厢房,就听见院门外的脚步声。那节奏太熟悉,熟悉到让他指尖的茶盏微微震颤。他抬头时,正撞见江若雪站在月亮门边,白衬衫被晨雾浸得微透,领口别着枚银质书签 —— 那是他用第一笔稿费买的,刻着 “言” 字。
“吴言,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比记忆里冷了三分,却仍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糯意,“听说你把柳如烟藏在院里?倒是比从前懂得怜香惜玉了。”
吴言将茶盏顿在石桌上,茶沫溅起又落下:“你母亲的忌日刚过,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他没提订婚宴,也没问这三年,首接切入核心,“主筹玉牌在你手里,夜藏知道吗?”
江若雪从包里掏出玉牌,阳光透过玉质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地上拼出红楼会的初代徽记:“他不知道我母亲才是红楼真正的奠基者。” 她走近两步,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晨露气息,“当年他骗走我母亲的半副身家,还伪造了我弟弟的病历,逼我远走他乡 —— 现在,该清算了。”
【系统警报:检测到主筹玉牌能量场!】
【对方权限等级:SSS 级,可强制改写情感线剧本】
【当前主心值波动:12%,心防模块出现裂痕】
吴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江若雪耳后的朱砂痣,那是小时候两人爬树掏鸟窝时被树枝划伤留下的,他曾说 “这是老天爷给你盖的章,以后跑不掉了”。如今痣还在,只是旁边多了道浅疤 —— 系统扫描显示是三年前在国外遭遇车祸时留下的,肇事者用的车,登记在夜藏的离岸公司名下。
“你想怎么清算?” 吴言的声音有些哑,“用红楼的规则,还是我的?”
“用真相。” 江若雪突然抓起他的手腕,将玉牌贴在他的脉搏处,“你以为柳如烟是真心悔过?她儿子的医药费账户,至今还挂在红楼医疗基金下。” 玉牌发出莹光,投射出一段加密视频 —— 柳如烟昨晚趁吴言熟睡,在他书房安装微型窃听器的画面。
吴言的指节泛白。他不是没察觉柳如烟的异常,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柳如烟情绪筹码己触发自毁程序,预计 1 小时后向夜藏发送监听数据】。
“还有纪兰心。” 江若雪收回玉牌,语气平淡,“她父亲当年为了夺权,曾向夜藏出卖过江家的商业机密。现在她帮你,一半是欣赏,一半是想借你之手查旧事。”
吴言突然笑了:“你倒是把所有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起身走向竹屋,“进来吧,既然要掀牌,就得把桌子摆好。”
*** 红楼会黑镜室的监控屏突然炸开一道白光。夜藏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看着屏幕上江若雪亮出主筹玉牌的画面,指节捏得发白:“她怎么会有完整的密钥?!”
白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银质匕首,刀面映出他阴鸷的笑:“你当年只偷到半副,另半副在江夫人的心脏起搏器里 —— 上个月她的遗体火化时,才由国外的医疗团队取出来交给江若雪。”
屏幕上切换出纪兰心的画面:她正站在清澜集团的落地窗前,手里捏着张照片,吴言非语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照片上吴言和江若雪在大学图书馆里并肩看书,阳光透过书架在两人肩头织出金线。纪兰心的指甲几乎要戳穿照片上江若雪的脸。
“纪兰心己经动身去江城了。” 白筹将匕首抵在桌面上,“柳如烟是枚废棋,江若雪握着主筹,纪兰心带着资本 —— 这场修罗场,夜藏你怕是控不住了。”
夜藏抓起茶杯砸向屏幕,青瓷碎片溅起时,他突然冷笑:“控不住?那就让它烧得更旺些。” 他调出一个加密文件,“给柳如烟发指令,让她在纪兰心抵达前,引爆吴言书房的窃听器 —— 我要让他们三败俱伤。”
*** 竹林小院的竹制回廊上,吴言正在调试反监听设备。江若雪坐在对面的竹椅上,看着他熟练地拆解微型摄像头,忽然开口:“你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
“拜红楼所赐。” 吴言头也没抬,“你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创建红楼?”
江若雪沉默片刻,从包里掏出份泛黄的章程:“她想建立一个真正公平的资本场,让寒门子弟也能有筹码。可惜后来被夜藏这群人扭曲成了谋利工具。” 章程末尾的签名处,江母的字迹与吴言母亲的笔迹惊人地相似 —— 这也是当年两家定亲的隐秘原因。
【系统提示:检测到纪兰心私人飞机进入江城空域】
【对方携带资产:清澜集团 20% 流动股份、天机阁临时授权令】
【预计抵达时间:47 分钟】
吴言将最后一个监听设备扔进屏蔽箱:“纪兰心要来,你怕吗?”
“怕她抢不过我?” 江若雪挑眉,玉牌在指尖转了个圈,“主筹权限能让我看到她的底牌 —— 她昨晚刚动用纪家关系,冻结了夜藏在港城的三个账户。”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像当年在辩论赛上针锋相对时那样,火花西溅却又带着默契。吴言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他在江家书房偷看到江若雪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吴言的系统,好像比我的算牌器更厉害”—— 那时她就知道他有系统,却从未说破。
西厢房的门突然开了。柳如烟站在门口,眼眶通红,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是夜藏发来的最后通牒:“若一小时内不发送监听数据,你儿子的后续治疗将被终止。”
“吴言,对不起。”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也是被逼的。”
江若雪将玉牌对准柳如烟,玉面投射出她儿子在国外医院的实时画面:“夜藏骗你的,你儿子上周己经痊愈出院,纪兰心的公益基金早就接手了所有费用。” 画面里,小男孩正在草坪上追蝴蝶,胸前挂着柳如烟送的平安锁。
柳如烟瘫坐在门槛上,手机从掌心滑落。吴言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想起三年前她提出离婚时,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 “我们不合适”——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成了红楼的棋子。
【系统提示:柳如烟情绪筹码己失效,自动解除绑定】
【检测到纪兰心车辆进入竹林范围】
【三线修罗场正式开启,当前压力指数:89%】
吴言起身站在回廊中央,竹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若雪握着主筹玉牌的手微微收紧,柳如烟抹掉眼泪抬头望来,院门外传来纪兰心高跟鞋的声响 —— 三道光最终在他身上交汇。
“看来这场戏,该换我来导了。” 吴言忽然笑了,系统界面在他瞳孔里亮起,“小秒,给红楼会发全域公告。”
【公告内容:吴言正式接管红楼主筹权限,三日内清退所有违规成员】
【附加条款:执子者非棋子,情感从不做筹码】
江若雪的玉牌突然发出共鸣,主筹权限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涌入吴言的系统。纪兰心踏入院门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吴言身上涌动的能量场,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 —— 他不是要选谁,而是要砸碎这场以感情为注的赌局。
柳如烟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我去接儿子回家。” 她走向院门时与纪兰心擦肩而过,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里面没有敌意,只有释然。
江若雪将玉牌放在吴言掌心:“母亲说对了,你才是执棋的人。” 她转身走向玉兰树,“我在江家等你 —— 这次,换我走十七步。”
吴言握着温热的玉牌,看着三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不同方向。系统提示音柔和下来:【主心值稳定在 98%,心防模块升级完成】。晨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午后,他和江若雪在这片竹林里数过的蝉鸣。
黑镜室的屏幕彻底熄灭时,夜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白筹的匕首不知何时抵在了他的后颈:“你输了,夜藏。”
“不,是红楼输了。” 夜藏望着窗外破晓的天光,“我们忘了,感情从不是筹码 —— 是破局的钥匙。”
吴言站在竹屋前,将主筹玉牌抛向空中。玉牌在晨光中划出金色弧线,落地时碎成三瓣,每瓣都映出不同的人影 —— 那是三个女人走向新生的背影。他知道,这场修罗场终会落幕,但新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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