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铂悦酒店顶层包间】
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冰镇茅台的瓶身，在红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雪刚用公筷夹起一块醉蟹，对面染着黄毛的富少突然嗤笑出声，银质烟盒 “啪” 地拍在桌上，惊得盘中的醉虾蹦起半寸。
“林大小姐，你这赘婿倒是清闲，全程就顾着吃。” 黄毛夹着烟的手指点向江凡，烟灰落在雪白的桌布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了个饭桶来赴宴。”
旁边穿西装的男人跟着起哄，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晃眼：“张少这话不对，江凡可是有大本事的 —— 听说上周在菜市场跟大妈抢打折鸡蛋，赢了三斤呢。”
包间里爆发出哄笑，震得墙上的水墨画都在颤。林雪的指尖微微收紧，象牙白的餐巾被攥出褶皱。她早该料到顾少的这帮狐朋狗友会来捣乱，只是没想到他们敢在铂悦酒店的顶级包间里如此放肆。
江凡正用银勺舀起燕窝羹，瓷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像是没听见那些嘲讽，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羹勺，首到热气氤氲了镜片，才抬眼看向笑得最欢的黄毛：“张少最近是不是没睡好？眼底的青黑，跟上次在南山会所被扒裤子时一模一样。”
笑声戛然而止。黄毛脸上的横肉僵住，手里的烟卷 “啪嗒” 掉在地毯上，烫出个焦黑的小洞。上周在南山会所，顾家少爷带着他们调戏新来的调酒师，结果被突然出现的江凡打断 —— 顾少被扒了裤子扔到停车场的事，成了江城富二代圈子里最大的笑柄，谁也没想到江凡敢当众提起。
“你他妈找死！” 穿西装的男人猛地拍桌，骨瓷餐盘在震动中跳起，“知道我们是谁吗？顾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
江凡放下羹勺，抽出湿巾擦了擦嘴角。他的动作从容得像在参加茶道表演，镜片后的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顾少？就是那个被我扔出去时，还哭着喊要找妈妈的废物？”
林雪放在桌下的手突然被握住，江凡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她抬头时，正撞见他递来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 就像猫看着爪下挣扎的老鼠。
穿西装的男人脸色涨成猪肝色，伸手就要去抓江凡的衣领。可他的手腕刚抬起，就被江凡两根手指轻巧地钳住。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压制力，让他整条胳膊瞬间发麻。
“道歉。” 江凡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男人疼得额头冒汗，却梗着脖子嘶吼：“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城建局……”
“我让你给她道歉。” 江凡的指尖微微用力，男人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的目光越过男人的肩膀，落在林雪身上，“有人吵到你吃饭了吗？”
林雪轻轻点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她没说话，却将面前的醉蟹推到江凡面前 —— 那是她知道的，江凡最爱吃的菜。
“听到了？” 江凡松开手指，男人像丢了魂一样瘫回椅子上，捂着脱臼的手腕瑟瑟发抖，“给林小姐跪下道歉。”
“你疯了？” 黄毛终于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吼道，“我们可是顾家的人！你敢动我们，顾少不会放过你的！”
江凡站起身，定制西装的衣摆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他走到黄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顾家？三天前，顾氏集团的资金链己经断了，现在正在跟我谈收购。你说，我要是现在打电话给顾董，他会不会亲自来给林小姐赔罪？”
这话像颗炸雷，在包间里轰然炸开。穿西装的男人掏出手机疯狂拨号，却发现顾少的号码己经打不通。另一个戴金链的富少点开股市软件，顾氏集团的股价正以断崖式下跌，新闻推送里全是 “顾氏资金链断裂” 的消息。
“不可能…… 这不可能……” 金链富少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他想起昨天父亲还叮嘱他抱紧顾家的大腿，怎么一夜之间天就变了？
江凡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罗曼尼康帝，侍者刚想上前开瓶，就被他挥手打发走。他用开瓶器精准地撬开木塞，紫红色的酒液在醒酒器里旋转，像一汪流动的血：“给你们三秒钟。”
“三 ——”
金链富少第一个反应过来，“噗通” 一声跪在地毯上。他的膝盖撞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吓得旁边的侍者一抖，醒酒器差点脱手。
“二 ——”
穿西装的男人也顾不上手腕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跪在金链富少旁边。他的西装裤膝盖处磨出褶皱，头发凌乱得像鸡窝，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黄毛还在犹豫，江凡己经数到了 “一”。他看着江凡镜片后那抹冰冷的笑意，突然想起顾少被扒裤子时的惨叫，一股尿意顺着大腿根流下。
“我跪！我跪！” 黄毛 “噗通” 跪下，膝盖重重砸在地毯上，震起细小的灰尘。
江凡晃了晃醒酒器，酒液挂在器壁上，形成细密的酒泪：“姿势不对。”
三个男人愣住了，面面相觑。
江凡将醒酒器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头低下，额头碰地。道歉要真诚，懂吗？”
金链富少咬了咬牙，率先将额头抵在地毯上。名贵的羊绒地毯吸走了他额头的温度，也吸走了他最后一点尊严。穿西装的男人和黄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跟着照做，三个脑袋在地毯上排成整齐的一排，像三只待宰的羔羊。
“说。” 江凡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对不起林小姐！我们有眼无珠！”
“求林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
“我们再也不敢了！”
三个声音混在一起，带着哭腔和恐惧，回荡在奢华的包间里。侍者站在角落，吓得大气不敢喘，手里的托盘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江凡没看他们，而是夹起林雪推过来的醉蟹，慢条斯理地剥着蟹壳：“蟹黄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雪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年前他们刚结婚时，她带着他参加同学聚会，有人嘲笑他是吃软饭的。那时的江凡只是默默喝着果汁，回家的路上才红着眼圈说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而现在，这个曾经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男人，正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为她撑起一片天。
“走吧。” 江凡将最后一块蟹肉放进林雪碗里，用餐巾擦了擦手，“不要影响我胃口。”
三个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膝盖的麻木让他们走路一瘸一拐。黄毛跑出门时，不小心撞在门框上，发出 “咚” 的闷响，却连回头骂人的勇气都没有。
包间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狼狈。江凡给林雪倒了杯红酒，紫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吓到了？”
林雪摇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的酸涩中带着回甘，像极了他们这三年的婚姻。“你早就知道顾氏会倒？”
“上周收购了他们的核心资产。” 江凡的指尖在杯沿打着转，“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这些跳梁小丑送上门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推到林雪面前。打开的瞬间，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绽放出火焰般的光芒 —— 那是林雪在珠宝展上多看了两眼的项链，当时她嫌太贵拉着他走了。
“本来想在结婚纪念日给你。” 江凡的耳根微微发红，“现在看来，提前送也不错。”
林雪拿起项链，宝石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她突然笑了，眼角有泪光闪烁：“江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从你第一次被人欺负，我却只能握紧拳头的时候。” 江凡的声音低沉下来，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以后不会了。”
包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氏集团的董事长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捧着个锦盒：“江先生，林小姐，小犬不懂事，我来给您赔罪了！”
江凡透过猫眼看着外面满头大汗的顾董，回头对林雪眨了眨眼：“看来这顿饭，是吃不安稳了。”
林雪笑着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宝石贴着肌肤，传来温暖的触感。她知道，从今天起，江城再也没人敢嘲笑她的丈夫是赘婿。因为这个男人，己经用自己的方式，在她面前撑起了一片无人敢犯的天空。
而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终将在他脚下，学会最卑微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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