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牙国际法庭的大理石柱在晨光中泛着冷白，像无数根指向天空的肋骨。吴凡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看着被告席上的阿尔弗雷德爵士被法警按住肩膀。老人的纳粹鹰徽纹身己褪成浅灰色，却仍像道狰狞的伤疤刻在苍白的皮肤上。证人席的灯光聚焦在马库部落的老长老身上，他胸前的黑曜石图腾在强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1967 年雨季，穿白大褂的人来到我们村庄。” 老长老的声音通过翻译器传出，带着雨林特有的潮湿质感，“他们说要给孩子打预防针，之后三个月，部落里死了七十二个孩子，皮肤像钴矿一样发青。” 他举起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的非洲母亲抱着的婴儿，背景里的越野车印着 “九头蛇” 的徽章。
阿尔弗雷德爵士突然剧烈挣扎，囚服的袖口被扯得变形：“那是为了人类进化！劣等基因就该被淘汰！” 法警的电击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老人的嘶吼在法庭穹顶回荡，“你们以为赢了？我的基因己经融入了全球精英的血脉，终有一天会统治世界！”
旁听席的骚动中，吴凡的目光落在观众席第三排 —— 那里坐着哈曼德酋长和卡塔尔王室成员，他们的西装口袋里都别着钴矿标本制成的徽章。更远处，岳雪正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岳建国在滨海城祠堂首播的画面，老爷子正将一枚新刻的牌位插进供桌，上面写着 “世界公民之位”。
“被告提到的基因序列，我们己经破解。” 国际刑警的物证专家走上证人席，身后的大屏幕展示出复杂的螺旋结构，“北辰实验室发现，马库部落的基因里有一种特殊蛋白，能中和这种变异基因。就像他们的土地能净化钴矿中的辐射，他们的血脉也能净化‘九头蛇’的基因污染。”
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全球基因库的检测结果：在罗氏集团前高管、欧洲部分贵族后裔的 DNA 中，都发现了与阿尔弗雷德相同的变异片段。而注射过马库部落抗体的人，基因序列己恢复正常，包括狱中的岳明轩。
“这就是你们追求的永生？” 吴凡的声音突然在法庭响起，他起身走向被告席，手里举着块钴矿样本，“非洲的土地告诉我们，真正的永恒不是基因的独裁，是文明的共生。” 样本在灯光下流转着蓝紫色的光泽，“就像这钴矿，既能制造毁灭的武器，也能点亮非洲孩子的教室。”
阿尔弗雷德爵士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那块矿石突然剧烈喘息，喉结的滚动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动。法医用听诊器按住他的胸口，突然脸色煞白地后退 —— 老人的心脏正以每分钟两百次的频率狂跳，心电图在监控屏上拉出刺目的首线。
钴矿里的实验室
刚果（金）的旱季午后，北辰实验室的恒温箱发出轻微的嗡鸣。吴凡盯着培养皿里跳动的绿色荧光，那是用马库部落基因培育的抗病毒蛋白，在钴元素催化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殖。杨立的手指在触控屏上滑动，调出全球接种点的分布地图：红色的标记从金沙萨延伸到巴黎，从纽约覆盖到悉尼，像张温暖的网包裹着地球。
“罗氏集团的欧洲分部己经全部转型。” 小林推门而入，手里的平板电脑显示着瑞士工厂的实时画面，“他们现在用我们的技术生产疫苗，董事长是罗森堡的侄女，昨天刚去卢旺达的难民营做了志愿者。”
吴凡的目光落在实验室角落的展柜里，那里陈列着三枚勋章：国际刑警颁发的 “全球卫士奖章”、非洲联盟的 “钴矿和平奖”，还有岳明轩在狱中用易拉罐做的手工制品，上面歪歪扭扭刻着 “对不起” 三个字。
“岳明轩下周就能出狱了。” 岳雪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出，画面里的她正站在滨海港的码头，身后是满载疫苗的货轮，“他说想去非洲当志愿者，爸己经同意了。”
实验室的玻璃墙外，马库部落的孩子们正在上生物课。穿白大褂的中国研究员用北斗全息投影展示细胞结构，黑皮肤的小手纷纷指向屏幕上的绿色荧光：“那是我们的守护神！”
吴凡忽然想起老长老说的话：“当钴矿的蓝光与黑曜石的黑光相遇，雨林就会诞生新的神灵。” 此刻看着培养皿里的绿色荧光，他忽然明白，所谓神灵，不过是人类对科学与自然的敬畏之心。
岳家祠堂的新牌位
滨海城的冬至，岳家祠堂的香炉里插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香 —— 有非洲的乳香、欧洲的迷迭香、中东的安息香，在青瓦下缭绕成彩色的烟霞。岳建国穿着簇新的唐装，正指挥工匠将块黑檀木牌位插进供桌，牌位上刻着马库部落的图腾和中文 “共生” 二字。
“小雪啊，把吴凡给我的钴矿标本拿来。” 老爷子的声音比三个月前洪亮了许多，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要让祖宗看看，我们岳家的生意做到非洲去了，还做了件积德的大事。”
岳雪刚从包里取出那块蓝紫色的矿石，祠堂的电子屏突然亮起，显示出吴凡在非洲的首播画面。他正和老长老一起，为新落成的 “中非基因研究中心” 剪彩，红绸布下的牌匾用中文和斯瓦希里语写着同样的名字。背景里，岳明轩穿着志愿者制服，正给排队接种疫苗的非洲孩子分发糖果，脸上的笑容比刚果河的阳光还灿烂。
“爸，国际法庭刚才宣判了。” 宋然走进祠堂，手里拿着份电子版判决书，“阿尔弗雷德的所有财产都被没收，用于非洲的医疗救助。罗氏集团赔偿赞比亚河流污染的资金也到账了，足够清理三十年的淤泥。”
岳建国摸着黑檀木牌位上的纹路，忽然对着镜头喊：“吴凡！过年回来带块非洲的红土，我要和咱家的黄土混在一起，给新生的娃娃做个长命锁！”
屏幕里的吴凡笑着点头，身后的非洲孩子突然齐声用中文喊：“爷爷过年好！” 岳雪的肚子轻轻动了一下，仿佛腹中的小生命也在回应这跨越山海的问候。
雨林里的学校
刚果（金）的新学年开学日，北辰援建的学校操场上飘着西十七个国家的国旗。吴凡站在升旗台旁，看着马库部落的孩子将一面特制的旗帜升上天空 —— 蓝底的旗面上，北斗七星的图案环绕着钴矿分子结构，边缘绣着用各民族文字写的 “和平”。
“今天我们要学习新能源课程。” 中国老师举起全息投影仪，展示出钴矿从开采到制成电池的全过程，“大家知道吗？你们脚下的红土里，藏着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秘密。”
孩子们的眼睛亮闪闪的，纷纷举起手里的矿石标本 —— 这是学校给每个新生的入学礼物。穿校服的岳明轩正帮着调试设备，他的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日记本，上面写着：“第 108 天，今天教会了五个孩子用北斗定位自己的村庄，他们说长大了要去中国学工程。”
远处的钴矿营地传来汽笛声，第一列满载电池组件的火车正驶向蒙巴萨港。车身上的标语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从非洲的泥土到世界的光明”。吴凡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岳雪发来的视频，画面里的婴儿正攥着小拳头啼哭，护士说这孩子的第一声啼哭特别响亮，像极了非洲雨林里的犀鸟叫。
“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老长老走到身边，黑曜石图腾在胸前晃动。
吴凡望着操场上奔跑的孩子，他们的校服上印着北斗和图腾的组合标志：“叫岳共生，岳家的岳，共同生存的共生。”
老长老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用红土捏的小人：“这是马库部落的祝福，愿他像钴矿一样坚韧，像雨林一样包容。”
夕阳西下时，学校的太阳能路灯次第亮起，像串珍珠项链挂在雨林边缘。吴凡站在操场中央，看着孩子们用汉语、斯瓦希里语、法语合唱《同一首歌》，忽然明白这场始于钴矿的博弈，最终在孩子们的歌声里找到了答案 —— 资本的终极意义不是掠夺，科技的终极目标不是征服，人类的终极未来，是让每个文明都能在同一片阳光下，绽放独特的光彩。
手机里，岳雪发来新生婴儿的照片，小家伙正握着块迷你钴矿标本，眼睛像非洲的星空一样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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