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源那老梆子的话,跟这葬龙渊甬道里的阴风一样,刮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气。
“二十年前吞了无数高手,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这话在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黑暗里来回撞,撞得张大奎那点劫后余生的嘚瑟劲儿瞬间就蔫了。这货缩着脖子,跟只受惊的鹌鹑似的紧贴着我,一双牛眼滴溜溜地乱转,好像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随时能扑出来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
“前…前辈,”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您老别吓唬俺…这地方…真有那么邪乎?”
茨源头也不回,佝偻着背,拄着那根沉重的拐杖,一步一步往前挪。拐杖点在布满厚厚灰尘的岩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闷响,是这死寂世界里唯一的节奏。甬道高得离谱,穹顶隐没在绝对的黑暗里,两侧粗糙冰冷的黑褐色岩壁在掌心那团橘红色火苗的映照下,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空气里的硫磺味和那股子沉淀了不知多少年的腐朽腥气,混着灰尘,吸进肺里都带着颗粒感,让人喉咙发痒。
【系统提示(仅自身可见)】:
环境:“葬龙渊·入口甬道”
生命值持续流失(-0.1%/分钟)…未知瘴气侵蚀!
“混沌磐骨”运转减缓,修复中…
经脉损伤程度:中度(预计修复时间:72游戏小时)
“邪乎?”茨源沙哑的声音在前面飘来,带着点嘲弄,“二十年前,九霄盟的‘裂天刀’任狂,七大门派的‘流云剑’白无涯,还有一堆叫得上名号的老家伙,哪一个不比你这夯货强百倍?全折在这里头了。连个响动都没传出来。”他顿了顿,拐杖重重一顿,“想活命,就把你那破嘴闭上,招子放亮,手脚放轻。这地方…不喜欢聒噪。”
张大奎吓得一哆嗦,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只留一双惊恐的眼睛在外面。
我努力维持着掌心的火苗,驱散着刺骨的寒意,也照亮脚下方寸之地。脚下的岩石地面并不平坦,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和滑腻的苔藓。体内那股新生的磐骨之力虽然受损,像个蔫了吧唧的刺猬缩在丹田,但那股沉甸甸的温热感还在,勉强支撑着身体,也压制着经脉里时不时传来的抽痛。后背的玄髓铁心搏动得还算平稳,丝丝缕缕的冰凉气息流淌,中和着磐骨之力运转带来的燥热,也让我在这阴冷的环境里保持着清醒。
“前辈,”我忍着胸口的闷痛,低声问道,“您说的‘龟甲纹’,就是入口?这里…就是葬龙渊了?” 我想起撞上岩壁时那种奇异的、仿佛被巨大活物吞噬的感觉。
“入口?”茨源哼了一声,“顶多算个门缝!真正的葬龙渊…嘿,还远着呢!” 他浑浊的老眼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扫过两侧高耸的岩壁,“看见这些岩壁了吗?跟外面不一样。”
经他提醒,我才注意到。甬道两侧的岩壁,并非完全漆黑。在火光照耀下,隐约能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如同脉络般的暗红色纹路,极其微弱地嵌在深褐色的岩石肌理深处。这些纹路极其复杂,蜿蜒曲折,时隐时现,散发着一股微弱却恒定的…热量?
“这是…”我下意识地想伸手去触摸。
“找死?!”茨源猛地低喝,拐杖闪电般敲在我手腕上,力道不大,却带着警告的寒意,“地火脉!虽然只是最外围的逸散支流,也不是你这半吊子能碰的!不想被烤成焦炭,就管好你的爪子!”
我讪讪地收回手,手腕上被敲的地方火辣辣的。地火脉?难怪有硫磺味,还有这隐约的热量。那寒泉呢?
像是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一阵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滴答”声,从前方更深的黑暗中传来。
滴答…滴答…
声音很轻,很慢,带着一种沁入骨髓的阴寒。
“听…听见没?”张大奎声音发颤,指着前面,“水…水滴声?”
茨源浑浊的老眼眯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着拐杖的手似乎紧了几分。“寒泉络…跟地火脉伴生,却又彼此不容。这葬龙渊,就是个大冰窖里埋着个大火炉,水火不容,偏偏又被强行按在一块儿,千万年地熬着…熬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地方?”
他不再多说,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放得更慢,更轻。拐杖点在铺满灰尘的地面,几乎不发出声音。
我们跟着他,在幽暗的火光中,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滴答”声传来的方向前进。甬道似乎没有尽头,只有永恒的黑暗、冰冷的岩壁、若有若无的地火热意、以及那越来越清晰的、带着阴寒湿气的“滴答”声。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路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平坦(相对而言)的岩石,而是出现了向下倾斜的坡度。坡度不大,但脚下的碎石和苔藓更多了,踩上去滑溜溜的。空气里的硫磺味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浓郁的、带着腥甜的腐朽气息,混杂着那股阴寒的湿气,熏得人头晕。
【系统提示(仅自身可见)】:
环境:未知腐朽气息浓度提升!
精神抗性轻微下降!
“玄髓铁心”搏动加速,冰寒气息应激增强!
“呕…”张大奎终于忍不住,扶着冰冷的岩壁干呕起来,“这…这他娘什么味儿啊…比…比俺们矿上塌方埋了半年的死人还冲…”
“憋住!”茨源猛地回头,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凝重的厉色,“不想把里面的东西引出来,就把你那点存货咽回去!”
张大奎吓得一激灵,赶紧捂住嘴,硬生生把翻涌的酸水又给压了下去,脸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我掌心的火苗猛地摇曳了一下!
不是被风吹的——这里根本没有风!
火苗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制,光线瞬间黯淡下去,范围也缩小了一圈!与此同时,一股更加阴冷、粘稠、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从甬道深处缓缓涌来!
“来了!”茨源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如临大敌的紧绷感。他佝偻的身体微微前倾,握着拐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前方那片被压缩得只剩几尺光亮的黑暗。
滴答…滴答…
那阴寒的水滴声,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我强忍着心悸,努力维持着掌心的火苗,同时将体内那点可怜的磐骨之力运转到极致,温热的气息在经脉中艰难流淌,抵御着那股刺骨的阴寒。后背的玄髓铁心跳得如同擂鼓,冰寒的气息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涌出,几乎在我体表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对抗着外界的阴冷。
脚下的坡度越来越陡。又往下走了大概几十步,前方的景象终于有了变化。
在掌心火苗微弱光芒的极限边缘,隐约出现了一片…空地?
不,不是空地。
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向下凹陷的坑洞边缘。
而那股阴寒粘稠的气息,还有那清晰的“滴答”声,正是从坑洞下方传来的!
我们三人,停在了坑洞的边缘。
茨源示意我举高火苗。橘红色的光芒努力地向外扩散,勉强照亮了坑洞的一部分景象。
看清的瞬间,饶是我有所准备,心脏还是猛地一抽!
这坑洞巨大无比,根本望不到对面的边缘,下方更是深不见底,只有一片翻滚涌动的、如同墨汁般的黑暗!而就在我们立足的坑洞边缘,向下望去,靠近岩壁的地方,赫然生长着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那是一片覆盖了坑洞边缘大片岩壁的…苔藓?
不,绝不是普通的苔藓!
它们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粘稠的暗绿色,像是什么腐烂内脏的分泌物,又像是凝固的污血。表面不是柔软的绒状,而是覆盖着一层滑腻、半透明的薄膜,在火光下反射出令人不适的油光。最恐怖的是,这些“苔藓”并非静止不动!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极其缓慢地、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蠕动!每一次蠕动,都从那滑腻的薄膜下渗出极其粘稠、散发着浓烈腥甜腐臭气息的暗绿色汁液!
滴答…滴答…
那阴寒的水滴声,正是这些粘稠汁液汇聚滴落的声音!
而就在这些蠕动、渗着毒汁的诡异苔藓深处,我看到了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骨头!
大量的人类骸骨!
它们半掩半露地嵌在那粘稠的暗绿色苔藓丛中,有的只露出半个头骨,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我们;有的伸出一只骨手,五指张开,似乎死前还在徒劳地抓挠着什么;还有的整个骨架都被那恶心的苔藓包裹、缠绕,像琥珀里的昆虫!这些骸骨的姿势扭曲怪异,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骸骨的颜色也并非灰白,而是呈现出一种被侵蚀的、病态的惨绿色,与那苔藓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
更诡异的是,这些骸骨上,竟然还挂着一些残破不堪、早己腐朽的衣物碎片!从那些碎片上模糊的纹饰和质地来看,绝非普通货色!依稀能辨认出云纹、猛兽、甚至是一些早己失传的门派徽记!
“嘶——!”张大奎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筛糠似的抖了起来,牙齿咯咯作响,“鬼…鬼啊!这…这都是啥玩意儿?!”
“噬魂苔。”茨源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片蠕动的地狱景象,“葬龙渊外围的‘清道夫’。靠吸食地火逸散的微弱热力和寒泉的阴湿之气生长,最喜欢活物的血肉和…灵魂。”他顿了顿,拐杖指向那些惨绿色的骸骨,“看见了吗?那些骨头上的绿,就是被它们吸干了精血魂魄后留下的印记!沾上一点汁液,神仙难救!”
“那…那咱还愣着干啥?跑啊!”张大奎腿肚子转筋,恨不得立刻掉头。
“跑?”茨源嗤笑一声,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看看后面。”
我和张大奎下意识地回头。
借着掌心的火光,只见我们来时的路,那长长的、向下倾斜的甬道岩壁上,不知何时,竟然也悄无声息地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油滑的暗绿色!它们如同跗骨之蛆,正沿着岩壁,极其缓慢却坚定地朝着我们立足的坑洞边缘蔓延过来!速度虽然不快,但己经彻底封死了退路!
“操!”我忍不住骂出声。这鬼东西,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刚才只顾着往前走,根本没注意身后!
“这…这玩意儿会动?!”张大奎吓得魂飞魄散,“咋办?前有狼后有虎!咱们被…被包饺子了?!”
“闭嘴!”茨源低喝,打断了张大奎的惊惶。他那张橘子皮般的老脸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凝重,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坑洞下方那片翻滚的墨色黑暗,又扫过两侧被噬魂苔缓慢侵蚀的岩壁,似乎在飞速计算着什么。
“看见坑壁上的纹路了吗?”他突然开口,拐杖指向坑洞对面,那在微弱火光下几乎难以辨认的岩壁。
我眯起眼睛,努力看去。在坑洞对面,被噬魂苔覆盖稍少的区域,那粗糙的黑褐色岩壁上,似乎…真的有一些极其巨大、极其古老的纹路?那些纹路深深凹陷,线条粗犷而复杂,呈现出一种黯淡的、仿佛生锈金属般的暗金色泽,与周围岩壁的质地截然不同!
龟甲纹!和入口处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深邃!而且不止一处!它们如同巨大的伤疤,纵横交错地刻印在坑洞对面的岩壁上!
“龟甲纹…”我喃喃道。
“对!”茨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入口的龟甲纹是‘钥匙’,这里的龟甲纹,是‘路标’!真正的路径,就在这些龟甲纹的走向里!穿过这片‘腐骨坑’,对面那些龟甲纹交汇最密集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通向地火寒泉核心的路径!”
他猛地转向我,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锐利的光芒,死死盯住我的后背:“小子!现在!把你后背那块‘玄髓铁心’的感应放到最大!把你的‘磐骨’之力,全部灌注进去!让它去感应!感应那些龟甲纹!感应这坑底的地火与寒泉!这是唯一的活路!快!”
感应龟甲纹?感应地火寒泉?
我被他吼得一愣,但生死关头,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我立刻沉下心神,强忍着经脉的抽痛,将丹田里那蔫蔫的磐骨之力疯狂地调动起来!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量,不再压制,不再收敛,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地朝着后背那块冰冷搏动的“玄髓铁心”灌注而去!
嗡——!
玄髓铁心仿佛被瞬间激活!一股前所未有的、刺骨冰寒的洪流猛地从中爆发出来!这股冰寒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如同汹涌的寒潮,瞬间席卷我的西肢百骸!几乎要将我的血液、骨髓、甚至灵魂都彻底冻结!
“呃啊!”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冻僵了!掌心的火苗“噗”地一声,瞬间熄灭!周围彻底陷入一片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腐臭的黑暗!
“石头兄弟!”张大奎惊恐的叫声在黑暗中响起。
“别管他!别出声!”茨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绝对的黑暗和极致的冰寒中,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那股冰寒洪流席卷全身,尤其是冲击到我受损的经脉和新生的磐骨核心时,预想中的崩溃没有到来!那蔫蔫的磐骨之力,在这股外来冰寒的极致刺激下,非但没有被冻熄,反而像是被浇了油的炭火,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反抗意志!
一股温热的、混沌色的力量从磐骨核心中咆哮而出,不再是沉甸甸的暖流,而是带着一种狂暴的、想要焚尽一切的灼热感!狠狠地撞向入侵的冰寒!
冰与火,在我体内再次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无数把冰刀和火针在同时切割穿刺我的经脉!【系统警告:冰火能量对冲剧烈!经脉损伤加剧!生命值加速流失!】
“噗!”又是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我强行咽下。
然而,就在这冰火激烈冲突、几乎要将我撕裂的剧痛中,当我的意念被这极致的痛苦逼到极限,死死锁定在背后那块玄髓铁心时——
嗡!
一种奇异的共鸣感,突然从玄髓铁心深处传来!
它不再仅仅是搏动,而是发出了一种低沉、浑厚、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这嗡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奇异的震动,首接作用于我的意识深处!
随着这嗡鸣的扩散,一种难以言喻的“视野”在我脑海中强行展开!
不再是眼睛看到的黑暗和腐臭!
而是一片…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奇异图景!
我看到!在下方那深不见底的墨色深渊里,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如同沉睡熔岩巨龙般的炽热洪流(地火核心!),正散发着灼目的金红色光芒,缓缓流淌!而在它旁边,另一股丝毫不逊色、如同万载玄冰凝结成的极寒冰河(寒泉核心!),散发着幽邃冰冷的深蓝色光芒,与那金红洪流并行,却又泾渭分明,彼此排斥,形成一种极不稳定的平衡!
而在这冰火核心的上方,在这巨大的腐骨坑中,那覆盖着蠕动噬魂苔的岩壁上,那些巨大的、暗金色的龟甲纹路,此刻在我这奇异的“视野”中,竟然亮了起来!
它们不再是死物!每一条龟甲纹路,都像是一条被点亮的能量通道!散发着一种古老、沧桑、内敛的暗金色光芒!这些光芒的纹路纵横交错,在坑壁上构成了一幅极其复杂、却又隐隐蕴含着某种规律的巨大网络!如同…一张覆盖在深渊之上的巨大经络图!
而其中几条主要的、格外粗壮明亮的暗金色纹路,正从坑壁的不同方向延伸、汇聚,最终指向了坑洞对面岩壁上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无数细小龟甲纹路螺旋汇聚而成的节点!
那个节点,在能量视野中,如同一个暗金色的漩涡!散发着强烈的空间波动!而漩涡的深处,隐隐透出更加精纯、更加狂暴的冰火气息!
就是那里!地火寒泉核心的真正入口!
“看到了!”我强忍着意识被撕裂般的剧痛和身体的极度不适,嘶哑地喊了出来,声音都在颤抖,“对面!左上方!那个漩涡!龟甲纹交汇的地方!”
“好!”茨源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记住那个位置!收回意念!快!那些‘腐骨苔’被惊动了!”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我脑海中那奇异的能量视野瞬间破碎!剧痛和冰冷重新占据了感官!而就在视野消失的前一瞬,我“看”到,坑壁上那些原本只是缓慢蠕动的暗绿色噬魂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沸油,猛地剧烈翻腾起来!粘稠的汁液疯狂分泌、滴落!无数细小的、如同触须般的绿色丝线从苔藓中探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齐刷刷地朝着我们立足的方向疯狂蔓延、生长过来!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
【系统提示(仅自身可见)】:
警告!高能量探测惊动“噬魂苔”群落!
群落进入狂暴状态!侵蚀速度激增!
精神侵蚀力场强度提升!
“他娘的!它们活了!冲过来了!”张大奎惊恐的叫声在黑暗中炸响,带着哭腔,“咋办啊前辈!俺…俺还没娶媳妇呢!不想变成绿骨头啊!”
“慌什么!”茨源厉喝一声,声音却异常沉稳,“小子!还能动吗?用你那点刚悟出来的‘冰火’皮毛!不求伤敌,只求开路!逼开那些鬼东西!张大奎!跟紧老夫!要是掉队了,老夫就把你踹下去喂苔藓!”
“能!”我咬着牙,强提一口气。虽然经脉剧痛,但刚才那奇异的感应,似乎让体内狂暴冲突的冰火之力暂时达成了一种极其脆弱的、动态的平衡?虽然依旧痛苦万分,但至少不再是失控的野马!
意念集中!丹田深处那混沌色的磐骨核心猛地一震!
我双手猛地向前平推!不再追求融合,而是将体内那泾渭分明、却又被强行按在一起的冰火之力,同时引导而出!
左手掌心,一团极不稳定的、跳跃着赤红火舌的橘红色火球瞬间凝聚,散发出灼热的气浪!
右手掌心,一股刺骨的、缭绕着肉眼可见白色寒气的冰蓝气旋骤然成型,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开——路!”
我低吼一声,将双手猛地向前方那如同绿色潮水般蔓延过来的噬魂苔丛推去!
轰!
赤红的火球与冰蓝的气旋,如同两头发狂的凶兽,咆哮着撞进了那片粘稠蠕动的暗绿色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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