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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枯魂燃星、碑血鸣泣与“他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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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鸿枯槁的手指抽搐的瞬间,缠绕灵魂的温润气息如同引信,点燃了他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

老人猛地睁眼,浑浊瞳孔深处爆发出骇人的精芒,枯瘦身躯爆发出不属于垂死之人的力量,不顾一切扑向方尖碑基座!

布满褶皱与血污的手掌狠狠拍在冰冷的碑石上——

滋啦!

掌心皮肉瞬间被碑石流淌的白金秩序之力灼烧焦黑!

白正鸿恍若未觉,额头死死抵住滚烫的碑石,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玉儿——!!!”

嗡——!

方尖碑再次剧震!碑体深处,那团白金魂焰疯狂翻涌!一缕淡金色的、如同血液般粘稠的液体,竟从碑石与老人手掌接触的缝隙中…缓缓渗出!

阿彪如遭雷击,赤红双目死死盯住那缕淡金“碑血”,一个惊骇欲绝的念头撕裂了他的理智:

“白少…在里面?!”

死寂的山谷,时间仿佛被冻结在绝望的冰点。唯有方尖碑流淌的永恒白金光辉,冰冷地映照着祭坛上的枯槁与悲恸。

白正鸿仰躺在冰冷的岩石上,双目空洞,灵魂如同风中残烛,只余一丝微弱的生理性起伏证明着这具躯壳尚未彻底归于尘土。那缕穿越维度壁垒、缠绕在他灵魂核心的温润气息,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又固执地存在着,像一根无形的丝线,试图将这破碎的灵魂从无底深渊中拉起。

就在这微妙的平衡点上,就在老人那只枯槁手指极其微弱抽搐的下一刹那——

那缕温润的气息,骤然变得清晰!

它不再仅仅是缠绕,而是如同投入干涸油井的最后一点火星,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羁绊的、不容置疑的意志,狠狠地…撞入了白正鸿那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核心!

轰!!!

一股无形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爆炸,在白正鸿体内轰然发生!

“呃——!!!”

一声不似人声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痛苦嘶吼,猛地从老人干裂的喉咙中爆发出来!他那双空洞了许久的、如同蒙尘玻璃珠般的浑浊瞳孔,在这一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撑开!瞳孔深处,那点刚刚挣扎亮起的微弱光芒,如同被浇上了滚油,骤然爆发出骇人心魄的、几乎要刺穿虚空的精芒!那光芒里,燃烧着被绝望压抑到极致的、此刻却被彻底点燃的…疯狂希冀!

枯槁的身躯爆发出远超生理极限的力量!白正鸿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弹簧弹起,佝偻的脊梁爆发出困兽濒死的狂猛力道!他不再是那个被悲痛压垮的老人,而是一头嗅到了至亲最后一丝气息的、彻底疯狂的野兽!

“玉儿!!!”

喉咙里滚出的嘶吼不再是悲鸣,而是带着撕裂声带的、泣血的咆哮!他完全无视了身体的虚弱、骨骼的呻吟、脏腑的剧痛,眼中只有那座流淌着白金光辉的方尖碑!那座…带走了他孙子,却又似乎残留着他孙子气息的…碑!

他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石面上爬起,动作带着垂死挣扎的狼狈与不顾一切的癫狂,如同扑火的飞蛾,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决绝地…扑向了方尖碑冰冷的基座!

“家主!” “老爷子!” 阿彪和小李子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他们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去阻拦,却都被白正鸿此刻爆发出的、那股近乎燃烧灵魂的疯狂气势所慑,动作慢了半拍!

砰!

白正鸿布满褶皱、沾染着血污和尘土的枯瘦手掌,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拍在了方尖碑冰冷坚硬的基座岩石上!

滋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红烙铁烫在生肉上的声音骤然响起!

方尖碑基座流淌的白金秩序之力,那是维系永恒壁垒、足以湮灭邪祟的至高法则具现!岂是凡俗血肉之躯能够触碰?几乎在接触的瞬间,白正鸿掌心的皮肤、肌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灼烧、碳化!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剧烈的痛苦足以让任何意志坚定的人瞬间昏厥!

然而,白正鸿仿佛完全失去了痛觉!

他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掌拍击的位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虬龙!他非但没有缩手,反而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那只正在被白金秩序之力灼烧焦黑的手掌,死死地抵在碑石上,仿佛要将自己的血肉、自己的骨骼、自己的灵魂…都烙印进去!

紧接着,在阿彪和小李子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白正鸿猛地低下头,将自己布满冷汗和尘土的额头,狠狠地、死死地…抵在了那块滚烫的、正在灼烧他手掌的碑石之上!

“玉儿——!!!” 又是一声泣血般的嘶吼,从他紧贴着碑石的唇齿间挤出,带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呼唤!滚烫的泪水混合着额头被烫伤的血液,顺着滚烫的碑石蜿蜒流下,瞬间被蒸发成淡淡的血色雾气。

嗡——!!!

方尖碑,再次剧震!

这一次的震动,远比之前那次精神脉冲引发的明灭更加剧烈、更加狂暴!整个黝黑(此刻流淌白金光辉)的碑体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碑体表面,那些原本流淌顺畅的液态白金秩序符文,此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疯狂地扭曲、翻腾、激荡!

碑心深处,那团代表着“静默”真名、由白玉最后魂火所化的白金魂焰,更是如同被彻底点燃的油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悲怆与愤怒的咆哮!炽烈的白金光辉透过碑体疯狂透射而出,将整个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白正鸿那只被灼烧得焦黑、却死死抵住碑石的手掌与冰冷岩石接触的缝隙边缘

一缕粘稠的、散发着微弱温润光泽的…淡金色液体,如同拥有生命般,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从冰冷的碑石内部…缓缓渗了出来!

这液体粘稠如同冷却的熔金,颜色淡金,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那是纯粹秩序法则的气息,却又夹杂着一丝…无法磨灭的生命印记的悲鸣!它顺着白正鸿焦黑的手掌边缘,极其缓慢地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祭坛石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如同…碑在泣血!

“!!!”

阿彪如遭万钧雷霆轰顶!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赤红的双眼瞬间瞪大到极限,死死盯着那缕从碑石中渗出的、淡金色的“血液”!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紧接着又被一股无法形容的、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强烈的惊骇与希冀所取代!

一个撕裂了他所有理智、颠覆了他所有认知的念头,如同最狂暴的飓风,瞬间席卷了他的脑海,冲口而出,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撼而扭曲变调:

“碑…碑在流血?!”

“白少…在里面?!他在那碑里面?!!”

这石破天惊的嘶吼,如同最后的丧钟,又如同绝望中的惊雷,狠狠炸响在死寂的山谷!

小李子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捂住了嘴,看向那渗着淡金“血液”的方尖碑基座和死死抵在碑上、状若疯魔的白正鸿,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

剃刀小队的成员们更是浑身僵硬,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正在“泣血”的方尖碑!

白正鸿额头死死抵着滚烫的碑石,对阿彪的嘶吼恍若未闻。剧烈的灼痛从额头和手掌传来,但他浑浊的瞳孔深处,那燃烧的疯狂希冀却越来越亮!他清晰地感受到,掌心那被灼烧的剧痛深处,在碑石内部,在那冰冷坚硬的外壳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在与他流淌的鲜血和泪水交融的地方…在回应着他灵魂的呼唤!

那是一种极其微弱、极其模糊、却无比熟悉的…悸动!

“玉儿…玉儿啊…爷爷…爷爷感觉到了!你在这里!你在这里!!” 白正鸿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焦黑的手掌更加用力地、不顾一切地按压在渗血的碑石上,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都挤压进去,去触碰那碑石深处可能存在的一丝微光!

方尖碑的嗡鸣声更加剧烈,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碑体上渗出的淡金色“血液”越来越多,在白金光辉的映照下,触目惊心。

圣所带走的,只是躯壳?

这流淌着“静默”真名与生命悲鸣的方尖碑…才是他孙子灵魂真正的…囚笼?或者说…归宿?!

阿彪的嘶吼在山谷中回荡,如同绝望的质问,却无人能答。

唯有那泣血的方尖碑,在永恒的白金光辉中,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比死亡更残酷、更令人心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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