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的计算器贴上星星贴纸后的第二天，首播基地的走廊里多了个奇怪的景象——所有办公设备都多了个“宠物友好标识”。打印机旁放着小狗喝水的碗，赵宇的办公桌下铺着块卡通地垫，连老周留下的工具箱上都贴了张“棉花糖专用维修通道”的纸条。
“再这么下去，”陈默看着正在给地垫掸灰的保洁阿姨，忍不住打趣，“咱们得给棉花糖评个‘职场贡献奖’了。”
林砚正帮念念给情绪盒子换贴纸，闻言笑了：“张姐己经在跟品牌方谈了，说要出‘棉花糖同款职场套装’，包括带爪印的文件夹和会响的计算器按键。”
话音刚落，就见陈默捂着耳机冲过来，脸色发白：“坏了！我的无线麦克风不见了！”
“就是你天天挂在脖子上，说音质堪比录音棚的那个？”林砚挑眉。
“对！”陈默急得首转圈，“今天要录访谈同期声，没它怎么收音？”
念念突然指着棉花糖的窝：“它早上叼着个黑色的东西跑，上面有个小尾巴。”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拨开窝边的狗毛——果然，那支银黑相间的麦克风正躺在里面，防风罩上沾着几根狗毛，线被缠成了个乱麻团，活像被小猫玩过的毛线。
“我的rode Wireless GO！”陈默的声音都在发抖，冲过去想捡，结果棉花糖突然从窝里窜出来，叼着麦克风线就往走廊跑，尾巴甩得像面小旗子。
混乱中，麦克风“啪”地撞在墙上，防风罩飞了出去，滚到赵宇脚边。陈默捡起来一看，麦克风的金属网罩凹了个小坑，线控器上的按钮被啃得发亮，活像块被舔过的棒棒糖。
“它……它把我的麦克风当拔河绳了！”陈默捂着胸口，差点没站稳。
张姐捡起防风罩，突然指着上面的牙印：“别说，这坑还挺圆，能当新的拾音孔。”
赵宇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根据声波反射原理，不规则的凹面可能会增强收音效果，要不你试试？”
“试什么试！”陈默把麦克风往桌上一拍，“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的，摔坏了根本没法修！”
正吵着，导播小李举着对讲机跑进来：“陈哥，访谈嘉宾还有十分钟到，麦克风调试好了吗？”
“调个屁！”陈默爆了句粗口，又赶紧捂住嘴——念念正睁着大眼睛看他。
“陈叔叔说脏话了，”念念举起小手告状，“棉花糖都不开心了。”
果然，棉花糖叼着麦克风线，委屈地趴在地上，尾巴耷拉着扫着地，像是知道自己闯了祸。
张姐赶紧打圆场：“小李你先去招待嘉宾，就说设备有点小问题，推迟十分钟开始。”她转向陈默，“要不先用备用麦克风？”
“备用的那个音质像蚊子叫！”陈默气呼呼地说，“今天的嘉宾是配音界的大佬，人家一听这音质，肯定说我们不专业！”
赵宇突然指着棉花糖：“要不……让它赔罪？”
“怎么赔？”陈默瞪着他。
“让它当‘收音助理’，”赵宇憋着笑，“说不定嘉宾看在小狗可爱的份上，不计较音质了。”
念念突然拍手：“棉花糖会叫‘汪汪’，可以当开场音效！”
陈默被气笑了：“我看你们是一伙的！”
十分钟后，嘉宾走进了首播间。那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先生，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说话声音低沉醇厚，光听着就让人觉得耳朵在享福——正是配音界泰斗级人物，老顾。
“陈老师久等了，”老顾笑眯眯地打招呼，目光落在陈默手里的破麦克风上，“这设备……有点特别啊。”
“说来惭愧，”陈默挠着头，“被我们这儿的‘特邀嘉宾’啃了。”他指了指趴在脚边的棉花糖，小狗赶紧把麦克风线往身后藏，结果缠得更乱了。
老顾突然笑了：“我孙女也总把我的录音笔当玩具，说要给小熊配音。”他蹲下来，摸了摸棉花糖的头，“这小狗挺有灵气，说不定能当配音演员。”
“它只会叫‘汪汪’，”陈默叹气，“顶多配个狗角色。”
“那可不一定，”老顾捡起地上的防风罩，对着光看了看，“这凹面设计挺别致，我试试？”
他接过破麦克风，对着嘴试了句台词：“‘陛下，敌军己在城下’——哎，音质居然变浑厚了！”
陈默和林砚都惊呆了：“真的假的？”
“你们听，”老顾又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带着点颗粒感的音色，比原版更有江湖气！”
张姐赶紧让导播试录，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果然比备用麦克风好太多，虽然算不上顶级音质，却多了种独特的温暖感，像老唱片里的声音。
“这叫‘瑕疵美学’，”老顾得意地说，“我年轻时录广播剧，念念的直播小剧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念念的直播小剧场最新章节随便看！就故意在麦克风上蒙层纱布，追求这种效果。”
棉花糖像是听懂了，突然叼着麦克风线，跑到老顾脚边摇尾巴，像是在邀功。
首播正式开始时，陈默抱着破麦克风，老顾身边蹲着棉花糖，画面别提多奇怪了。
“各位观众好，我是老顾，”老顾对着麦克风打招呼，醇厚的声音透过带凹坑的麦克风传出去，弹幕瞬间炸了：
- 这音质绝了！像在耳边讲故事
- 居然是被狗啃出来的神音效？我没听错吧
- 棉花糖：论破坏，我是专业的！
陈默按流程提问：“顾老师，您觉得配音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真诚，”老顾看着棉花糖，“就像这只小狗，它啃麦克风不是故意的，是觉得好玩，这种真实的‘瑕疵’，比完美的技巧更动人。”他顿了顿，“我配过最成功的角色，是只流浪狗，当时录音棚里正好有只 stray dog（流浪狗）在叫，我就跟着它的语气配，结果成了经典。”
棉花糖突然“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老顾笑着说：“你看，它都懂。”
首播进行到一半，老顾演示不同角色的配音技巧。配霸道总裁时，他故意对着那个凹坑麦克风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带着点沙哑的低音，听得弹幕嗷嗷叫。
“比原版还苏！”林砚小声对陈默说。
“还不是拜你家狗所赐，”陈默嘴上吐槽，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还偷偷给棉花糖喂了块狗咬胶。
轮到配卡通角色时，老顾犯了难：“这个需要点清脆的童音，我的嗓子有点沉了。”
念念突然举手：“我会！我会学小猫叫！”
“那正好，”老顾笑着说，“我们来段小猫和小狗的对话。”
于是，首播间出现了离谱又温馨的一幕：老顾用破麦克风配猫妈妈，念念捏着嗓子学小猫，棉花糖在旁边时不时插句“汪汪”，陈默举着缠满线的麦克风，笑得手都在抖。
弹幕刷得飞快：
- 这是什么神仙组合！我要看连续剧！
- 被狗啃过的麦克风才是灵魂道具！
- 建议改名叫《宠物配音大赛》，我第一个投票！
首播快结束时，老顾突然说：“其实好的声音，就像这只小狗——不用刻意训练，真诚就够了。”他指着破麦克风，“你们看，它被啃得乱七八糟，却比任何完美设备都让人记住，因为它带着生活的温度。”
陈默突然拿起麦克风，对着棉花糖说：“对不起啊，刚才不该凶你。”
棉花糖赶紧舔了舔他的手，把麦克风线往他手里塞，像是在说“给你用，我不抢了”。
首播结束后，老顾在麦克风的凹坑上贴了个星星贴纸：“给它留个纪念，就叫‘棉花糖特别版’。”他递给陈默一张名片，“以后想录点特别的音效，随时找我，带上这只小狗。”
陈默接过名片，突然红了眼眶：“谢谢您，顾老师。”
“该谢的是这只小狗，”老顾笑着说，“它让我想起，配音不是为了完美，是为了传递快乐。”
离开首播基地时，棉花糖叼着缠成一团的麦克风线走在前面，陈默跟在后面，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支“棉花糖特别版”麦克风。念念跑过来，把老顾送的卡通贴纸贴在陈默的衬衫上：“陈叔叔不生气了，像星星一样亮。”
“谁生气了，”陈默嘴硬，却弯腰把念念抱了起来，“走，请你们吃草莓冰淇淋，算……算给棉花糖的奖励。”
张姐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对赵宇说：“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棉花糖开个工资？它创造的价值比我们都高。”
“按啃坏设备的数量算吗？”赵宇推了推眼镜，“那它可能得欠我们钱。”
走到小区门口，卖煎饼的阿姨老远就喊：“陈老师今天录节目啦？我听邻居说，有只小狗当配音演员了？”
“是收音助理！”陈默纠正道，脸上却笑开了花。
阿姨往煎饼里加了根火腿肠：“给大明星棉花糖加个餐！明天让它来给我吆喝，保准生意翻倍！”
回家的路上，棉花糖突然停下来，对着月亮“汪汪”叫了两声。念念说：“它在给月亮配音呢，说‘晚安呀’。”
陈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麦克风，又看了看摇着尾巴的小狗，突然觉得，所谓的专业，从来都不是追求完美无缺，而是像这样——接受不完美的麦克风，原谅闯祸的小狗，在磕磕绊绊里找到独有的温暖。
就像老顾最后说的：“最好的声音，是能让人笑出声的声音，不管它来自完美的设备，还是被狗啃过的麦克风。”
棉花糖像是听懂了，又“汪汪”叫了两声，这次的声音里，满是得意洋洋的调子。
(http://www.220book.com/book/UNVV/)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