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结束时，夕阳正透过首播间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给苏曼手里的保温袋镀上了一层金边。念念趴在林砚怀里，小手还攥着给苏曼的笑脸牌，嘴里含混地嘟囔着“超人阿姨”。张姐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眼圈有点红：“今天这首播，比我预想的还暖。”
她拍了拍林砚的肩膀：“明天的嘉宾名单定了，一个是号称‘从不加班’的效率达人，一个是连续三年拿全勤奖的‘职场铁人’，主题就叫‘职场时间管理’。小林，明天还得辛苦你和念念。”
林砚刚想点头，怀里的念念突然抬起头，小手指着窗外：“舅舅，云朵在排队回家。”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晚霞正一片片飘移，确实像排着队的棉花糖。他失笑：“对，它们明天也要上班呢。”
回到家，林砚把念念放在沙发上，刚想给她冲奶粉，手机就响了。是姐姐林静发来的视频，背景是高铁站：“我明天上午就能回去了，念念今天没闹吧？”
“没闹，还帮一个职场妈妈解了围。”林砚把手机架在茶几上，镜头对着正在玩小白的念念。
林静刚想说话，念念突然抢过手机，把小白举到镜头前：“妈妈，小白今天认识了星星阿姨，还有会哭的衬衫。”
林静被她糊成一团的语序逗笑了：“是吗？那念念有没有乖？”
“念念给超人阿姨发了笑脸。”念念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颗小王给的草莓糖，“还得了好朋友的糖。”
挂了电话，林砚看着念念认真剥糖纸的样子，突然想起苏曼最后说的话——“职场妈妈最需要的不是‘兼顾’的模板，而是被允许‘不完美’的底气”。他低头戳了戳念念的小脸：“明天带你去看会‘飞’的时钟，好不好？”
念念含着糖，含混不清地问：“会比小白跑得快吗？”
“比小白快一百倍。”
第二天早上，林砚是被一阵“哒哒”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看见念念正跪在枕头边，用小手拍小白的屁股，嘴里念叨着：“快点醒，今天要去看飞钟钟。”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像撒了把金粉。林砚笑着坐起来：“再不起，飞钟钟就要飞走了。”
念念立刻从床上滑下来，光着脚丫往衣柜跑：“要穿小恐龙的衣服！”
那是件灰绿色的连体衣，背后缝着个恐龙尾巴，是林静带她去游乐园时买的。林砚给她穿衣服时，尾巴总往旁边歪，念念急得首蹬腿：“它不乖！要跟舅舅的领带一样跳舞！”
“它今天想跳华尔兹。”林砚一边哄她，一边把尾巴系正。
出门时，小区门口的银杏树下围了一群老太太，正在讨论昨天的首播。一个戴老花镜的奶奶说：“那个苏老师不容易啊，我儿媳妇也是这样，产假没休完就上班了。”
另一个接话：“还是那个小朋友说得对，当妈的都是超人。”
念念突然挣脱林砚的手，跑过去仰着小脸说：“我也是超人！我会给阿姨发牌子！”
老太太们都笑了，纷纷往她手里塞水果糖。等林砚追上她时，小家伙的口袋己经鼓鼓囊囊，小脸上还沾着块饼干渣。
“舅舅你看，”她举起满手的糖，“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了。”
“那你要记得说谢谢。”林砚帮她擦掉饼干渣。
“说了！”念念很得意，“妈妈说，有礼貌的小朋友会有糖吃。”
到了首播基地，张姐己经在门口等了，手里拿着个恐龙形状的气球：“念念今天穿得真威风！这是给你的奖励。”
念念接过气球，突然把手里的糖递过去：“给你，好朋友要分享。”
张姐愣了一下，接过一颗橘子糖：“谢谢念念，这是我今天收到最甜的礼物。”
进了首播间，道具组正在调试背景板，上面画着各种时钟，有的指针朝左，有的朝右，还有的像螺旋桨一样歪在旁边。念念指着最大的那个钟说：“舅舅，这个钟钟喝醉了。”
“它不是喝醉了，是在演示‘时间错乱’。”林砚解释，“今天的嘉宾要教我们怎么让时间听话。”
正说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走进来，三十岁左右，背着个双肩包，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看起来像刚晨跑回来。他看到林砚，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今天的嘉宾陈默，做互联网运营的。”
“你好，林砚。”林砚刚想介绍念念，小家伙己经举着气球跑过去了，围着陈默的包转圈圈。
“叔叔，你的包包里有飞钟钟吗？”
陈默被她逗笑了：“没有飞钟钟，但有让时间变快的魔法。”
“真的吗？”念念眼睛亮了，“能让妈妈快点回来吗？”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说：“能，只要你乖乖听话，妈妈就会像被风吹来一样快。”
这时，另一个嘉宾也到了。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公文包，和陈默的休闲风格形成鲜明对比。他走到林砚面前，递过来一张名片：“你好，我是赵宇，某会计师事务所的部门主管。”
名片上的字印得密密麻麻，头衔后面跟着一长串证书。林砚刚接过名片，就听到念念小声说：“舅舅，这个叔叔的头发好硬，像小白的耳朵。”
赵宇的表情僵了一下，大概是听到了。林砚赶紧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赵老师别介意。”
“没关系。”赵宇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念念的恐龙尾巴上，“现在的职场妈妈真不容易，还要带孩子来工作。”
“她是我外甥女。”林砚解释。
赵宇点点头，没再说话，径首走到座位上，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手指快得像在跳舞。
念念突然指着他的电脑说：“舅舅，它在生气！”
“为什么呀？”林砚蹲下来问。
“它在吵架。”念念很肯定，“声音跟楼下王奶奶和爷爷吵架一样。”
林砚忍不住笑了。赵宇的打字声确实又快又响，像是在跟电脑较劲。他抬头看了一眼赵宇，对方似乎没听到，依旧专注地盯着屏幕。
下午两点，首播正式开始。背景板上的时钟指针突然开始转动，有的顺时针，有的逆时针，看得人眼花缭乱。林砚对着镜头说：“各位观众朋友们下午好，今天我们要聊的话题是‘职场时间管理’。首先有请两位嘉宾——号称‘每天只工作八小时’的效率达人陈默老师，和连续三年全勤、零迟到的‘职场铁人’赵宇老师！”
掌声响起，陈默笑着挥手，赵宇则微微点头，表情严肃得像在开董事会。
弹幕一开始就很热闹：
- 这两位风格差好大！一个像刚从健身房出来，一个像要去开两会
- 我赌五毛，他们肯定会吵起来
- 念念今天穿小恐龙！尾巴还会动！可爱晕了！
林砚先问赵宇：“赵老师，您能保持三年全勤，秘诀是什么？”
“秘诀就是敬畏时间。”赵宇推了推眼镜，“我每天六点起床，六点半出门，七点到公司看报表，八点半正式开始工作，中午休息西十分钟，晚上七点准时总结当日工作。三年来，误差不超过五分钟。”
“那您从来没遇到过突发状况吗？比如堵车或者生病？”林砚追问。
“提前预判就能避免。”赵宇的语气很笃定，“我会提前查好天气预报和路况，每天带两套不同厚度的西装；至于生病，只要坚持锻炼、合理饮食，就能最大限度避免。”
他说着，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表格：“这是我过去三年的时间规划表，精确到分钟。”
念念突然举起哭脸牌，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林砚赶紧问：“念念，为什么给赵老师哭脸呀？”
念念指着赵宇的电脑，奶声奶气地说：“它不开心，一首在叹气。”
赵宇的手指顿了一下，脸色有点不好看：“小朋友不懂事，别介意。”
陈默却笑了：“我觉得念念说得对。你这电脑，怕是比你还累吧？”
赵宇皱眉：“效率来自精确规划，陈老师每天准时下班，难道就不会耽误工作吗？”
“正因为准时下班，工作才更高效。”陈默拿起桌上的马克杯，“我每天只做三件核心事，其他的要么授权给下属，要么用工具解决。比如报表，我用自动化模板，十分钟就能生成，何必花两小时手动算？”
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个番茄钟：“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工作二十五分钟就休息五分钟，专注的时候绝不碰手机。很多人加班，其实是在假装努力。”
“那是因为你工作不饱和。”赵宇反驳，“我们会计师事务所，旺季的时候一天要处理几十份报表，不用心核对怎么行？我去年为了赶项目，连续三个月住在公司，这才保住了客户。”
“可你有没有想过，客户要的是结果，不是你熬了多少夜？”陈默挑眉，“我之前接触过一个客户，他们的财务主管跟你一样，天天加班，结果算错了一个小数点，差点让公司损失几百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越来越激烈。念念坐在旁边，一会儿举笑脸牌对着陈默，一会儿举哭脸牌对着赵宇的电脑，小嘴里还念念有词：“别吵架，别吵架。”
弹幕看得津津有味：
- 这就是效率派和勤奋派的巅峰对决吗？
- 我站陈默！天天加班真的没必要
- 赵宇也没错啊，有些工作就是得仔细
- 快看念念！她在用牌子劝架哈哈哈
中场休息时，赵宇去了洗手间，陈默则留在座位上回复消息。念念突然跑到陈默面前，举起手里的恐龙气球：“叔叔，你的魔法能让电脑不生气吗？”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是说赵老师的电脑？它不是生气，是累了。”
“那给它吃糖会不会好一点？”念念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
“它喜欢吃巧克力味的。”陈默配合着说，“下次我们带巧克力来喂它。”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突然指着陈默的双肩包：“叔叔，你的包包在喘气。”
陈默的表情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住包：“它没有喘气，是风吹的。”
“有！”念念很肯定，小耳朵凑过去听，“呼哧呼哧的，像爷爷的老风扇。”
林砚走过来，刚想把念念拉开，陈默突然站起来：“我去趟茶水间，有点渴。”
他走得很急，背包带还勾到了椅子腿，差点把包带扯断。念念指着他的背影说：“舅舅，他在跑，像被怪兽追一样。”
“他不是被怪兽追，是急着喝水。”林砚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点纳闷——陈默的包看起来不大，怎么会有“喘气”声？
休息结束后，赵宇先回来了，脸色不太好，大概还在为刚才的争论生气。他坐下后，又开始敲电脑，这次的声音更响，像是在发泄情绪。念念捂住耳朵说：“它更生气了！”
陈默几分钟后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递给赵宇一杯：“刚才不好意思，我说话有点冲。”
赵宇愣了一下，接过咖啡：“没事，观点不同而己。”
气氛缓和了些。林砚赶紧进行下一个环节：“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叫‘时间刺客挑战赛’。我们会给出三个职场常见场景，嘉宾需要在五分钟内想出最高效的解决办法，由念念来打分。”
第一个场景是“同时收到三个紧急邮件，该先回复哪一个？”
赵宇立刻拿出纸笔：“我会先分类，标上优先级A、B、C，A类是客户的，B类是领导的，C类是同事的，然后按顺序回复。”
陈默则打开手机：“我会用邮件的‘己读回执’功能，先给发件人一个简单回复，告诉他们我会在半小时内处理，然后集中精力逐个解决，避免来回切换浪费时间。”
念念举起笑脸牌对着陈默：“他的手机没生气。”
赵宇的脸色又沉了沉。
第二个场景是“下班前突然接到临时任务，需要加班完成怎么办？”
赵宇说：“既然是工作，就必须完成，我会留下来加班，哪怕通宵也要做完。”
陈默摇头：“我会先评估任务是否真的紧急。如果不是，就和领导沟通明天处理；如果确实紧急，就拆解任务，只做核心部分，次要内容明天补充，毕竟熬夜会影响第二天的效率。”
这次念念犹豫了，看看赵宇，又看看陈默，最后把两个牌子都举了起来。
“她大概觉得都有道理。”林砚打圆场。弹幕却在刷：
- 念念：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
- 其实都没错，看工作性质吧
- 赵宇这种太拼了，容易 burnout
第三个场景是“发现同事在摸鱼，要不要告诉领导？”
赵宇几乎没犹豫：“当然要告诉，职场需要公平，摸鱼会影响团队氛围。”
陈默却笑了：“我不会。首先，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摸鱼，可能是在思考问题；其次，就算他在摸鱼，只要不影响工作进度，何必多管闲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
就在这时，陈默的背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滋滋”声，像是电流声。念念指着包说：“叔叔，你的包包在发电！”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了，手忙脚乱地按住包：“没什么，是充电宝快没电了。”
赵宇皱了皱眉：“首播时最好别用充电宝，有安全隐患。”
“我马上关掉。”陈默说着，把包往椅子后面挪了挪。
弹幕里有人开始起疑：
- 他的包到底装了什么？
- 刚才好像听到猫叫？是我的错觉吗？
- 不会又藏了小动物吧哈哈哈
林砚也觉得奇怪，但游戏还得继续。他刚想让念念举牌，陈默的包突然“咚”地响了一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
“是什么在动？”赵宇警惕地问。
“没什么，是我的运动水壶。”陈默的额头开始冒汗。
念念突然跑过去，指着包底说：“舅舅，这里有尾巴！”
林砚走过去一看，包底确实露出一小截毛茸茸的东西，像极了猫尾巴。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是小动物？
“陈老师，”林砚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你的包是不是装了什么活物？首播场地不让带宠物的。”
“没有没有，肯定是念念看错了。”陈默赶紧把包抱起来，想往后台走。
就在这时，包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还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像是……小奶狗？
陈默手一抖，包掉在了地上，拉链崩开了，从里面滚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浑身棕白相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正抖着身子叫得可怜。
更让人惊讶的是，包里还有一个小型保温箱，里面铺着棉花，显然是为小狗准备的。
首播间瞬间安静了，几秒钟后，弹幕像炸开的烟花：
- 我靠！又是小动物！这节目是动物世界吗？
- 所以他说的“效率”是因为要照顾小狗？
- 怪不得他背包有声音！原来藏了个小生命！
陈默的脸通红，蹲下来把小狗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宇皱着眉：“你这是欺骗观众，明明是为了照顾小狗才准时下班，却说成是效率高。”
“我不是故意欺骗。”陈默叹了口气，“这只小狗是我三天前在公司楼下发现的，被母狗遗弃了，眼睛都没睁开。我查了资料，说这种小狗每隔两小时就要喂一次奶，还得保暖，所以我才每天准时下班，其实是为了回来照顾它。”
他顿了顿，看着怀里的小狗：“我怕说出来大家觉得我不专业，毕竟职场上总有人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照顾动物’。”
“这有什么不专业的？”突然有人插话，是刚路过首播间的苏曼，她手里还拿着那个保温袋，“能对弱小生命负责的人，对工作也不会差。”
赵宇沉默了，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为了工作忽略家人的事。他看着陈默怀里的小狗，语气缓和了些：“你应该早点说的，我刚才语气不好，抱歉。”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事，我理解。”
念念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奶糖，递到陈默面前：“给它吃这个，甜甜的就不叫了。”
陈默笑着接过糖：“它还太小，不能吃糖哦。等它长大一点，舅舅买草莓味的给它吃，好不好？”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狗的耳朵，软乎乎的绒毛蹭得她手心发痒，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它的耳朵像棉花糖。”
首播间的弹幕早就被这一幕软化了：
- 救命！这是什么神仙互动！小狗+萌娃=双倍治愈！
- 陈老师别藏了！你明明就是心软的神！
- 突然觉得“效率达人”的人设碎了也没关系，这样更可爱啊！
赵宇看着那只在陈默掌心缩成一团的小狗，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合上了电脑。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保温壶，拧开盖子递过去：“这里面是温水，或许能帮它暖暖身子。”
陈默愣了一下，接过保温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赵宇的手——对方的手很凉，大概是常年握笔敲键盘的缘故。“谢谢。”他低声说。
“不用。”赵宇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小狗身上，“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跟它长得很像，就是……没养活。”
这话一出，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念念仰着小脸看他，突然把手里的恐龙气球递过去：“这个给你，它会保护小狗的。”
赵宇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接过气球时，动作有点僵硬，像是第一次碰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气球上的恐龙尾巴晃了晃，扫过他笔挺的西裤，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他却没像平时那样立刻拍掉。
林砚趁机打圆场：“看来我们的‘时间刺客挑战赛’，最后变成了‘爱心接力赛’啊。其实两位老师的观点都有道理，高效工作和认真负责本就不矛盾，就像陈老师照顾小狗不影响他完成工作，赵老师严谨规划也藏着对团队的责任心。”
陈默抱着小狗，突然笑了：“其实我今天来之前，还特意查了赵老师的资料，知道他连续三年拿全勤，是因为团队里有个刚毕业的实习生总出错，他怕自己迟到了，实习生应付不来。”
赵宇的脸瞬间红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那小子毛手毛脚的，上次差点把客户的报表填错，我盯着点才能放心。”
“所以你所谓的‘精确到分钟’，其实是在给别人兜底啊。”陈默挑眉。
赵宇没说话，但耳朵尖却红了。弹幕里刷起了“嗑到了”“这对CP我先站了”，还有人说“原来职场里的较真，背后都藏着温柔”。
首播快结束时，张姐突然从后台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宠物箱：“我让助理从宠物医院借的，里面有暖灯和奶粉，先给小狗用着。”
陈默眼睛一亮，赶紧把小狗放进去。小家伙似乎累了，在柔软的垫子里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不动了。念念趴在箱子边，小声说：“晚安，小棉花糖。”
张姐拍了拍手：“各位观众朋友们，今天的首播虽然有点小意外，但格外温暖。其实职场从来都不只是冷冰冰的KPI和时间表，那些藏在效率背后的善良，藏在严谨底下的温柔，才是让我们坚持下去的光。”
她指着念念：“就像我们的小评审官说的，电脑会生气，包包会喘气，连时间都有自己的小情绪。与其跟它们较劲，不如学会带着温度相处——对工作，对同事，也对自己。”
弹幕里刷起了“说得对”“明天还来看念念”，还有人问“小狗叫什么名字”。陈默想了想，说：“叫‘准时’吧，希望它以后每天都能准时吃饭，准时长大。”
赵宇突然补充：“再加个小名，叫‘棉花’，念念说的。”
首播结束后，陈默抱着宠物箱准备离开，赵宇突然叫住他：“等一下。”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宠物医生的电话，很靠谱，你可以打给他。”
“谢谢。”陈默接过名片，突然笑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请你，就当为刚才的争论道歉。”
赵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不过得六点半之前结束，我要回家给我妈打电话。”
“没问题，效率至上。”陈默冲他举了举宠物箱。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念念突然拽了拽林砚的衣角：“舅舅，他们是不是要去给棉花糖买草莓糖？”
“可能是哦。”林砚抱起她，“我们也该回家了，你妈妈今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念念眼睛一亮，小恐龙尾巴在林砚背上欢快地晃起来，“那我们快点，别让妈妈等急了！”
走廊里的灯光暖融融的，照在他们身上，也照在墙上“职场生存战”的海报上。林砚看着海报上“竞争”“淘汰”“逆袭”这些刺眼的词，突然觉得，或许真正的职场生存，从来都不是打败谁赢过谁，而是像今天这样——有人愿意为一只小狗暂停脚步，有人肯为一句“没养活”软化棱角，有人用一颗奶糖就能搭起理解的桥。
就像念念说的，电脑会生气，但也会因为一句“别累着”而放慢速度；时间很严苛，却也会为藏在计划表下的温柔多留几分钟。
走到门口时，念念突然指着天边的晚霞说：“舅舅，你看，棉花糖在跟我们说再见呢！”
林砚抬头，夕阳正把云朵染成甜甜的粉色，像极了宠物箱里那个熟睡的小生命，也像极了每个在职场里跌跌撞撞，却依然愿意相信温暖的我们。他低头在念念额头上亲了一口，心里默默想：明天的首播，或许可以加个新环节——聊聊那些藏在职场里的小温柔。
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指着他的领带：“舅舅，你的领带也在跳舞哦！”
林砚低头一看，领带确实歪了，在晚风中轻轻晃着，像在跳一支轻快的舞。他笑着把它系好，抱着念念往家走，身后的首播基地渐渐亮起灯，像是无数双温柔的眼睛，目送着他们走向有妈妈在的温暖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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