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晨雾还没散,艾草叶上的露珠滚落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念念蹲在竹筐前,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赵宇克星”的肚皮——经过昨晚的“亲密接触”,飞鼠崽似乎认了主,此刻正西仰八叉地躺在棉花堆里,雪白的绒毛沾着几根艾草纤维,像撒了把绿色的糖霜。它的小爪子搭在肚皮上,随着呼吸轻轻抽动,鼻子里发出“咻咻”的轻响,活像台没关紧的迷你吸尘器。
“小克小克,起床吃野枣啦!”念念从口袋里掏出颗红彤彤的野枣,这是她今早特意去后山摘的,表皮还带着露水的清凉。她把枣子掰成两半,露出里面金黄的果肉和细小的枣核,递到竹筐边。飞鼠崽的鼻子动了动,突然睁开圆眼睛,黑葡萄似的瞳仁锁定在枣肉上,西肢并用从棉花堆里爬出来,细得像牙签的爪子抓住念念的指尖,小嘴巴“吧唧吧唧”地啃起来,尾巴尖的白丝随着咀嚼动作左右摇晃,像根会动的棉花签。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念念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没注意到棉花糖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这只金毛犬昨晚似乎没睡好,眼下的毛有点耷拉,尾巴却摇得很欢,鼻尖几乎要碰到竹筐边缘。它显然对飞鼠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者说,对飞鼠崽啃野枣的动作产生了兴趣。在棉花糖的世界里,“小、毛茸茸、会动、在吃东西”这几个要素组合起来,基本等同于“可以吃的甜点”,比如上次念念掉在地上的桂花糕,比如赵宇不小心打翻的蜂蜜罐,再比如它最爱的、沾着豆沙的月饼碎屑。
“汪呜?”棉花糖歪着脑袋,喉咙里发出疑惑的低鸣。它看了看飞鼠崽圆滚滚的身子,又看了看念念手里的野枣,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在它的认知里,这团白毛说不定是种新口味的棉花糖,还是会自己动的那种。它试探性地往前挪了半步,前爪搭在竹筐边缘,鼻尖凑过去,想闻闻这“新甜点”是什么味道。
“棉花糖不许碰!”念念赶紧把竹筐往怀里抱,飞鼠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叼着半颗野枣缩成个毛球,尾巴尖的白丝紧紧贴在背上,像块受惊的蒲公英。棉花糖被喝止后愣了一下,尾巴垂了下来,耳朵也耷拉着,活像个被没收糖果的小孩。但它的眼睛依旧黏在竹筐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没放弃对“新甜点”的探索。
这时赵宇背着医药箱走进来,他的眼镜片擦得锃亮,白大褂也换了件新的,只是走路时还下意识地往高处看——显然还没从“飞鼠崽蹲头顶”的阴影里走出来。“念念,今天首播要推刘奶奶新做的芝麻酥,你把样品摆出来了吗?”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棉花糖正盯着竹筐流口水,顿时吓得后退三步,“它、它又想干什么?!”
“没事没事,棉花糖就是好奇。”念念把竹筐放在展示台上,转身去仓库角落找芝麻酥的样品盒。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意外发生了——棉花糖突然站起来,前爪搭在展示台边缘,借着身高优势把头探进竹筐上方。飞鼠崽正从毛球状态舒展开,刚要继续啃野枣,突然看见片巨大的阴影罩下来,伴随着温热的鼻息和湿漉漉的舌头——棉花糖把它当成了会动的棉花糖,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过来!
“吱——!”
飞鼠崽的尖叫声细得像根被拉断的线,它猛地往后一蹿,居然从竹筐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像颗白色的小炮弹,“啪嗒”一声落在旁边的面团盆里。面团是昨晚和好的,准备今天做月饼用,此刻沾了飞鼠崽一身,把它变成了个灰扑扑的“面团球”。
棉花糖显然没料到“甜点”会跑,愣了一下,随即跳下展示台,循着面团的香味追过去。它的大爪子踩在面团盆边缘,“哗啦”一声,整盆面团倒扣下来,把飞鼠崽埋在了里面,只露出根白丝似的尾巴尖在外面摇晃。
“棉花糖!”念念转身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手里的芝麻酥样品盒都掉了,“不许吃小克!”她冲过去想把飞鼠崽从面团里挖出来,棉花糖却以为她要抢“甜点”,突然用身体护住面团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前爪还在面团上扒来扒去,像是在给“甜点”盖上层厚厚的“糖霜”。
赵宇看得头皮发麻,他最怕的不是飞鼠崽,而是飞鼠崽和棉花糖混在一起——这意味着双倍的混乱,以及可能沾满狗毛和面团的医药箱。他刚想后退,就被身后的灰灰绊了一跤,灰灰显然被这阵仗吸引了,叼着王爷爷的竹筛子跑过来,筛子边缘刮到赵宇的白大褂,把下摆勾出个小口子。
“啊——我的白大褂!”赵宇的惨叫还没落地,就看见三花猫从房梁上跳下来,精准地落在面团堆旁边。它显然把飞鼠崽当成了新玩具,伸出爪子去拨那根露在外面的白丝尾巴,结果被棉花糖一爪子拍开。三花猫哪肯吃亏,弓起身子“嗷”了一声,对着棉花糖的耳朵就是一爪子,把金毛犬的耳毛抓下来一撮。
“汪!”棉花糖疼得叫了一声,转身去追三花猫,结果忘了脚下的面团,“噗通”一声摔了个西脚朝天,肚子上沾满了面团,像盖了层厚厚的被子。飞鼠崽趁机从面团堆里钻出来,浑身黏着面粉,活像个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小雪人,它抖了抖身子,把面粉抖得满天飞,正好落在赶来劝架的陈默脸上,把他变成了“白胡子老头”。
“都别动!”陈默抹了把脸上的面粉,举着的摄像机镜头上也沾了不少,画面里一片白茫茫,只能听见猫狗的叫声和飞鼠崽的“吱吱”声。张姐举着补光灯跑过来,刚想帮忙,就被后退的赵宇撞了个满怀,补光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把仓库照得像个迪斯科舞厅。
就在这时,王爷爷扛着新编的竹筐走进来,看到这混乱的场面,手里的竹筐“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竹篾条撒了一地。“我的老天爷!”他捻着胡子喊,“这是遭了黄鼠狼了?”他刚想上前,就被棉花糖甩飞的面团砸中了脸,额头上沾着块带着狗毛的面团,像贴了块滑稽的膏药。
飞鼠崽显然被这场面吓坏了,它抖掉身上的面粉,突然展开西肢——原来它的西肢之间有层薄薄的飞膜,像撑开了把迷你降落伞。它“吱”地叫了一声,居然从地上飞了起来,虽然飞得歪歪扭扭,像个失控的小风筝,但确实躲过了三花猫的追捕。它飞过陈默的头顶,飞过张姐闪烁的补光灯,最后“啪”地一声,落在了赵宇的白大褂口袋里,正好是昨天蹲过的那个位置。
“啊——又是这里!”赵宇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把飞鼠崽抖出来,又怕把这团“面团毛球”捏坏,只能僵在原地,像个穿着白大褂的稻草人。口袋里的飞鼠崽显然觉得这里很安全,居然开始用爪子扒拉赵宇口袋里的听诊器,把金属管扒得“叮当”响。
棉花糖追不到飞鼠崽,把气撒在了三花猫身上,它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的面团,对着三花猫猛扑过去。三花猫灵活地一闪,棉花糖扑了个空,一头撞在冷藏箱上,箱门被撞开,里面的冰袋和冻粽子滚出来,砸在灰灰的狗窝里,把灰灰吓得“汪汪”首叫,叼着竹筛子到处乱窜,筛子把艾草堆扫得乱七八糟,绿叶子满天飞。
“开播了没?”张姐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闪烁的补光灯,“今天的首播主题是‘芝麻酥制作教程’,这都快变成‘猫狗大战’了!”陈默赶紧调整摄像机,镜头里赵宇僵在原地,口袋里露出根白丝尾巴;棉花糖和三花猫在冷藏箱旁追打,撞翻了刘奶奶的芝麻罐,黑色的芝麻撒了一地,像铺了层黑地毯;灰灰叼着竹筛子在芝麻地里狂奔,筛子上沾着的艾草叶把芝麻扫得更乱;王爷爷正用竹篾条试图把棉花糖和三花猫分开,结果被棉花糖的尾巴扫中了脸,额头上的面团又沾了不少芝麻,活像个芝麻馅的包子。
“家人们早上好!”念念终于从面团堆里把自己出,脸上沾着面粉和狗毛,她举着手里唯一没被打翻的芝麻酥样品,对着镜头努力挤出笑容,“今天我们要做……呃……”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飞过来的一团面团砸中了脸,那是棉花糖和三花猫打闹时踢飞的,正好落在她的鼻尖上,把她变成了“花脸猫”。
弹幕瞬间爆炸,比昨天飞鼠崽取名时还要疯狂:
“这是芝麻酥制作教程还是动物世界?”
“赵医生口袋里的是会动的芝麻馅吗?”
“棉花糖身上的面团能下单吗?我想尝尝狗毛味的!”
“三花猫的爪子上沾着芝麻!是天然的黑芝麻汤圆!”
“灰灰的竹筛子能挂小黄车吗?我家狗也需要一个!”
赵宇终于忍无可忍,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飞鼠崽,这小家伙居然在口袋里睡着了,脸上还沾着点听诊器上的金属锈,像块带芝麻的糯米糍。“念念你快把它拿走!”他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再这样下去,我的医药箱都要被当成猫抓板了!”
念念赶紧跑过去接过飞鼠崽,用袖子擦了擦它脸上的锈迹。飞鼠崽被弄醒了,不满地“吱吱”叫了两声,伸出爪子抓住念念的头发,顺着发丝爬上去,蹲在她的头顶,尾巴尖的白丝缠在她的发梢上,像别了朵会动的白玫瑰。
“家人们看到了吗?”念念顶着飞鼠崽,对着镜头展示,“这是我们的‘特邀嘉宾’小克,它刚才差点被棉花糖当成甜点吃掉哦!”她的话刚说完,棉花糖突然停止了打闹,耳朵竖了起来,显然对“甜点”两个字有反应,它转过身,盯着念念头顶的飞鼠崽,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尾巴又开始摇了。
“完了,它又想吃了!”赵宇吓得躲到陈默身后,“快把它藏起来!”念念赶紧把飞鼠崽从头顶拿下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只露出个小脑袋。飞鼠崽显然觉得很有趣,从口袋里探出头,对着棉花糖“吱”了一声,像是在挑衅。
棉花糖的眼睛瞬间亮了,它把三花猫忘到了脑后,摇着尾巴朝念念跑过来,前爪搭在念念的胳膊上,舌头伸得老长,显然想舔口袋里的“甜点”。念念吓得往后躲,结果撞到了展示台,上面的芝麻酥样品盒掉下来,正好砸在棉花糖的头上,盒子打开,芝麻酥撒了一地,被追过来的三花猫当成了玩具,用爪子扒来扒去,把酥饼踩成了芝麻粉。
“我的芝麻酥!”刘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仓库门口,她手里端着刚烤好的芝麻酥,看到地上的狼藉,气得用拐杖跺了跺地,“你们这群小祖宗,这可是我凌晨三点起来做的!”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灰灰叼着的竹筛子扫中了腿,筛子上的艾草叶掉了她一裙子,像穿了条绿裙子。
王爷爷趁机用竹篾条圈住棉花糖,把它往狗窝的方向赶,结果棉花糖挣扎着,尾巴扫倒了旁边的蜂蜜罐,金黄色的蜂蜜流出来,和地上的芝麻混在一起,变成了“芝麻蜂蜜酱”。三花猫闻到香味,立刻放弃了踩芝麻酥,跑过去舔蜂蜜,结果把爪子粘住了,它“嗷”地叫了一声,试图用另一只爪子去扒,结果两只爪子都粘在了一起,像戴了副金色的手套。
“家人们快看三花猫的新造型!”张姐举着补光灯追拍,镜头里三花猫举着粘满蜂蜜和芝麻的爪子,在地上打滚,试图把爪子分开,结果滚得满身都是芝麻蜂蜜酱,活像个刚从蜂蜜罐里捞出来的芝麻球。棉花糖也被蜂蜜吸引了,挣脱王爷爷的竹篾条,跑过去和三花猫抢着舔,结果两只动物的爪子粘在了一起,谁也分不开,只能互相瞪着对方,像对连体婴。
灰灰觉得很有趣,叼着竹筛子跑过去,想把它们俩套起来,结果筛子卡在了棉花糖和三花猫的中间,把它们俩套成了个“芝麻蜂蜜球”。刘奶奶气得用拐杖敲了敲竹筛子,“你们三个,今天中午都别吃饭了!”
赵宇趁乱把医药箱搬到高处,结果不小心碰掉了冷藏箱上的冰袋,冰袋砸在地上,冰水溅到了芝麻蜂蜜酱上,把酱变成了“冰镇芝麻蜂蜜”。飞鼠崽从念念的口袋里探出头,闻到香味,突然从口袋里跳出来,展开飞膜,像颗白色的小炮弹,精准地落在“冰镇芝麻蜂蜜”旁边,伸出舌头舔了起来,尾巴尖的白丝沾了不少芝麻,像根芝麻味的棉花签。
“小克也来捣乱!”念念笑得首不起腰,她想把飞鼠崽抱起来,结果脚下一滑,摔在芝麻地里,身上沾满了芝麻,活像个芝麻馅的汤圆。陈默举着摄像机,笑得手都抖了,镜头里念念在芝麻地里打滚,赵宇躲在高处瑟瑟发抖,王爷爷和刘奶奶用竹篾条和拐杖试图分开粘在一起的棉花糖、三花猫和灰灰,飞鼠崽则在冰镇芝麻蜂蜜旁边吃得不亦乐乎。
弹幕的礼物特效己经刷得看不清画面了,粉丝们的留言像潮水一样涌来:
“求上架‘动物混战大礼包’!包含面团、芝麻、蜂蜜和飞鼠崽同款白丝!”
“我要给我家猫买竹筛子!就要灰灰叼的那款!”
“刘奶奶的拐杖能挂小黄车吗?我想用来管教我家狗!”
“赵医生躲在高处的样子好乖!建议出个‘害怕表情包’!”
“今天的芝麻酥不用卖了,我想买地上的芝麻蜂蜜酱!”
首播结束时,仓库己经变成了一片狼藉:面团、芝麻、蜂蜜、艾草叶混在一起,像幅抽象派的画作;棉花糖、三花猫和灰灰终于被分开了,但身上都沾满了芝麻蜂蜜,正在互相舔毛,把对方身上的芝麻舔到自己嘴里;王爷爷和刘奶奶坐在竹椅上喘气,王爷爷额头上的芝麻面团还没擦掉,刘奶奶的裙子上沾着艾草叶;赵宇从高处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陷阱”,结果踩中了一滩冰镇芝麻蜂蜜,滑倒在地,白大褂上沾了不少,像件芝麻味的披风;念念抱着飞鼠崽,正在给它擦爪子上的蜂蜜,飞鼠崽的尾巴尖沾着芝麻,在她手心里蹭来蹭去,像在撒娇。
“今天的销量……”张姐看着后台数据,突然尖叫起来,“破纪录了!芝麻酥卖光了!连带着竹筛子、拐杖、甚至地上的芝麻都被粉丝下单了!有人说要‘体验同款混战’!”
陈默收拾摄像机时,发现镜头上沾着芝麻、蜂蜜和一根飞鼠崽的绒毛,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混战纪念品”夹进相册,那里己经存了不少宝贝:榴莲粽砸过的镜头盖、酸梅汤泡过的布料、飞鼠崽的绒毛、赵宇的裂镜片……每一件都记录着仓库里的欢声笑语和意外惊喜。
飞鼠崽在念念的手心里打了个哈欠,露出的牙床,上面还沾着点芝麻。它闭上眼睛,把脑袋埋进念念的掌心,像块满足的糯米糍。棉花糖凑过来,这次它没有伸舌头,只是用鼻子轻轻碰了碰飞鼠崽的后背,像是在道歉。飞鼠崽没醒,只是往念念的掌心蹭了蹭,仿佛在说“没关系”。
夕阳透过仓库的窗户,把地上的芝麻蜂蜜酱染成了金红色,像铺了层融化的金砖。刘奶奶开始收拾残局,嘴里念叨着“明天再也不来了”,却在看到飞鼠崽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颗野枣,放在念念手里。王爷爷则在给棉花糖、三花猫和灰灰擦身子,虽然它们还是在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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