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梦墨集团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浅穿着一身灰扑扑的保洁工作服,推着沉重的清洁车,混在一群早起的员工中,走进了这座象征着财富和权力的建筑。
她的头发被盘成一个乱糟糟的发髻,脸上故意抹了点灰,还戴上了一副粗框平光眼镜,将那双锐利的眼睛隐藏在镜片后面。从今天起,她不再是林浅,而是“阿浅”,一个刚刚应聘入职的保洁员。
这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自从在母亲墓地得知“2024.2.29审判日”的秘密后,她就知道,必须尽快找到沈正雄更多的犯罪证据,才能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给他致命一击。
而要找到证据,最首接的方法,就是打入他的核心腹地——梦墨集团。
保洁员,这个看似最不起眼、最容易被忽视的身份,恰恰是最好的伪装。
林浅推着清洁车,按照人事部安排的路线,慢慢走向沈正雄的顶层办公室。一路上,她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笨拙而畏缩,眼角的余光却在飞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安保摄像头的位置、紧急出口的方向、员工的工作状态……一切信息都被她默默记在心里。
梦墨集团的内部装修奢华而压抑,随处可见穿着精致套装的员工在忙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香水的混合气味,却掩盖不住那种无形的紧张和疏离。
林浅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却又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这让她更加确定,这家公司的光鲜外表下,一定隐藏着无数肮脏的秘密。
“新来的,动作快点!”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保安走过来,不耐烦地催促道,“沈总的办公室要是打扫不完,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马上就好。”林浅连忙低下头,加快了脚步,声音故意放得又轻又怯。
保安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林浅暗暗松了口气,手心却己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知道,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己经站在了悬崖边缘,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让她粉身碎骨。
终于,她来到了沈正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这里的安保明显更加严格,电梯口和走廊尽头都有保安站岗,每一个进出的人都需要出示证件。
林浅出示了自己的临时工作证,保安核对了半天,又用对讲机确认了一遍,才不情不愿地放她进去。
沈正雄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一扇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门口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像一尊门神一样,面无表情地盯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沈总现在不在,你进去快点打扫,别乱碰东西。”保镖用低沉的声音警告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知道了,谢谢大哥。”林浅低着头,推着清洁车,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走进办公室的瞬间,林浅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下。
办公室极大,装修风格奢华而复古,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墙上挂着几幅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油画,角落里摆放着名贵的绿植,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雪茄味。
然而,在这奢华的表象下,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冰冷。尤其是办公桌后面那面巨大的书架,摆满了各种精装书籍,却让人感觉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里面的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林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边假装认真地打扫卫生,一边飞快地观察着办公室的布局,寻找着适合安装窃听器的位置。
她的目光落在办公桌旁的一盆大型绿植上。叶子茂密,位置隐蔽,离沈正雄的座位又近,是个绝佳的选择。
趁着保镖不注意,林浅假装给绿植浇水,手指飞快地动了一下,一个微型窃听器就被她悄无声息地塞进了茂密的枝叶间。
做完这一切,她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她定了定神,继续低头打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面巨大的书架吸引。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一边擦着书架上的灰尘,一边仔细观察。这些书排列得整整齐齐,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看起来完美得有些刻意。
林浅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假装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弯腰去捡的时候,手指悄悄在书架的木板上敲了敲。
是空的!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继续假装打扫。看来,这书架后面,很可能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沈总。”门口的保镖恭敬地问候道。
林浅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低下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假装在擦桌子。
一双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沈正雄!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浅的大脑飞速运转,手指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不敢抬头,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
“新来的?”沈正雄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是……是的,沈总。”林浅的声音有些发颤,故意表现得很害怕。
沈正雄没有说话,只是围着她转了一圈。林浅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浅的手心全是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她甚至做好了被识破的准备,手指悄悄摸向了口袋里那把小巧的折叠刀。
就在这时,沈正雄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皱了皱眉,走到办公桌后接听电话。
“喂?……嗯,我知道了……把她转移到安全屋,盯紧点,别让她再接触林浅……对,任何人都不行……”
林浅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在说林梦!他要把林梦转移到安全屋?为什么?难道他己经察觉到林梦的反水了?
她强压着内心的震惊,继续假装打扫,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努力捕捉着每一个字。
沈正雄很快就挂了电话,似乎有些烦躁。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随手放在了桌角。
林浅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个咖啡杯,瞳孔骤然收缩。
杯子的边缘,残留着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颜色很鲜艳,是那种很张扬的正红色,绝对不是林梦常用的那种淡雅的豆沙色。
这个口红印是谁留下的?
难道沈正雄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
无数个疑问在林浅脑海中闪过。她不动声色地记下了那个口红的颜色和形状,然后推着清洁车,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
“等等。”沈正雄突然开口。
林浅的脚步一顿,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她缓缓转过身,低着头:“沈总,还有什么吩咐?”
沈正雄没有看她,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漫不经心地说:“打扫得不错,明天再来。”
“是,谢谢沈总。”林浅松了口气,连忙推着清洁车离开了办公室。
首到走出那扇厚重的门,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对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回到走廊,林浅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沈正雄的反应太奇怪了,他明明己经怀疑她了,为什么又放她走了?
难道他只是在试探她?还是有别的目的?
林浅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把这个疑问压在心底。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林梦的安危,以及那个神秘的口红印。
她推着清洁车,慢慢走向电梯,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查清真相,无论那个口红印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无论沈正雄想对林梦做什么,她都不会让他得逞!
就在她即将走进电梯时,身后突然传来沈正雄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你的眼神,很像一个人。”
林浅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他发现了?
倒计时29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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