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同志终于从“错亿”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来，他猛地一拍大腿，那半袋子滚落的大蒜头被他踩得嘎吱作响也浑然不觉。他一把夺过苏小小手里的VIP卡，眼神复杂地瞪着上面那个傻呵呵的牛头，仿佛那是导致他错失良机的罪魁祸首。
“老子的‘味觉矩阵’！老子的旗舰店！老子的王氏拉面走向高端餐饮的康庄大道啊！！！”他痛心疾首，唾沫星子横飞，“就……就因为一张破卡？！还有你！”他猛地转向我，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尖上，眼睛瞪得像铜铃，“林妙妙！你……你不好好在店里剥蒜盯牛肉钱！你跑这儿来跟顾……顾总蹲垃圾堆？！还……还带着这破卡？！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一句话就能让咱们家拉面店在全市商圈寸步难行！！”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知道他是谁，我还知道他是来给猫接生的神经病”，但喉咙像是被一团浸了辣椒水的棉花堵住了，又涩又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子里那破系统倒是彻底安静了，死寂得如同坟场，仿佛刚才的“拉面”卡顿和“电击升级”威胁从未存在过。这诡异的安静反而让我心里更没底了，这玩意儿到底是在休眠自检，还是彻底崩了？
“王叔王叔！消消气消消气！”
苏小小一看这父女俩眼看要上演全武行，赶紧上前打圆场，发挥她煎饼摊老板八面玲珑的本事，“那位顾……顾总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说明天还有评审会嘛！这说明还有机会啊！没把话说死！”
“机会？！”
王建国同志的声音拔得更高了，带着哭腔，“他让老子拿出更‘专业’的提案！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现在！”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指着自己沾满面粉油污的围裙，指着巷子里的垃圾桶，指着纸箱里舔崽的流浪猫，最后，手指颤抖地落在我身上——穿着印着卡通牛头的外卖服、头发凌乱、脸上还蹭着点刚才帮忙时不小心沾上的灰，“还有她！这……这从头到脚哪一点跟‘专业’沾边？！更别提那张该死的卡还掉他脚边了！完了！全完了！明天去了就是自取其辱！”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我。是我愿意穿这破外卖服的吗？是我愿意带着VIP卡来社死的吗？是我愿意围观霸总给猫接生的吗？！还有那个破系统！都是它！要不是它逼着我来撂狠话，我还在仓库里快乐地……呃，剥蒜呢！
“爸！”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也带上了哭腔，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愤，“你以为我想吗？！我也不想掉卡！我也不想认识他！我更不想蹲垃圾堆！可……可这都是有原因的！是……是命运！是不可抗力！是不可言说的神秘力量在操控这一切！！” 我吼得情真意切，就差把“系统”两个字吼出来了。
王建国同志被我这一通“命运论”吼得一愣，随即脸上的悲愤更甚：“狗屁的命运！我看就是你成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霸总小说看魔怔了！还神秘力量！我看你就是最大的神秘力量！专门克你爹的神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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