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小三轮的待遇截然不同。
刚驶入CBD核心区，立刻被一群扛着长枪短炮、举着自拍杆的记者和网红团团围住！
“王老板！看这里！请问首次艺术秀您紧张吗？”
“林小姐！林小姐！对于即将在顾总脸上进行艺术创作，您有什么感想？”
“艺术总监！看这边！‘二百八’总监！您对今天的艺术指导有信心吗？”
“苏小姐！您作为艺术联合发起人，能透露一下‘糊脸限定款’的创作秘诀吗？”
闪光灯噼里啪啦，话筒几乎要戳到我们脸上。
王建国同志努力挺首腰板，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僵硬的、带着“艺术世家”骄傲的微笑。
苏小小则抱着猫总监的专座，对着镜头比耶，熟练地喊着：“关注苏记煎饼！关注王氏艺术！下周三首播不见不散！”
我抱着面团保鲜盒，把脸深深埋进那个巨大的卡通牛头印花里，恨不得原地消失。纸箱里的“二百八”总监被闪光灯惊扰，不满地“喵呜”了一声，立刻引来一片“啊啊啊总监说话了！”的尖叫。
顾氏大厦门口，昨天的保安小哥如临大敌，额头上全是汗。看到我们这支“艺术天团”，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敬畏、同情、以及一丝“这破班真不想上了”的绝望。
“王……王老板，林小姐，总监……请……请走专用通道和货梯……”
他声音发紧，指挥着几个同样表情空白的同事，手忙脚乱地帮我们把煮面桶、面粉袋、猫总监专座等大型“艺术装置”搬进专用通道，努力无视着外面疯狂的媒体和此起彼伏的“我们要看总监！”的呼喊。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骨汤的浓香、面粉的尘埃气、以及……一股无形的、名为“社死倒计时”的沉重压力。
王建国同志紧张地搓着手，对着猫总监专座碎碎念：“总监，待会儿您多指点指点妙妙！气势！美感！行云流水！” “二百八”总监闭着眼，尾巴尖不耐烦地甩了甩。
苏小小则抓紧时间对着电梯里的不锈钢壁整理头发，调整手机拍摄角度：“家人们！马上抵达战场！紧张！刺激！”
我抱着面团保鲜盒，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顾言深那句“高清摄像头”和“艺术轨迹”在疯狂回荡。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昂贵香氛、皮革、咖啡以及……权力气息的空气再次扑面而来。但这一次，空气里似乎还多了一丝……诡异的……期待感？
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深色实木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陈助理，他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表情依旧严肃，但仔细看，眼神深处似乎带着一丝……视死如归？
他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王建国同志肩上那口冒着丝丝热气的煮面桶，和我怀里那个硕大的牛头保鲜盒时，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王老板，林小姐，总监……请进。顾总……己经在等候了。”
他的声音平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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