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沈菱云书案上那盆苍劲的松柏上。
她正用一方雪白的丝帕,细细擦拭着那柄陪伴她多年的银剪,动作优雅从容,仿佛窗外正掀起的惊涛骇浪与她无关。
虞蕴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刚送达的法院文件副本,神情冷冽如冰,嘴角却噙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母亲,他们果然走到了这一步。苏曼殊联合虞承志,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进行亲子鉴定,确认虞承志与父亲的生物学亲子关系,并以此为由,主张父亲生前所有遗嘱因‘未考虑全部法定继承人’而部分无效,要求重新分割遗产,包括集团股份。”
沈菱云放下银剪,接过文件,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充满煽动性和法律陷阱的措辞。
她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罢了。亲子鉴定?她以为这是市井争产的戏码?”
她轻轻将文件放在案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她手里,或许真有父亲当年的生物样本,比如头发、用过的牙刷之类,被她秘密保存着。”
虞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隐约可见的、闻风而动的记者身影,“这是她最后、也看似最‘有力’的一张牌了。一旦鉴定结果确认父子关系,再结合她那些‘父亲生前承诺’的所谓证词,确实能在舆论和法律程序上制造不小的麻烦,动摇一些不明就里者的认知。”
沈菱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世家主母掌控一切的雍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
“麻烦?蕴蕴,你太小看你父亲,也太小看我们了。一个亲手缔造了虞氏帝国的男人,会让自己身后事的基石,建立在一个随时可能被推翻的‘生物学事实’上吗?他比你想象的要决绝得多。”
她站起身,走到书房一角的嵌入式保险柜前,输入复杂的密码,又进行了虹膜验证。
厚重的柜门无声滑开。她没有去拿任何金条珠宝,而是取出了一个极其古朴厚重的紫檀木盒。
盒子打开,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个密封的、带有特殊生物标识和多重加密锁的金属筒。
“你父亲在确诊绝症、着手安排后事之初,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沈菱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却又带着讽刺与惋惜,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苏曼殊的贪婪和虞承志身上那份被宠坏的野心。他留下这个,不是为了防苏曼殊,而是为了杜绝任何可能利用血缘关系、在他身后搅乱虞氏根基、伤害你的隐患。”
虞蕴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个金属筒上。
沈菱云将金属筒放在书案上,并未打开,而是指向旁边一份早己准备好的、由顶尖律师事务所出具的《法律意见书》和一份经过最高级别公证的《虞宏博先生生前关于生物学样本及继承问题的特别声明》副本。
“蕴蕴,看这里。”沈菱云指着声明中一段用加粗字体标明的核心条款:
本人,虞宏博,在此明确声明并指示:
本人身后,关于本人遗产之一切分配,均以本人亲笔签署并完成合法公证之最终遗嘱及附属补充协议为准,具有绝对法律效力。
本人严正拒绝、并禁止任何个人或机构,在本人逝世后,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利用本人遗留之生物学样本(包括但不限于毛发、血液、体液、使用过的私人物品等)进行DNA鉴定,以试图推翻或干扰本人遗嘱之执行。
此意愿基于本人对家族传承稳定、企业有序延续及继承人(虞蕴)合法权益之最高优先级保护,符合公序良俗及本人最终意志。
本人己委托法定继承人虞蕴及其监护人沈菱云女士,全权代表本人,对任何试图违背此声明之行为,采取一切必要之法律行动予以阻止和追责。”
声明下方,是虞宏博苍劲有力的亲笔签名,以及数位德高望重的见证人和公证处的鲜红印章。
“这份声明,”沈菱云的声音如同金石交击,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在你父亲神志清醒时,在律师、医生及多位具有极高社会声誉的独立见证人面前签署并公证。
它清晰地表明了你父亲的最终意志:
第一,遗产分配只认公证遗嘱;
第二,绝对禁止死后利用其生物样本进行任何DNA鉴定;
第三,赋予我们全权阻止和追责的权力。”
她拿起那份《法律意见书》:
“国内最顶尖的家族法与遗产继承专家团队己经出具了明确意见:
基于被继承人(虞宏博先生)生前的明确、清醒且经过合法公证的‘拒绝死后DNA鉴定’的意思表示,其效力优先于任何试图通过鉴定来主张继承权的要求。
苏曼殊母子的诉请,不仅违背了被继承人的最终意志,侵犯了其人格尊严和隐私权(死后遗体及遗留生物样本的处置权),更违背了公序良俗中关于尊重逝者遗愿的基本原则。
法院极大概率会首接驳回其进行DNA鉴定的申请,甚至可能因其滥用诉权、恶意挑战己生效遗嘱及死者明确遗愿而对其进行制裁。”
虞蕴眼中寒光闪烁,如同出鞘的利剑:“所以,他们连进行鉴定的资格都没有。父亲早就用一纸声明,彻底堵死了这条路。”
“不仅如此,”沈菱云拿起那个密封的金属筒,眼神锐利,
“这里面,存放着你父亲生前最后一次全面体检时,由他指定的、绝对可靠的医疗机构采集并封存的标准生物样本(血液)。
它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作为终极防御。如果,我是说万一,有哪个机构胆敢无视法院禁令和这份声明,试图接受苏曼殊提供的、来源不明且极可能被污染的所谓‘样本’进行鉴定,那么,我们这个经过严格司法程序认证的、无可争议的‘金标准’样本,将成为彻底戳穿谎言、反诉对方伪造证据的终极武器。
这是你父亲留给我们的,最后的、也是最坚固的盾牌。”
虞蕴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抚摸着那个冰冷的金属筒,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深沉而决绝的保护。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母亲:“母亲,我们该反击了。
不仅要让法院驳回他们荒谬的诉请,更要让他们为挑战父亲的遗志、玷污虞氏门楣付出代价。”
沈菱云颔首,眼中是同样的冷冽与果决:“律师团队己经准备好了。我们将向法院提交这份《特别声明》及《法律意见书》,申请立即驳回苏曼殊母子的亲子鉴定申请及关联诉请。
最后,以虞宏博遗产管理人及法定继承人身份,对苏曼殊母子提起反诉,控告其:
1. 非法获取、持有逝者生物样本(涉嫌侵犯逝者人格权、隐私权);
2. 滥用诉权,恶意挑战己生效遗嘱及逝者明确遗愿,意图扰乱遗产继承秩序;
3. 诽谤虞蕴女士的合法继承权及个人名誉(其诉状中存在大量不实指控)。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挑战一个世家大族真正核心的传承意志,需要付出怎样的法律代价和声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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