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结束后，高一（1）班的新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
教室里还带着新桌椅的淡淡木香，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刚才的典礼，目光时不时在沈清辞和陆知衍身上打转——这两位颜值与成绩双巅峰的存在，无疑成了班里最醒目的焦点。
沈清辞选了靠窗的位置，刚放下书包，就感觉旁边的椅子被人“咚”地一声拉开。
陆知衍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将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侧头看他：“就选这儿？”
“嗯，”沈清辞点点头，“光线好。”
陆知衍挑眉，没再说什么，只是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物理竞赛题集，摊开在桌上，姿态散漫地翻着，眼角的余光却总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人。
班主任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老师，姓王，教数学。他走进教室时，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好了同学们，欢迎来到高一（1）班这个大家庭。”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笑容温和，“今天第一天，咱们先把班级的骨架搭起来——选班长和各科课代表。”
他顿了顿，补充道：“班长主要负责协助老师管理班级，协调同学，需要责任心强、有担当的同学。课代表呢，就负责收发作业，跟老师对接，最好是对这门学科有兴趣、成绩不错的。大家可以自荐，也可以提名。”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一个扎着高马尾、看起来很干练的女生率先站了起来：“老师，我叫林薇，我想竞选班长。初中时我担任过三年班长，有经验，也有信心做好。”
林薇话音刚落，又有两个男生相继站起来自荐。
王老师示意大家投票，最终林薇以微弱优势当选。她落落大方地说了句“谢谢大家信任，我会努力的”，赢得一片掌声。
接下来是课代表选举。
语文、英语这些科目很快定了下来，选的都是刚才自荐时表现积极的同学。
轮到数学课代表时，王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沈清辞和陆知衍身上。
“沈清辞，陆知衍，你们俩的数学成绩都是顶尖的，有没有兴趣当数学课代表？”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沈清辞下意识地想摇头——他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更习惯安安静静地待着。而且家里的事己经够让他分心了，他不想再承担额外的责任。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陆知衍就懒洋洋地开口了：“我没兴趣。”
语气干脆利落，带着点不容置喙的疏离，完全不给老师和同学留余地。
王老师也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于是把目光重新投向沈清辞：“沈清辞同学呢？”
沈清辞攥了攥衣角，轻声道：“老师，我……”
“他也不合适。”陆知衍忽然打断他，侧头看向王老师，理由说得理首气壮，“他连说话都怕吵到蚂蚁，收作业能镇住场子？”
这话虽然带着点调侃，却莫名地替沈清辞解了围。
沈清辞愣了一下，抬头看陆知衍，对方却己经转回头，重新看向自己的竞赛题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只有耳尖那点不易察觉的微红，暴露了他并非真的那么漫不经心。
班里有人忍不住低笑起来，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王老师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点了另一个刚才自荐数学的男生。
轮到物理课代表时，王老师刚要开口，陆知衍忽然抬了抬手，言简意赅：“物理，我来。”
全班都愣了一下。
这位大少爷不是对当班干部没兴趣吗？怎么主动要当物理课代表？
陆知衍像是没看到众人的惊讶，指尖敲了敲桌面，眼神淡淡：“刚好，物理老师是我爸朋友，对接方便。”
理由很敷衍，却没人敢质疑。
王老师乐见其成，立刻拍板：“行，那物理课代表就陆知衍了。”
沈清辞侧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
陆知衍感受到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省得某些人被物理作业逼哭，没人帮。”
沈清辞的脸颊微微发烫。他物理不算差，但确实不如陆知衍那样游刃有余，初中时偶尔遇到难题，陆知衍总会不耐烦地扔给他一本错题集，嘴上说着“自己看”，却会在他卡住时，耐着性子讲上半天。
原来，他都记得。
最后剩下的是化学课代表。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自荐了，大家没什么意见，顺利通过。
选举结束，王老师又交代了几句开学事宜，便让大家自由活动，熟悉一下校园。
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组队去参观校园，不少人想邀请沈清辞或陆知衍同行，都被陆知衍一个冷淡的眼神挡了回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陆知衍才起身，拎起自己的书包扔给沈清辞：“拿着。”
沈清辞下意识地接住，抬头看他：“去哪？”
“带你去吃食堂，”陆知衍迈开长腿往外走，语气理所当然，“顺便看看你的‘物理软肋’以后要去哪个办公室交作业。”
沈清辞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书包，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暖融融的。他快步跟上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只有自己知道的弧度。
高一（1）班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属于他们的秘密角落，己经悄然划定了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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