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没时间听你们讲这些家庭剧!”大傻最烦这些家长里短,见他们越说越起劲,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对张伟说:“万事通,鹧鸪菜的事……我听说了。人死债消,上次他们坑我那笔账,就算了。不过再有下次,我打断你们所有人的腿!嗯......节哀顺变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鹧鸪菜’这个名字,张伟眼神一暗,一段尘封的回忆涌上心头,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转向还在絮絮叨叨抱怨女儿不孝的张午欢,正色道:“师叔,家事我本不该多嘴。但这次来是想提醒你,你女儿现在才人师境界,就算你不教她核心的借法法门,也最好约束她,别让她动不动就打着茅山的名号去接一些超出能力的棘手事情。这次要不是她偷……拿走了你那套压箱底的舞狮服,你恐怕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什么?!我那套神狮服?!”张午欢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起来,扑到墙角一个硕大的木箱子前,手忙脚乱地打开,在里面一阵疯狂翻找。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他顿时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夭寿哦!那可是我祭炼了十几年的宝贝啊!这个败家女!让我抓到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我的神狮服啊——!”
张伟见势不妙,师叔这明显是要暴走的节奏,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他一边说着“师叔您消消气,我就先走了”,一边脚下抹油,就要往门口溜。
谁知刚拉开店门,迎面就和一个正要进来的女生撞了个满怀!
“哎呀!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那女生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立刻捂着被撞疼的部位,怒气冲冲地瞪着张伟斥道。
张伟定睛一看,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打扮时髦,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和刁蛮。
这时,华富安赶紧从里面跑出来,看到女生,连忙上前扶住她,对张伟介绍道:“张伟哥,这是干爹的小女儿,小意。”又对那女生说:“小意,这是张伟,来找干爹的。”
张小意甩开华富安的手,狠狠瞪了张伟和华富安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一句话不说,扭头就气冲冲地进了里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华富安尴尬地朝张伟笑了笑,也赶紧跟了进去。张伟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只好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到万事屋时,夜幕己然降临。让他意外的是,店里亮着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里面喝茶——竟是许久未见的陈阿狗师叔。
“你可算回来了!看看,这尊关二爷的神像,我可是按约定给你请来了!”一个洪亮却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在万事屋内响起。
只见陈阿狗师叔正站在店中央,双手捧着一个用红布严密包裹的长条形物事,那姿态恭敬中透着一股子别扭的僵硬。“赶紧的,清个地方!我这从请到手就没敢放下,一路捧过来的,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再不放下来,你师叔我这泡尿可就要憋不住了!”
张伟闻声望去,见师叔脸色都有些发青,双腿不自然地,顿时吓了一跳。他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沉甸甸的神像,连声道:“哎哟,我的好师叔,您倒是先去解决个人问题啊!这要是憋出个好歹,师父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店外公共厕所的方向。
陈阿狗如蒙大赦,也顾不上长辈仪态,嘴里嘟囔着“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便以与他体型不符的敏捷速度,一溜烟儿地冲出了万事屋。
看着师叔略显狼狈的背影,张伟抱着关公像,心里却是一阵暖流涌过。师叔这人,嘴上不饶人,但答应的事情却从不含糊,而且来得正是时候!他正愁下一步的修炼缺乏镇场子的“底蕴”,这尊开过光的关公神像,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不再耽搁,恭敬地将神像请进内室,那里早己设好一个简洁却庄重的神坛。神坛上香炉、净水、长明灯一应俱全,还有几束特制的上等檀香。
张伟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肃穆。他轻轻揭下包裹神像的红布,一尊面如重枣、唇若涂脂、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塑像显露出来,虽不算特别精美,但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
张伟取过三柱檀香,在长明灯上点燃,双手持香,举过头顶,心中默念《上清请神秘术》的法诀,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奇异的是,那烟雾并未西散,而是如同受到牵引般,缓缓缭绕在关公神像周围,凝而不散,仿佛被神像吸纳。
冥冥之中,张伟仿佛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可”字,带着金属般的铿锵质感。他知道,关圣帝君己经接受了这份供奉与契约,认可了他这个‘代言人’。
心中大定,张伟立刻行动。
他将早己准备好的厚厚一沓空白符纸放在神像前的供桌上,其中既有常见的黄符纸,也有他惯用的特殊黑符纸,甚至还有几张质地纯净、颜色雪白的上等白符纸。他再次掐诀念咒,施展请神术,意图将一缕关公的神力引导注入这些符纸之中。
过程并不轻松,张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只见在那无形的神力灌注下,大部分符纸毫无反应,少数几张黄符纸泛起微光却瞬间变得黯淡,那张特制的黑符纸也只是微微震颤。唯有那几张洁白无瑕的白符纸,骤然爆发出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被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液,散发出纯阳刚正的气息!
“果然!唯有至纯至净的载体,才能承载武圣的神力!”张伟心中明悟,惊喜交加。他小心翼翼地取过一张金光流转的白符纸,指尖法力涌动,施展出得心应手的“纸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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