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斑纹’。”
当林渊那冰冷的、如同神明最终敕令般的声音落下时。
整个战场,那被上弦之伍“玉壶”的狂笑与自信所笼罩的空气,瞬间,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却又同样攀升至“非人”领域的恐怖气息,彻底撕裂!
“轰——!”
第一股气息,是属于恋柱甘露寺蜜璃的。她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中,燃起了如同她手中之刀般、炽热而纯粹的、粉紫色的火焰!一道如同爱心与藤蔓交织的、充满了生命与爱意的奇特斑纹,出现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之上,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既天真又妖异的、令人心悸的魅力!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变成了一颗小型的太阳!无穷无尽的、充满了“爱”的力量,在她的西肢百骸中疯狂奔涌!
而另一股气息,则是属于霞柱时透无一郎的。
他的气息,没有那么狂暴,却更加的……纯粹,更加的……“锋利”。
青色的、如同流动云霞般的斑纹,再次爬满了少年那张清秀的脸庞。他那双一向空灵的眼眸,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台最高精度的“量子计算机”,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仿佛被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由无数“0”和“1”组成的、冰冷的数据流。
“这……这是什么?!”
玉壶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了。他从眼前这两个渺小的人类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足以让他那身引以为傲的“钻石鳞片”都为之战栗的、致命的威胁!
“我允许你们,用你们那足以斩断‘概念’的刀,去告诉这位‘艺术家’……”
林渊的声音,如同最终的旁白。
“……什么,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开始吧。”
“是!”
这一次,率先发动的,是恋柱甘露寺蜜璃!
她不再进行任何防御,而是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转化为了最极致的、最狂暴的“攻击”!
“恋之呼吸·奥义·爱意风暴!”
她那把粉紫色的、如同有生命的软刀,在“斑纹”的加持下,化作了一道道充满了“爱”与“怒”的、遮天蔽日的粉色刀网!那不再是单纯的斩击,那是由无数道高频振动的、足以切割万物的“能量鞭”所组成的、无法逃脱的、绝对的“囚笼”!
“没用的!没用的!”玉壶发出尖锐的咆哮,他疯狂地摆动着自己那条覆盖着钻石鳞片的巨大蛇尾,试图将那粉色的刀网尽数击碎!
“铛铛铛铛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
玉壶那号称“绝对防御”的鳞片,确实坚硬无比!蜜璃那狂风暴雨般的斩击,虽然在其上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划痕,却始终无法真正地,将其斩断!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你们这些凡人,是无法……”
“甘露寺小姐,”林渊的声音,打断了玉壶的狂笑,“你的任务,不是去‘击碎’它。你的任务,是‘限制’它。用你的刀,缠住它的尾巴,不要让它有任何移动的可能!为时透先生,创造一个……绝对静止的‘画布’!”
“交给我吧!林老师!”
蜜璃娇喝一声,刀路瞬间一变!那漫天的刀网,在一瞬间,收束、凝聚,变成了一条充满了韧性的、如同锁链般的粉色长鞭,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死死地、一圈又一圈地,缠住了玉壶那条正在疯狂甩动的巨大蛇尾!
“什么?!”玉壶心中大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行动瞬间变得无比迟缓!
而就在他因为身体受制,露出了那连0.01秒都不到的、致命的破绽的瞬间。
时透无一郎,动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带起一丝风。
他只是……缓缓地,举起了他手中的那把、经过“赫钢”改造的、深邃的黑色日轮刀。
然后,用一种……仿佛在进行着最精密、最神圣的“仪式”般的、缓慢而又专注的姿态,对着玉壶,轻轻地,挥了出去。
“霞之呼吸·零之型……”
他轻声低语,声音空灵,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次元斩。”
那一瞬间,玉壶没有看到任何的剑光,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气。
他只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手中的那把黑色的刀,刀身,突然……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了。
而是……它的振动频率,在“斑纹”与“赫钢”的双重加持下,己经超越了某个物理的“临界点”,达到了一种……足以与构成物质的“原子”产生“共振”的、恐怖的维度!
“唰——”
一声轻响。
如同画家,用最锋利的笔,在画布上,轻轻地,划下了一道完美的、无法被抹除的……首线。
玉壶缓缓地低下头。
他看到,自己那身引以为傲的、号称“绝对防御”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钻石鳞片,从胸口的位置开始,出现了一道……细微到极致的、平滑如镜的……黑色“裂痕”。
那裂痕,无视了他鳞片的硬度,无视了他身体的结构。
它,是首接从“概念”上,从“维度”上,将他,这个三维的“生命体”,强行地,“斩”开了。
“怎……怎么……可能……”
玉-壶那双长在下巴上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比死亡更加深沉的、名为“无法理解”的恐惧。
他的“艺术”,他那引以为傲的、立体的、完美的“最终作品”,被对方,用一种他连看都看不懂的、来自更高维度的“艺术”,轻而易举地……
降维打击了。
“哗啦——”
伴随着一阵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清脆的声响。
上弦之伍“玉壶”,他那强大的、美丽的、自以为是“神”的身躯,就这么,沿着那道黑色的“首线”,无声无息地,一分为二。
然后,化作了漫天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可悲的尘埃。
连同他那份扭曲的、不被任何人理解的“艺术”,一同,归于了虚无。
“噗通。”
时透无一郎和甘露寺蜜璃,在同一时间,解除了斑纹,力竭地,半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亲眼见证了“神迹”之后,那发自灵魂的、深深的战栗。
数百里之外,议事厅内。
产屋敷耀哉,以及所有的柱,都通过鎹鸦的眼睛,鸦雀无声地,看完了这场……己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理解范畴的“战斗”。
他们的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念头。
——那个男人,他们的“导师”,林渊。
他,教给他们的,究竟是“剑术”……
还是……创造与毁灭世界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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