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超市破碎的玻璃门时，江叙白己经用空间里的湿巾擦干净了购物车扶手。锈迹斑斑的金属架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渍，他随手扯过旁边货架的塑料袋，把罐头和矿泉水往里扔，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动作快点。” 苏语安的斧头在手里转了个圈，斧刃劈开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按计划，我们只有西十分钟。”
江叙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停在爆发那天的下午三点。他往购物车里又塞了两箱牛奶，纸盒包装在空间里能保存更久。超市里弥漫着腐烂的果蔬味，货架东倒西歪，膨化食品的包装袋被撕成碎片，散落在满地玻璃碴上。
突然，货架后传来摄像机碰撞的闷响，紧接着是女生的尖叫：“滚开！别碰我的镜头！”
苏语安瞬间绷紧身体，斧头横在胸前。江叙白示意她稍等，自己则绕到膨化食品区的侧面 —— 三只穿着校服的丧尸正围着货架打转，青灰色的手指不断抓挠着金属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货架后面，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举着黑色摄像机，镜头盖早就没了，她抡起机器砸向最近的丧尸，“砰” 的一声，摄像机的液晶屏瞬间裂开。女生的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动，像根蓄势待发的鞭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却挡不住眼里的倔强。
“是新闻系的林薇薇。” 江叙白认出她胸前的校牌，去年运动会上，这个女生举着摄像机追着短跑冠军跑了整个操场，最后摔在终点线前还不忘按下录像键。
“救还是不救？” 苏语安己经摸到货架的另一侧，斧头离最近的丧尸只有半米。
江叙白从空间里拿出块草莓慕斯，塑料盒上还凝着水珠。他掂量了下距离，突然发力扔过去：“接住！能跑就跟上！”
粉色的蛋糕在空中划过弧线，林薇薇下意识松开摄像机接住，冰凉的奶油蹭在指尖。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咬了一大口，草莓的酸甜混着慕斯的绵密瞬间炸开，原本发软的双腿突然充满力气。
“就是现在！” 苏语安的斧头带着风声劈下，第一只丧尸的头颅应声落地，墨绿色的尸液溅在旁边的薯片袋上。她借力转身，斧柄横扫，撞开第二只扑过来的丧尸，给林薇薇留出空隙。
林薇薇咽下最后一口慕斯，突然发出声尖叫，像颗小炮弹似的撞向最后一只丧尸。那丧尸被撞得后退半步，她趁机拽起地上的摄像机，镜头对准丧尸的眼睛狠狠砸下去。
“咔嚓” 一声，摄像机的镜头彻底碎裂，丧尸却晃了晃，又朝她扑来。
“笨蛋！踢膝盖！” 苏语安的斧头己经劈回来，却在离丧尸还有寸许时停住 —— 江叙白突然伸手拦住她。
只见林薇薇猛地矮身，穿着运动鞋的脚狠狠踹向丧尸的膝关节，“咔嚓” 的骨裂声后，丧尸踉跄着跪下。她抓起旁边的玻璃瓶可乐，拧开盖子就往丧尸嘴里灌，接着把打火机扔进瓶口。
“轰！”
火焰瞬间窜起，丧尸在火中发出凄厉的嘶吼。林薇薇甩了甩马尾辫，突然发现摄像机还在录像，连忙举起来对准自己，脸上沾着黑灰却笑得灿烂：“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末日现场报道，刚刚我们见证了可乐炸弹的威力 ——”
“走了。” 江叙白扯了把她的马尾辫，购物车己经装满了物资，“再不走，火会引来更多丧尸。”
林薇薇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两人。苏语安的斧头还在滴着尸液，黑色背心沾着血点，却掩不住结实的肌肉线条；江叙白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拎着半袋巧克力，笑容里带着点漫不经心。
“帅哥！” 林薇薇突然凑过来，摄像机还对着他的脸，“你这草莓慕斯哪买的？超市里的蛋糕早馊了，你这居然还有冰碴！”
江叙白挑眉，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指了指她身后的火焰：“想知道答案，就跟上。”
苏语安己经推着购物车往超市后门走，斧头在她肩上晃悠。林薇薇看了眼燃烧的丧尸，又看了看江叙白手里的巧克力，果断抓起摄像机跟上：“等等我！我这还有电池，能帮你们录像存证据！”
后门的卷帘门被江叙白用空间里的液压剪剪开，生锈的铁条发出刺耳的声响。外面的停车场上，几只丧尸被火光吸引，正慢吞吞地往超市门口挪。
“左边三只交给你。” 苏语安把一把水果刀扔给林薇薇，“别死了。”
林薇薇接住刀，手指被刀柄上的毛刺扎了下，却笑得更兴奋：“放心！我练过跆拳道！”
她还真没吹牛。虽然动作不算标准，但出腿的速度很快，马尾辫甩动的节奏正好能干扰丧尸的判断。她学着苏语安的样子瞄准膝盖，虽然没踹断骨头，却也让丧尸失去了平衡，最后用水果刀捅进眼眶时，手稳得不像个新手。
“不错啊。” 江叙白看着她解决掉最后一只丧尸，把块黑巧克力扔过去，“比某些只会躲的男生强。”
林薇薇剥开巧克力塞进嘴里，摄像机始终对着江叙白：“那是！我可是要成为战地记者的女人！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
“江叙白。” 他指了指前面开路的苏语安，“她是苏语安。”
“我叫林薇薇！” 女生的声音像颗跳跳糖，充满活力，“你们这是要回宿舍吗？我知道条近路，能避开操场的尸群！”
苏语安回头看了眼林薇薇，又看了看江叙白，眼神里带着询问。江叙白点头：“听听她的。”
林薇薇立刻带路，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她沿着超市后的排水沟往前走，时不时停下来用摄像机拍两下周围的环境，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里的铁丝网有个洞，适合晚上潜入…… 垃圾桶后面藏着把消防斧，上次路过看到的……”
江叙白挑眉，这女生看似元气，观察力却很敏锐，比李梅更擅长记路线和细节。
“对了江叙白，” 林薇薇突然回头，摄像机差点怼到他脸上，“你还没说呢，那草莓慕斯到底哪买的？我奶奶以前开蛋糕店，我敢说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慕斯！”
江叙白笑了笑，刚想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苏语安己经举起斧头，低声道：“麻烦来了。”
排水沟的另一头，七八只丧尸正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来，为首的是只穿着保安制服的丧尸，手里还攥着根电棍，虽然没通电，却比普通丧尸更难对付。
“准备跑！” 江叙白从空间里拿出袋压缩饼干，用力朝反方向扔过去。饼干袋落地的声音果然吸引了几只丧尸，但保安丧尸不为所动，依旧朝他们走来。
林薇薇突然把摄像机塞进背包，抓起块砖头：“我来对付它！”
“别逞强！” 苏语安想拉住她，却被她灵活躲开。
只见林薇薇绕到保安丧尸侧面，突然跳起，用膝盖狠狠撞向它的后背。丧尸踉跄着往前扑，她趁机抓起地上的电棍，虽然没电流，却用尽全力插进丧尸的嘴。
“搞定！” 她拍了拍手，脸上沾着灰却笑得得意，“怎么样？够格当你们的战地记者吗？”
江叙白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突然觉得这个元气少女或许比想象中更有用。他从空间里拿出瓶冰镇可乐递给她：“算你过关。回去给你看更好吃的。”
林薇薇接过可乐，拉环拉开的瞬间，气泡溅在她脸上，她却笑得更开心了。苏语安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阳光穿过排水沟上方的铁丝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叙白看着身边叽叽喳喳的林薇薇，突然觉得这次超市之行，收获比预想的要多得多。
至少，多了个能在战斗时还不忘录像的活宝，或许还能顺便用蛋糕收服一个未来的战地记者。这买卖，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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