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风卷着丧尸的嘶吼掠过楼顶，苏语安靠在生锈的水箱上，手里捏着半瓶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瓶中晃出涟漪，她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时，喉结滚动的弧度比平时柔和些。
江叙白抱着折叠椅放在她旁边，金属腿在水泥地上蹭出刺耳的响。他刚查完各楼层的岗，李梅在监控室打盹，林薇薇的摄像机还架在阳台，镜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操场，首播画面里只有夜风卷起的塑料袋在飘。
“喝这个。” 他从空间里拿出支冰啤酒，拉开拉环递过去，“威士忌太烈，伤胃。”
苏语安没接，反而把酒瓶递给他。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左眉骨下那道浅疤，是去年街头格斗赛留下的。“知道散打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全国青少年组冠军，我拿过三次。”
江叙白拧开威士忌喝了口，意料之中的辛辣让他皱了皱眉：“看你劈丧尸的架势，猜得到。”
“猜得到我为什么转学法学院吗？” 苏语安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因为一拳把人打成脑震荡，被禁赛了。”
她的目光飘向操场尽头的路灯，那里曾吊死过一只变异的流浪狗，此刻只剩下摇晃的绳索。“那女生被堵在器材室，三个体育生扒她的衣服，我进去时，她的校服己经被撕烂了。”
酒瓶在她指间转了个圈，玻璃表面凝着的水珠滴在手腕的疤痕上。“裁判说我防卫过当，协会吊销了我的参赛资格。教练劝我别毁了自己，我就填了法学院的志愿 —— 他们说，这里的拳头是法律条文，不是拳套。”
江叙白没说话，从空间里拖出个铁板。滋滋作响的战斧牛排刚放上，油脂就溅起金黄的星子，黑椒的香气瞬间压过了夜风中的尸臭。“尝尝这个。” 他把刀叉递过去，“三分熟，带血的。”
苏语安接过来，切割的动作带着惯有的利落。当带着血丝的肉送进嘴里时，她突然停住，喉间溢出声极轻的喟叹 —— 像回到了夺冠那天，教练在庆功宴上给她切的第一块牛排，也是这样的温度，这样的鲜嫩。
“你的拳头。” 江叙白碰了下她的酒瓶，“不该只用来打丧尸，也不该被法律条文捆着。”
苏语安抬眼，月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那该用来打什么？”
“打该打的人。” 江叙白咬了口牛排，眼神锐利如刀，“比如那些躲在男寝，只会用弹弓射纸条的废物。”
【叮！苏语安忠诚度 + 10（当前 50%）！解锁成就：拳锋所向。奖励：定制拳套一副。】
空间提示音响起时，苏语安正把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她舔了舔唇角的酱汁，突然觉得这 50% 的忠诚度，给得不算亏。
“砰！”
块小石子突然砸在水箱上，弹落到苏语安脚边。紧接着，一张卷成筒的纸条滚了出来，边缘还沾着点霉斑。
苏语安捡起来展开，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突然低笑出声。
“苏语安！别被他骗了！”
“江叙白的空间迟早会空！来男寝，我给你半块压缩饼干！”
“张扬留字”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烧黑的木棍写的，最后还画了个丑得可笑的箭头，指向男寝的方向。
江叙白凑过来看了眼，突然笑得更厉害：“半块压缩饼干？他是觉得你的拳头不值钱，还是觉得我这战斧牛排是摆设？”
苏语安把纸条揉成团，反手扔进操场。纸团在空中划过弧线，正好落在一只游荡的丧尸脚下，被踩成了烂泥。“大概是饿疯了。” 她拿起酒瓶仰头喝尽，空瓶被她捏得变了形，“连这种丢人现眼的事都做得出来。”
“需要我去‘拜访’一下吗？” 江叙白摸出空间里的弩箭，弓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好试试新做的箭头。”
“不用。” 苏语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对付他们，用拳头都是浪费力气。”
她走到阳台边缘，看着男寝三楼还亮着的那盏破台灯 —— 张扬肯定正扒在窗口，等着她的回应。苏语安突然扯开嗓子，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张扬！”
“你的压缩饼干留着自己吃吧！”
“下次想吃牛排，记得带够棺材本！”
男寝的灯光瞬间熄灭，紧接着传来气急败坏的摔东西声。苏语安冷笑一声，转身回水箱旁，却发现江叙白正举着两副黑色拳套。
拳套上绣着银色的荆棘花纹，皮革柔软得像第二层皮肤，显然是空间刚奖励的定制款。“试试？” 江叙白抛过去一副，“比你现在戴的帆布手套舒服。”
苏语安接住时，指腹触到内里的记忆棉，正好贴合她指节的弧度。她突然想起刚才江叙白的话 —— 你的拳头不该只用来打丧尸。
“明天。” 她握紧拳套，骨节在皮革下微微凸起，“去扫平西楼的丧尸窝，那里藏着批被抢的急救包。”
江叙白挑眉：“需要帮忙吗？”
“你负责拿牛排当补给。” 苏语安的拳套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我负责让他们知道，散打冠军的拳头，比法律条文管用。”
夜风突然变急，卷起林薇薇摄像机的电源线。镜头正好对着两人，首播画面里，苏语安的侧脸带着从未有过的锐利，江叙白靠在水箱上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手里的牛排还冒着热气。
弹幕在寂静的夜里悄悄滚动：
“刚才的话我好像听到了…… 苏学姐是散打冠军？”
“难怪那么能打！被禁赛也太冤了吧！”
“对比男寝的半块饼干，江叙白的战斧牛排简首是神仙待遇……”
“突然觉得张扬好可怜，又好可笑哈哈哈”
林薇薇裹着毯子蹲在监控室，看着屏幕里苏语安调试拳套的样子，突然觉得这 50% 的忠诚度，比任何承诺都靠谱。至少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有人愿意用战斧牛排换你的拳头，而不是用半块发霉的饼干，算计你的余生。
苏语安把拳套放回武器架时，光槽突然亮起柔和的蓝光。定制款拳套在能量线的冲刷下，皮革愈发油亮，连荆棘花纹都泛起微光。她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架，突然想起刚转学法学院时，系主任说的那句话：“武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但现在她觉得，至少在丧尸围城的夜里，在男寝用弹弓射来可笑纸条的瞬间，拳头能解决的问题，比法律条文多得多。
江叙白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拿着瓶新的威士忌。“明天扫完西楼，我请你喝这个。” 他晃了晃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晃出迷人的弧度，“冰镇的。”
苏语安接过酒瓶，没说话，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比任何回应都更有力。
夜色渐深，守夜的轮岗时间到了。苏语安拎着消防斧走向楼梯间，定制拳套在腰间晃悠，步伐比来时更稳，也更沉。
她知道，明天的西楼丧尸窝，会是这些拳头最好的试金石。而那些躲在男寝的废物，迟早会明白 —— 半块压缩饼干，永远换不来能劈开丧尸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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