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疗养院的地下三层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臭氧的混合气味。柯瑾年的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回声在走廊里荡出37个涟漪——这个长度与温念记忆芯片的剩余容量完全一致,像某种无形的倒计时在催促他。走廊两侧的门牌都是空白,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金属门上投下冰冷的影子,其中一扇门的密码锁闪烁着红光,面板上的基因链图案与宴会厅防护栏上的如出一辙。
“第一重门禁:血脉验证。”柯瑾年的指尖抚过密码锁的感应区,冰凉的金属让他后背的茉莉疤痕突然发烫。他想起温念在双生档案里的记载:柯家实验室的门禁系统会检测皮肤下的翡翠辐射残留,只有右肩有茉莉烙印的正统血脉才能通过。但当他将手掌按上去时,红灯却变成了刺眼的警示橙,屏幕上跳出行小字:“检测到温氏基因片段,权限不足。”
这意味着林妙不仅篡改了密码,还升级了验证机制,要求同时具备柯、温两家的血脉特征。柯瑾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扯断衬衫,将后背的茉莉疤痕对准感应区——那里的翡翠辐射残留浓度最高,且混合了温母戒指的金属成分,或许能同时触发两种血脉的验证。
感应区的绿光闪烁了三次,最终稳定成柔和的蓝。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第一重门禁解锁的瞬间,走廊尽头突然响起警报,438Hz的声波顺着通风管蔓延,与他血液里的翡翠纳米颗粒产生共振,让他的眼前闪过段破碎的记忆:5岁的自己被温母抱进实验室,她的白大褂袖口沾着锂盐溶液,轻声说:“瑾年,记住这个频率,它会在你需要保护念念时变成你的武器。”
第二重门禁的密码锁是九宫格数字键,每个数字上都刻着微型的翡翠原石图案。柯瑾年的目光落在“3”和“7”两个键上,磨损痕迹明显比其他数字深,这与林妙每月7号接收翡翠辐射的习惯吻合——她很可能用这个日期作为基础密码。但当他输入“37037”时,屏幕却突然黑屏,取而代之的是段动态的脑电波图,频率曲线与温念病房里的监测仪完全同步。
“第二重门禁:记忆同步。”柯瑾年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终于明白林妙的险恶用心——这扇门需要他与温念的脑电波达成共振才能解锁,而此时温念的记忆芯片正在溶解她的神经突触,两人的脑电波正在逐渐偏离同步频率。他从口袋里掏出温念的银戒,戒内侧的“KN-WN”刻痕在绿光中泛着银光,这是他们名字的缩写,也是双生基因的最简代码。
他将银戒按在九宫格中央,戒面的弧度恰好覆盖住“5”键,那里的翡翠粉末突然被激活,在屏幕上投射出温念的脑电波曲线。柯瑾年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与温念共振的瞬间:金缮护心镜反射阳光时的频率、翡翠项链修复完成时的震动、甚至是她第一次喊他“瑾年”时的声纹——当他的脑电波曲线与屏幕上的逐渐重合时,九宫格的数字突然重组,变成个完整的双螺旋,中间的“5”键弹出个微型插槽,形状与温念的发簪完全匹配。
第三重门禁藏在实验室的虹膜扫描器里。柯瑾年的瞳孔在绿光中收缩,扫描结果显示“视网膜识别通过”,但屏幕却要求输入“情感密钥”——这是柯父晚年添加的防护机制,需要输入能触发特定情感记忆的关键词。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温念用方言喊他本名的瞬间:“柯念年!”
这个被遗忘二十多年的名字从他喉咙里滚出时,扫描器突然发出柔和的蜂鸣。金属门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控制台,屏幕上“茉莉计划”西个字在绿光中闪烁,像朵盛开在黑暗里的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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