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零三分,简星辰的办公桌上己经堆起了半尺高的报纸。最显眼的《财经周刊》头版被技术部的小张用红笔圈了又圈——偷拍镜头隔着医院病房的双层玻璃,将裴御城替她拢围巾的动作拉成模糊的光晕。男人的指尖悬在她颈后三厘米处,没有真正触碰,却在空气中划出道温柔的弧线,像在调试精密仪器时的小心翼翼。标题《资本猎手与技术女王的隐秘情愫?》用烫金字体排版,每个字都泛着刺眼的光,像浸了蜜糖的针,扎得人皮肤发麻又心头发痒。
“简总,这照片拍得比婚纱照还甜。”周语安抱着焦糖玛奇朵晃进来,指尖点在报纸上裴御城的眉眼处,“你看这眼神,尾梢都带着钩子,哪像看竞争对手?分明是程序员看完美运行的代码——带着想拆解又舍不得改的纵容。”她突然从包里掏出本娱乐杂志,内页跨版刊登着两人在西餐厅的侧影,烛光在裴御城眼底映出细碎的光斑,“连狗仔都闻出味儿了,说你们‘相谈甚欢,疑似好事将近’,还扒出你七年前参加黑客松时,他是颁奖嘉宾的事。”
简星辰捏着报纸的指节泛白,头版照片的边缘被她攥出深深的褶皱。但当目光扫过周语安用荧光笔标出的细节时,呼吸还是漏了半拍——裴御城的西装袖口,别着那枚用钢笔尖改造的袖扣,“星”字在闪光灯下泛着细碎的银光。这个发现让她指尖发麻,突然想起暴雨夜他修笔时说的话:“要把和你有关的一切,都戴在身上。”原来不是随口说说。
星曜科技的茶水间里,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音此起彼伏。技术部的员工们围着简星辰的采访视频小声议论,画面里她穿着星曜的白色工服,站在服务器机房背景前介绍最新的动态加密技术,说到兴奋处会下意识踮脚,像只振翅欲飞的鸟。
“简总提到‘防御逻辑需要温度’的时候,裴总肯定在看。”小张举着手机屏幕比划,“你看他昨晚转发的那条微博,定位在咱们楼下的咖啡馆,配文‘技术值得尊重,懂技术的人更值得’,这不就是在回应简总吗?”
简星辰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颤,热水溅在虎口处也浑然不觉。她点开自己的技术博客后台,突然发现近七天的访问记录里,有个熟悉的IP地址反复出现——来自天穹资本的内部服务器,访问时间多在深夜,最近一次停留了整整两小时,浏览的是她七年前发表的《初学者常见的三十七个代码错误》。
天穹资本的顶层办公室里,裴御城正对着电脑屏幕出神。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简星辰的采访视频,她讲解算法时会下意识咬下唇,这个小动作和七年前在编程大赛后台调试代码时一模一样。沈墨敲门进来时,看到老板正用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凑近了才发现是串时间戳:14:17(她踮脚的时刻)、16:43(提到母亲时的停顿)、18:29(说到代码猫时的微笑)。
“老板,秦世嵘的舆情报告。”沈墨把文件放在桌角,目光扫过屏幕右下角的小窗口——是星曜科技的实时监控画面,简星辰正站在茶水间的窗边,手里捏着份《财经周刊》,耳根红得像被阳光晒透的樱桃,“他们买通了几个科技博主,说星曜的算法抄袭凤凰计划,还把您俩的照片P成了‘资本操控技术’的讽刺漫画。”
裴御城合上笔记本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他调出自己的私人微博,手指在触控板上敲得飞快,转发了那篇偷拍报道后,突然想起什么,补充了句:“凤凰计划的核心逻辑,当年就借鉴了林晚秋女士的早期研究。”发送成功的瞬间,他看着屏幕上跳出的“己读”提示(来自简星辰的特别关注列表),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
中午十二点十七分,简星辰的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裴御城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杯加双份奶的拿铁(她惯喝的口味),旁边放着本《动态加密中的道德权重》——正是她发表论文的那本期刊,书页翻开的第37页,有处用红笔标出的注释:“‘防御’写成‘妨御’了,像你会犯的错。”
照片角落的玻璃反光里,能清晰看到他正在浏览的手机页面——是她的技术博客,屏幕上还停留在《初学者常见的三十七个代码错误》的评论区,他的留言“第29个错误分析不够透彻”正被顶到热评第一位。
简星辰握着手机冲到落地窗前,宾利果然停在咖啡馆门口。裴御城正抬头往星曜的方向望,目光与她撞在一起时,突然举起手里的书晃了晃,指腹在第37页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耳后投下细碎的阴影,这个场景让她突然想起七年前的编程大赛:他也是这样在台下用口型提醒她“代码少了个分号”,当时只觉得是对手的挑衅,现在才明白,那是藏在锋芒下的温柔提醒。
下午三点,星曜科技的内部通讯群突然炸开了锅。有人转发了张截图:裴御城的私人助理沈墨在朋友圈晒出张办公桌照片,桌角摆着个眼熟的马克杯——印着星曜的卡通Logo,杯沿还有处磕碰的缺口,是简星辰去年在峰会上弄丢的那只。配文写着:“老板说这杯子弧度适合握笔,比他的纯金钢笔顺手。”
简星辰盯着截图里的马克杯,突然想起暴雨夜在民宿看到的场景:裴御城的行李箱侧袋里,装着她遗失半年的黑客松纪念U盘。这些被她当作“巧合”的细节,此刻串联起来,像段终于编译成功的代码,在她心里跳出清晰的逻辑——这个男人关注她,远比她以为的要早,要深。
她点开与裴御城的加密对话框(七年前为了技术交流注册的,后来沦为商业谈判专用),输入“第37页的笔误,是故意留给初学者的彩蛋”,发送的瞬间,对方几乎立刻回复:“我知道,像你会设的陷阱——让人忍不住反复查看。”
窗外的玉兰花在风中轻轻摇晃,简星辰看着屏幕上的对话,突然觉得这场由偷拍照片引发的媒体风波,或许不是危机,而是契机。就像她在最新的代码注释里写的:“最坚固的防火墙,总会为在意的IP留道后门。”此刻,这扇门正被裴御城用七年的耐心,悄悄叩开了道缝隙。
傍晚的夕阳将星曜科技的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简星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时,前台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位“裴先生”送来了包裹。她拆开牛皮纸信封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里面是本泛黄的剪报集,第一页贴着她大学时参加编程大赛的新闻报道,照片上的她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手里举着奖杯傻笑,剪报边缘用红笔写着“睫毛很长,像代码里的注释符号”。
翻到最后一页,是今天的《财经周刊》头版,裴御城在他替她拢围巾的照片旁,用钢笔写了行小字:“距离三厘米,是怕唐突,也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想靠近的冲动。”落款日期是今天清晨六点零二分,正是他转发微博的前一刻。
简星辰抱着剪报集站在窗边,看着宾利缓缓驶离停车场。裴御城坐在车里的侧影在夕阳里拉出长长的轮廓,像段等待被解读的代码。她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真正的理解,不是看懂对方的代码,而是读懂藏在逻辑背后的心事。”此刻她终于明白,裴御城对她的关注,从来都不是资本对技术的觊觎,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跨越七年的、小心翼翼的珍藏。
当手机收到沈墨发来的“行业酒会邀请函”时,简星辰看着屏幕上“与裴御城先生同桌”的标注,突然按下了“确认参加”。或许是时候了,该放下所有的防备,看看这段藏在代码和资本背后的情愫,究竟能编译出怎样的程序。
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裴总,你的星辰归我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Q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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