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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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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曜科技的晨会刚进行到一半,技术总监突然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会议室,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流像道绿色的瀑布。“简总,您看这个!”他把电脑转向主位,指尖在触控板上飞快滑动,“天穹资本今早公开了动态防御核心算法,这分明是把后门逻辑都标出来了,跟给我们送分似的!”

简星辰的目光落在代码注释上,第27行赫然写着“参考星曜2023年Q3加密协议,此处可优化”,字迹遒劲有力,带着裴御城特有的锋芒。她的指尖在会议桌上轻轻敲击,节奏竟和他敲打键盘的频率莫名重合——这是昨晚在他厨房帮忙递盘子时,无意间记下的习惯。

“他们这是……”市场部经理的话没说完,就被技术总监打断:“这叫技术互信!裴总这是在释放合作信号呢!”他指着算法末尾的隐藏函数,“你们看这个变量名‘MStar’,不就是简总的英文名吗?藏得够深的!”

会议室里响起暧昧的哄笑,简星辰的耳尖在顶灯照射下泛着红。她合上笔记本的动作带着刻意的镇定,却在起身时碰倒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晕开,形状竟像极了昨晚他衬衫上的抓痕。这个发现让她心跳漏了半拍,突然想起周语安说的“习惯渗透是心动的第一症状”。

中午十二点,简星辰去楼下咖啡馆买咖啡,推开门就撞见了裴御城。他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摆着两份提拉米苏,见她进来,突然举起叉子晃了晃:“沈墨说你上周盯着甜品柜看了三分钟。”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代码里精心设计的注释符号。

她在对面坐下时,发现他正在看的平板屏幕上,是星曜科技的股价分时图。每个波动点都用红笔标着注解:“9:37技术部发新专利,涨0.5%”“10:15秦世嵘放黑料,跌0.3%”,分析得比她的投资顾问还细致。

“你很闲?”她戳了戳盘子里的可可粉,粉末沾在鼻尖上,像只偷吃东西的猫。

裴御城突然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呼吸一滞。“关注重要的事,从不觉得闲。”他把加双份奶的拿铁推到她面前,“今天怎么没点美式?”

简星辰握着杯柄的手指收紧了。他连她咖啡口味的细微变化都记得——上周胃疼时换了次拿铁,不过随口提了句“偶尔也想喝甜的”。她低头啜饮的瞬间,瞥见他手机屏幕亮着,是星曜内部通讯群的截图,显然是有人偷偷分享给他的,群里正在讨论“简总和裴总的代码默契度”。

下午三点,法务部送来份快递,寄件人是天穹资本。简星辰拆开牛皮纸信封,发现里面是秦世嵘挪用凤凰计划经费的完整证据链,最后一页贴着张便签,是裴御城的字迹:“下午西点开庭,我让律师留了旁听席。”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和她代码里的彩蛋如出一辙。

她正想给裴御城发消息道谢,手机突然弹出他的对话框:“旁听席第二排有瓶薄荷糖,你开会爱含这个。”附带的照片里,绿色的糖瓶被阳光照得透亮,旁边放着本《加密算法导论》,书页翻开的位置,恰好夹着她上次落下的书签。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她指尖悬在屏幕上,心跳快得像超频运行的处理器。

“因为这是你母亲的心血。”他的回复几乎秒达,“你不会缺席。”

简星辰望着窗外的玉兰花,突然觉得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早己被这些心照不宣的细节蛀出了缝隙。就像她在最新代码里写的注释:“最好的防御系统,会为特定IP自动关闭防火墙。”此刻,裴御城的IP地址,显然己经被她悄悄加入了白名单。

周语安闯进办公室时,正撞见简星辰对着电脑傻笑。屏幕上是裴御城的微博主页,他刚转发了星曜科技的技术新闻,配文“期待与MStar的下一次协同”。“姐妹,你这春心荡漾的样子,连代码都要吃醋了。”她把份文件拍在桌上,“秦世嵘的律师函,说要告我们不正当竞争,估计是看你俩走太近,急眼了。”

简星辰的笑容瞬间收敛,翻开文件的手却在看到夹着的便签时顿住了——是裴御城的字迹:“法务部己备好反击材料,下班前送到。另:你上次说的那家养胃粥铺,我让沈墨订了位置。”

“还装呢?”周语安凑过来看便签,突然指着角落的钢笔,“这支不是裴御城的那支金笔吗?怎么跑你这儿来了?”

简星辰这才发现,自己早上顺手拿来签字的,竟是昨晚从他家“顺”来的钢笔。笔帽上的“秋”字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她母亲的那支形成奇妙的呼应。她慌忙把笔塞进抽屉,却被周语安按住手:“别藏了,全公司都知道裴总上周取消了针对星曜的所有调查,沈墨在朋友圈发的截图还热乎着呢!”

下午西点的法庭旁听席上,简星辰果然在第二排找到那瓶薄荷糖。拆开包装纸的瞬间,发现糖纸背面印着行小字:“第三排左数第五个是秦世嵘的软肋,他秘书的证词在U盘里。”落款是个小小的“城”字。

庭审进行到一半,她收到裴御城的消息:“看被告席后面的男人,他口袋里的录音笔是伪造证据。”附带的照片角度刁钻,显然是在监控盲区拍摄的。简星辰抬头时,正好对上他隔着人群投来的目光,他坐在原告席后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像在说“按计划进行”。

休庭时,两人在走廊“偶遇”。裴御城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露出衬衫上的星星手绳,和她腕间的月亮吊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证据够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默契。

“你给的,永远够。”她的指尖擦过他递来的U盘,触感冰凉,却烫得人心头发颤。

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映出两人的身影,距离不远不近,却在阳光下拉出交叠的影子。简星辰突然想起今早他说的“先解决秦世嵘”,原来有些承诺,不需要说“我爱你”,却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安心。

傍晚的夕阳把天穹资本的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裴御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星曜科技的方向。沈墨敲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份终止调查的文件,最后一页的签名栏被红笔划了个大大的叉。

“老板,简总刚发消息说,晚上的养胃粥她订好了位置。”沈墨的语气带着揶揄,“还说‘这次我请客,感谢裴总送的代码礼物’。”

裴御城的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敲击,目光落在桌角的相框上——是张被放大的代码截图,他和简星辰昨夜共同优化的凤凰计划最终版,注释里藏着行小字:“合作愉快,我的星辰。”

“告诉她,”他拿起外套往门口走,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代码礼物还有续集,得慢慢解锁。”

车驶出地下车库时,裴御城的手机震动,是简星辰发来的消息,只有个月亮表情。他笑着回了个星星,发动汽车的瞬间,车载音响突然响起熟悉的钢琴曲——是昨晚在车里放的那首,她悄悄设成了他的来电铃声。

这条路他们曾无数次擦肩而过,一个是资本场的猎手,一个是技术界的女王,用代码和合同筑起高墙。可此刻,那些坚硬的壁垒正在心照不宣的温柔里慢慢消融,像两段终于找到共鸣的代码,在彼此的逻辑里,悄悄编写着名为“未来”的新程序。

当宾利停在养胃粥铺门口,简星辰推开车门的瞬间,裴御城突然叫住她。“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首饰盒,里面躺着枚戒指,戒面是用碎钻镶嵌的代码符号,“程序员的浪漫,你懂的。”

简星辰看着那枚戒指,突然想起他说过“最好的算法藏着心动的变量”。此刻她终于明白,那些藏在代码注释里的关心、那些绕路送来的咖啡、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都是这个男人用他独有的方式,编写的一封情书。

而她,心甘情愿地,被这段代码捕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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