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深夜长街果然很热闹。
人声鼎沸，人山人海。
只是绯翎己经吃的饱饱的了，所以对吃食没有那么喜欢，一路都在看些有趣的小玩意。
一路都有人频频侧目看她，但因为她身边跟着一个样貌匹敌的男生，身后又跟着一位气势凌人的男人，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人敢近身。
正是国庆时分，长街万象，烟火尘埃，好一幅盛世画卷。
绯翎拍了个视频给司见禾发了过去，只不过这次他破天荒的没有秒回。
她只好暗自咂舌，索性翻了翻聊天框，瞄到了一个熟悉的id。
昙。
未读十七条。
这人……有印象，叫左什么的，长的挺清秀，带着眼镜又有点成熟，气质有些阴郁，皮肤很白，头发有点长。
趁着景序在观察周围，绯翎点进去查看了一下。
昙：「温同学，今天国庆，国庆快乐啊。」
昙：「温同学，你当时为什么要同意我的好友啊？真的很好奇。」
昙：「你喜欢司见禾吗？应该没有吧。」
……
昙：「抱歉，我不是故意问这么多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温同学。」
话这么多，自问自答又道歉的给绯翎都看晕了，最后随便回了一句：「国庆快乐。」
才刚放下手机没逛一会景序就发现了好玩的，拉着她往人群里钻去。
绯翎只好回头喊了声温随：“哥，你找个地方坐着吧，我们一会就回来！”
一路弯弯绕绕，景序渐渐停下了步子。
他后知后觉失笑，揉了揉她头发：“怕你哥走丢？”
“怕他生气啊，老是莫名其妙冲人发脾气的……”绯翎说着眼睛也一亮。
那是一条偏古风的弯桥。
桥底下是波光粼粼的河流，上面飘着许多色彩不一形状不一的花灯。
河边有一棵柳树，挂满了红色的布条，唯美浪漫。
周边灯光无数，衬的这边灿若天明。
“真漂亮啊。”
她眼眸里倒映着万千星光，面容明媚，可此刻景序却看出一点稚纯模样来。
他不禁牵她紧了一些，带着她往小摊上走。
“喜欢怎样的花灯？”景序说着，扫了一圈，锁定了一只白色的狐狸灯，果断付款。
万年前，也许是万万年前？记不清了，总之的确也有人间帝王带她放莲灯，只是远没有此刻这样的感受。
帝王无情，狐狸无心，一人喜爱美色，一人肖想王气，于是狐狸试图谋情君王，以求心甘情愿的气运之力。
如今同样是寻求气运之力，感受却是真实的。
景序不是帝王。
她现在也不是狐妖。
而她心悸的只不过是岁月更迭，世人万千，今夕何年罢了。
绯翎叹了口气，将狐狸形状的灯推给景序。
“你去吧，我不太喜欢。”
景序哑然的看着她，目光探寻。
明明喜欢，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那样明亮。
是什么导致她改变了想法？
景序提着花灯，恍然间想到什么，走上前摸了摸她了头发：“这是祈愿国泰民安的明灯，翎翎。”
“等你长大了我们再来好吗？”
绯翎微张着唇，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狐狸灯，露出一个颇显风韵的笑。
“景序哥哥，你放吧，我看着。”
说着就抽走了手，自顾自往前走了一步。
景序失笑，跟在她身后，越过人群走到了河边，俯身将狐狸灯毫不犹豫的推到了河里。
随后就牵着她准备走。
绯翎愣了愣：“你不许愿吗？”
“愿望在心里。”景序没有回头，声音很轻。
绯翎拉住了他，语气试探：“景序哥哥，那我们重新放一个？”
“等两年吧，翎翎，我们去写许愿条吗？”景序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柳树。
绯翎这次没拒绝，甚至她己经后悔方才的做法了。
她感伤什么呢，游荡了不知多少年，如今既然得了机缘就应该好好活着，其他都往后排。
想着心情又颇为愉悦，主动挽住了景序的手臂。
“景序哥哥，你写的什么愿望？”绯翎好奇的看向身边一脸严肃写字的景序，暗自偷瞄没瞄到，心里有点痒痒。
景序看了她一眼，唇边漾起一抹笑容：“翎翎猜一猜看看。”
摊主见他们模样惹眼，笑容也深了些：“这可是万年柳啊，留下心意万事能全，可灵了。”
世人把愿望寄托给一棵柳树？还不如信神佛呢。
再不济还可以信她这个狐妖……
想着就觉得好笑，绯翎随便写了一个：
「我要成神」
这可不怪她狮子大开口，毕竟她也不确定所谓的系统是不是会坑骗她，要是她真靠自己的努力成神也就罢了，到时候这柳树还能沾点光，要是没有，呵呵，那她今后更加不会相信什么神明了。
写完之后她就找了个地方随便挂上。
景序才写好，见她挂好了脸有点红，随后轻轻咳了咳：“翎翎，你写的什么？”
“你都没告诉我，还指望我能告诉你啊。景序哥哥。”绯翎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随后面容单纯无辜的走向他，一把将他手中攥紧的红条扯到了手中，随后立马转身就跑。
身后的景序失笑，语气纵容：“翎翎看完帮我挂上去吧。”
说着他就走向摊主，问：“叔叔，刚刚那个女孩把许愿条挂哪了您知道吗？”
摊主站起身指了个位置，笑容灿烂：“那可不，你女朋友真漂亮啊小伙子，跟明星似的。”
景序笑着道了谢，随后走到了摊主指的地方，粗粗看了几个就锁定了目标。
他着上面的字，有些晃神。
“成神……？翎翎还真是……”景序扶额笑了笑，“难不成最近看玄幻小说看多了？”
说着又担心起来：“万一看多了一些不好的小说可怎么办……”
他正想着，不远处的绯翎己经拿着他的红条跑到了身边。
“你这字也太小了，我都看不清啊景序哥哥。”
说着，绯翎眼神狡黠的踮起脚尖，扶着他肩膀凑到他耳畔轻轻吐了口气。
“哥哥的愿望是我吗？”
景序闭了闭眼，身体轻轻颤了颤，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
一种蓦然汹涌的心悸感很快充斥到全身，右耳麻了一半，还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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