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望津不是个话多的人除了刚上车的时候例行问候了方听雨两句之后就没再说话,奇怪的是平日里笑笑咧咧话多到停不下来的瞳檀香今天也没了声音。
车里一度安静到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地步。
严望津怕她们俩无聊,趁着等红绿灯时间放了首音乐。
瞳檀香心里藏着事,心神不宁地坐在方听雨身边时不时转头看她两眼。
方听雨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常,她看似随意地托着下巴靠在车窗玻璃上目光呆滞地看向车窗外。
滂城好歹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路旁的香樟树还是记忆里的枝繁叶茂西季常青。
多么希望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大梦一场,梦醒了万物归盘连她也可以回到前往17层的电梯里。
这般想着方听雨怀疑地伸手拧了拧自己的胳膊。
“嗷——”身旁的瞳檀香忽地大叫起来,连着前面开车的严望津都一个激灵险些来了个急刹车。
好不容易稳下心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面露担忧回头看去:“檀香你怎么了?”
方听雨也是一脸懵圈地盯着瞳檀香,明明她拧的是自己,怎的瞳檀香叫的那么大声?
“听雨!你干嘛要拧自己!”顾不得回严望津瞳檀香只觉得自己脑子紧绷的神经要断了,看见方听雨拧自己的一瞬间她脑海里浮现出一百种她自虐的手法。
什么拿烟头烫自己,或者用小刀把手臂划的伤痕累累总之就是,瞳檀香现在很担心方听雨的精神状态。
不管方听雨说的是胡编乱造还是真实存在她都觉得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如果是她……
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可能早就崩溃了,更别说和方听雨一样在苏濯那里碰壁还能清醒地分析情况突破自己所处的困境。
“我没事。”方听雨对着严望津僵硬一笑,随即坚定地双手握住瞳檀香的手认真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的,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刚刚说的话都没关系,你别胡思乱想。”
“对不起……”瞳檀香有几分慌张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和方听雨对视,“我不是不信你……”
“我知道。”说起这件事方听雨也觉得刚刚自己有点冲动,她怎么敢的啊。
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就空口无凭地和瞳檀香说,好歹拿个DNA血缘鉴定报告来都比现在更有说服力。
问题出在她身上,瞳檀香就是把她当成神经病她也是没话说的。
瞳檀香还想说什么,方听雨瞥了眼注意力一首在瞳檀香身上的严望津,先她一步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给我几天,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瞳檀香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汇成了一句话,她问她:“真的有把握吗?”
车子再次启动,严望津体贴地将音乐开到最小,平静从容的歌声在逼仄的空间里缓缓流淌:“打开过往,反复地播放那段遗憾,触摸不着也抹不去的曾经,是倒影在……”
许是音乐过于生动,方听雨愉悦地扬起嘴角,那一抹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让瞳檀香看的出神。
说她有把握和方怀仁相认当然不是随便说说。
妈妈早逝她从小就和方怀仁相依为命,可以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爱彼此,更了解彼此。
过去的几十年里她听方怀仁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我亲手养大的宝贝,她是什么样的我不比谁都清楚?”
于是无论她做什么事,无论好坏在方怀仁这里都是对的。
他总是无条件的信任她爱护她。
因为曾经切切实实拥有过,所以她有那个勇气说她是他无条件的偏爱和例外。
方怀仁的爱让她绝对自信的同时又让她有所顾忌。
比如此时此刻她就算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和方怀仁相认但是她不会选择大大咧咧地跑到他面前,傻乎乎地喊他“老爸”。
方怀仁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个耳根子软心软,遇人不淑一大把年纪遭人骗身偏心的然后回家找弟弟擦屁股的哥哥方怀里。
下面有个骄傲自大天天借着娘家势力在外边耍威风的小妹方圆荟,再加上奶奶早逝,爷爷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好。
妈妈去世后方怀仁的处境实在不算是很好。
外有同行虎视眈眈内有败家子儿们,内忧外患垒到一起他也是步步惊心。
要不是外婆那边经常伸手帮他一帮,后面方氏不可能发展到那个地步。
这些都注定她不可能没有筹划地出现在方怀仁跟他面前坦白自己的身份,就算成功被方怀仁认回后续的问题也足够他发愁了。
其中最难解决的就是——他怎么跟何家交差。
妈妈才去世三年,他就带回一个那么大的闺女,如果不能给何家令人接受的答复,以何家护短的行为来看方怀仁恐怕有的忙了,更别说他家里还有不省心的父母兄妹。
方听雨想规避这些因为她的出现可能会给老爸带来的恶劣影响,所以和老爸相认这件事不着急,这需要她徐徐图之。
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的。
方听雨给了瞳檀香一个宽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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