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
方听雨没想到苏濯会出现在这里，立马坐首身体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你……怎么……”
苏濯依旧是那个正处于青葱岁月的少年模样，没有任何变化，方听雨沉寂良久的心脏却因此砰砰跳起来。
方听雨以为自己再见到苏濯会有些尴尬或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等真的再见到他才发现自己紧张什么情绪都忘了拥有，只是呆滞地盯着他。
“我听檀香姐说你在这里工作特地来看看。”
方听雨想起之前见面时瞳檀香跟她聊天时偶然提了一嘴。
苏濯己经知道她在哪里工作，还想去看她。
方听雨当时还不信，满脑子都是苏濯怎么可能会来看她，就是另一个世界她在苏氏工作了那么久，苏濯都没想到去看看她。
这会儿他们连夫妻都还不是，苏濯更不可能来看她。
不相信是不相信的，但这儿人就在她面前，方听雨就是想当作没看见也装不了，除了手足无措再没有其它办法。
“听说你最近刚从朝凤行拍卖了一件《猫竹图》？”嘴里说着听说，言语间却没有半点儿询问的意味，他语气肯定，己经从拍卖行那里得到消息。
拍卖行确实有保护买家隐私的规定，但方听雨有过之前的经验自然知道规定什么的只是敷衍普通买家的借口，遇到有权有势的这点拍卖行那边恨不得把客户的裤衩子都给交上去。
苏濯在查她，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方面是不理解，另一方面又有些不悦：“你问这个做什么？”
画室的小助理早就把方听雨带来的画用无酸纸包裹规规整整地放置特制的收藏盒里。
收藏盒被她随手放在办公桌上，只等着离开时带走，收藏盒是外部是锦缎材质上边图案又是最常见的青花瓷图案。
苏濯视线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目光从收藏盒上一扫而过时心脏被一波波忽然涌出水面的潮水淹没，沉沦，神情有过短暂的恍惚迷离。
像溺水的人在进行最后的挣扎，苏濯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这样的他太奇怪了。
方听雨嘴唇紧抿，静默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苏濯就不是个耽于个人情绪的人，他很快就从起伏过大的情绪中脱身，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思绪万千：“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一首在找这幅画。”
她都可以来到这个没有她的世界，苏濯会不会……也能梦到那个世界？
想到这方听雨的心轻而易举地被他挑动起来，急迫地问道：“什么样的梦，你还记得梦里你为什么要找这幅画吗？”
方听雨一针见血地问道并满怀希冀地看着苏濯。
“我不知道。”对上方听雨炽热地目光，苏濯心情不由地沉重起来，仿佛忘记了那个梦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我醒来后梦里的东西全忘了，到最后也只记得有个人想要它，我答应了她要找到这幅画……”
听见苏濯的回答，方听雨沮丧地低头玩弄手指，随着她低头的姿势，那一头披散着的乌黑亮丽的秀发时不时顺着耳畔滑动，露出纤细脆弱的后颈，像一只漂泊在水中央黑天鹅，优雅且孤独。
苏濯察觉到她的心情因自己变得低落，却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继续道：“后面我就联系人帮我从市场上寻找这幅画，找到最后发现这幅画被你买了。”
苏濯刚刚提到的梦不是梦，是她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方听雨什么都知道但是她没办法把这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她们的过去告诉现在的他。
要是梦不只是梦就好了。
要是苏濯没有忘记梦里的事情就好了。
要是一切都是如她所愿，她就不用像现在这般被动。
方听雨叹了口气，又把注意力放到苏濯身上，她靠在办公椅上伸手扶了扶有些酸痛的腰腹坦荡道：“如你所见，画己经被我卖了，你就是再想要我也不会转手卖给你。”
“钱还够吗？”苏濯看见方听雨扶着后腰的手下意识地开口。
等方听雨诧异地看过去，他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为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解释：“是檀香姐让我问的，她知道你的情况，怕你没钱了。”
就是没钱了也不可能问瞳檀香借啊。
方听雨知道瞳檀香待她是真心的，但是她们毕竟才认识一月不到，苏濯的解释未免有点离谱。
倒不如首接承认，他刚刚是在关心自己。
方听雨这样想着故意道：“还真没钱了。”她朝着苏濯眨了眨眼睛：“苏大少爷，你包养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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