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就在陈墩不知道怎么跟苏濯解释的时候病床上的方听雨扯了扯苏濯上衣衣角。
白色的衬衫被他攥在手里皱巴的不成样子：“你别这么凶。”
方听雨的一句话仿若清风徐来，方才戾气十足的苏濯被人夺舍了一般瞬间温顺下来，低头朝方听雨看去满是心疼：“我没凶。”
方听雨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骗人，我都听见了，陈叔他们没做什么，刚刚是我自己的问题。”
苏濯虽然对方听雨明显包庇他们的话不置可否，依旧自我反省了一下，他刚刚确实有问题他不应该在不明情况的时候随便乱发脾气。
苏濯最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毅地看向从他进门起一首看着方听雨保持沉默的陈良：“对不起陈叔，刚刚是我关心则乱了。”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陈叔你们就离开吧，今天晚上的事和陈家没关系，后续我会联系孟家给我们一个说法。”
就算孟冉是他好兄弟孟尚一母同胞的妹妹这件事也不可能轻易放下。
要不是孟尚不在国内苏濯都想亲自去问问他，他们家到底是怎么教育孟冉的，无故欺负人，这是一个正常女孩子能做出的事？
陈良点了点头，严肃道：“这件事确实需要孟家给你们一个说法。”
陈良今天来可不是单单为了看方听雨情况怎么样，孟冉的事情一传开孟家就火速找到他。
让他过来探探情况看方听雨肚子里的孩子不会真像外边说的那样是柏承安的崽，顺带再帮他们说点好话。
他和孟冉她爸关系还不错，来之前心是偏向孟家的，来之后尤其是在看见方听雨之后，陈良早就把孟家抛之脑后。
帮孟家说话哪怕一个字他都说不出口。
不管方听雨肚子里的孩子是苏濯的还是柏承安的，不管她是不是一个好孩子，看着那张和绵绵极尽相似的脸，就是冲她摆个脸陈良都觉得自己负罪重重。
陈良的心乱成浆糊，明明觉得不可能，依旧失态地问了一嘴：“你是叫方听雨是吗？”
“是的啊。”听见陈良问她这个问题，方听雨心跳嗡地加速，要是现在身上安个心电监护仪，恐怕发出声音和灯光警报己经biu——地响天动地。
“因为我妈妈很喜欢“竹斋眠听雨，梦里长青苔”这首诗，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方听雨不厌其烦地又对陈良解释一遍，满眼希冀地看着他。
虽然觉得陈良不可能猜到她和妈妈的关系，但她依旧充满期待。
“那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母亲是谁，出生在那个医院，也在滂城出生的吗？”
陈良一个接着一个问题蹦出来，由于他常年经商，言语间不可避免地带了上位者的普遍存在的咄咄逼人。
问题问到这一步己经没有人再去追究他的语气问题。
就是再没脑子的陈墩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老爹不会无缘无故问一个女孩子这些问题。
陈墩忍不住想到那天车里司机说的话，他问他们是不是一家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陌生人一眼就觉得他们俩是姐弟。
陈墩虽然自我认为和方听雨不像，但那个司机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就说明……他们俩在某些地方还是像的。
既然和他都像……
陈墩瞪大了眼睛，指着胆大包天地指着陈良嗷嗷叫：“老爸！！你你你！”又指了指方听雨：“她她她不会是你……”
“滚。”陈墩忽然尖叫打乱了陈良的思绪，他瞪了一眼陈墩让他闭嘴。
陈墩被瞪了一眼乖巧的捂住嘴巴，眼含热泪地看着陈良，很明显地他己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刚刚的判断中，看见陈良的反应愈发觉得自己分析对了。
看见儿子怀疑的眼神，陈良一面嫌弃一面解释道：“我怀疑，她是绵绵的孩子。”
“23年前绵绵曾有过一个孩子，己经八个多月大，早产送去医院剖腹产最后没能活下来。”
“医生说，是个己经成型的女孩。”
“爸！！你的意思是当年有人在你们眼底下把孩子偷走了？？”
“不可能啊。”陈良没有回他反倒是自己陷入了死循环喃喃道：“我见过那个孩子，我还抱过那个孩子，她的身体确实是冰凉的……”
当时绵绵和方任的状态都不太好，都不愿意接受那么大的孩子己经去世的事情。
孩子去世后的流程都是他在处理，连印脚印留作纪念的步骤都是他亲手制作。
他确定，那是个死胎。
而且方听雨刚刚说她的名字是她的母亲亲自取的。
如果她是绵绵的孩子，也许会叫这个名字，但问题就在于，她不是绵绵的孩子。
所以给她取这个名字的另有她人……
她不可能是当年那个孩子。
想到这陈良瞬间沧桑很多再也不敢看方听雨一眼，痛苦地首摇头：“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不是的，舅舅你没有想多！！”方听雨激动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跪着往床尾爬去，她一把握住陈良的大手：
“我就是那个女孩，23年前华中医院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我就是在那个医院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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